二 国内外研究现状

（一）国内研究状况

总体而言，国内库尔德问题研究已有一定基础，尤其是近年来研究队伍不断壮大，研究成果显著增加，研究领域不断拓宽，研究视角和方法也日益多元。但与欧美国家相比，我国库尔德问题研究还有很大差距，基础较为薄弱，研究主题比较单一，缺乏深度与广度，迄今为止国内还没有一部库尔德问题的专著出现。

大致说来，国内库尔德问题的研究可以分为三个阶段。

第一阶段（1979~1989年）：引入和初步介绍时期。改革开放前国内没有系统介绍和研究库尔德问题的公开研究资料，仅《人民日报》等重要媒体偶尔有关于库尔德问题的新闻报道出现。改革开放后，国内第一篇公开发表的关于库尔德问题的文章出现于1979年。整个20世纪80年代，有关该主题的文章只有6篇，主要内容是介绍库尔德人和库尔德问题，其中译文占多数，带有较强的意识形态色彩，作者多来自民族学研究领域。

第二阶段（20世纪90年代）：初步发展时期。1991年海湾战争爆发以及百万伊拉克库尔德难民问题出现、伊拉克库尔德人实现自治、伊拉克库尔德人内战、土耳其库尔德工人党（PKK，以下简称库工党）日益活跃，成为推动这一时期库尔德问题引起广泛研究兴趣的最主要动力。以库尔德人和库尔德问题为主题的文章纷纷出现，据不完全统计，约有40篇。作者群也扩展到历史、政治学、民族学、外交学以及国际问题研究等诸学科领域。从研究主题看，综合类文章占多数（20篇），伊拉克库尔德问题6篇，土耳其库尔德问题9篇。研究趋向深入，广度不断拓宽，其中综合性研究代表作品有东方晓等的《中东稳定的潜在威胁——库尔德问题》，文章指出库尔德问题已成为影响中东地区稳定的三大民族问题（阿以问题、阿拉伯与波斯民族冲突以及库尔德问题）之一；李绍先的《库尔德问题来龙去脉》一文对库尔德问题的历史发展演变以及成因、未来去向进行了全面而深入的分析；王京烈的《困扰多国的库尔德问题》指出，库尔德问题不只是库尔德相关国家的问题，也是一个地区热点问题，是中东的“第二个巴勒斯坦问题”，文章还断言，该问题解决难度远比巴勒斯坦问题要大，更为棘手；唐裕生的《库尔德人问题的发展历程与前景》分析了库尔德人问题的形成历史、发展过程和现状，提出该问题在短时期内不可能得到彻底解决，并将会成为困扰伊拉克、土耳其和伊朗的一个很棘手的难题。

这一时期，开始出现一些研究库尔德问题的独特视角，代表性作品有：林颂业和王铁铮的《库尔德问题与中东政治探析》，该文对库尔德问题的由来、历史、现状及未来进行了多层次、多角度的剖析；朱克柔的《库尔德问题成因》专门探析了库尔德问题产生的原因；邝生炎和陈志红的《库尔德工人党问题及其对土耳其内外政策的影响》专门探讨了库工党问题对土外交的影响；王国梁的《库尔德问题的产生、发展及地缘政治影响》提出库尔德问题已成为影响西亚地区的政治地理问题；张达明的《西亚库尔德人和苏联库尔德人》专门研究了苏联库尔德人以及对苏联库尔德政策的影响；朱克柔研究员的《库尔德民族运动与库尔德问题》一文对库尔德问题的产生、演变发展以及走向进行了最全面的分析，堪称这一时期国内库尔德问题研究的扛鼎之作。此外，李毅夫、赵锦元主编的《世界民族概论》一书中对库尔德人和库尔德问题也有较详细的介绍。

第三阶段（2000年至今）：快速发展时期。进入21世纪后，中东局势的发展，尤其是伊拉克战争的爆发使伊拉克库尔德人的命运发生了历史性改变，库尔德问题的重要性日益突出，人们对库尔德问题的兴趣进一步增浓，研究也更深入。这一时期共计发表库尔德问题的各类文章约百篇。与前两个阶段研究偏重于库尔德问题介绍、研究主题和成果雷同相比，这一时期研究角度更多、范围更广，在诸多方面取得一定突破，过去未曾涉及的很多主题进入研究视线。

探讨库尔德问题与外部因素的关系是这一时期的亮点之一。刘辉的《1921~1979年苏联与伊拉克、库尔德关系探析》以1958年为分界线对苏联与伊拉克、库尔德人关系的变化进行了分析，指出1958年苏联欲以中东为跳板，实现自己的全球战略，因伊拉克是西方阵营的一员，苏联亲库反伊。1958年后伊采取亲苏政策，三方关系重组，苏联亲伊反库。苏联与伊拉克、库尔德人三者之间关系的变化，从根本上讲是由各自的利益所决定的。刘云在《美国与土耳其在伊拉克库尔德问题上的分歧与矛盾》提出，美土在伊拉克库尔德问题上的政策与目标上存在冲突，影响了双方关系，在伊拉克战争时甚至损害了双方同盟关系。伊战后，伊拉克北部问题成为美土双方走不出的泥潭。马洛生的《后萨达姆时代伊拉克库尔德问题中的美国因素探析》指出，“后萨达姆时代”伊拉克库尔德人政治诉求的实现与否很大程度上取决于美国。在伊拉克库尔德问题上，美国基于自身利益，因涉及美土关系、地缘政治等多种因素及不同需求之间的冲突，美国库尔德政策模糊多变，并在诸多层面上影响库尔德问题的解决。章波在《美国对伊拉克和土耳其边境危机的对策》一文中围绕2007年土耳其坚持出兵伊拉克北部打击库尔德工人党一事引发的危机进行了深入分析，指出美国试图在维持伊拉克稳定、保护伊北部库尔德人和帮助土解决库工党问题等方面寻求平衡。张学琼的《欧洲库尔德移民与国际关系》专门分析了欧洲库尔德移民对国际关系的影响。

伊拉克战争后伊拉克库尔德自治区的发展及其影响也是研究热点之一。余建华在《伊拉克联邦制构建与境内库尔德问题》一文中提出，联邦制虽然能够满足少数民族的自治要求，但也容易刺激少数民族的分离欲望，而且少数民族与居人口多数的主体民族对联邦制的理解和要求存在差异，因而联邦制并非是从根本上解决多民族国家民族矛盾和冲突的灵丹妙药；伊拉克民族、教派冲突根深蒂固，国家构建任重道远，联邦制难以从根本上解决库尔德人问题。汪波则对伊战后库尔德分裂主义的发展进行了追踪研究，在其《伊拉克战后库尔德人分离主义倾向的变化与发展》一文中提出，建立自己的独立国家是伊拉克库尔德人多年来的政治目标。伊战后，面对周边国家对库尔德分离倾向的压力和反对，再加上库尔德地区内部存在各种问题，库尔德领导人在伊战后政治重建中采取了务实态度，接受了联邦主义。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库尔德人彻底放弃了分离主义目标。库尔德人对分离主义的取舍将和伊战后重建的成败紧密联系在一起。如果伊战后重建最终失败并爆发内战，库尔德人依然会寻求自己的独立道路。在《伊拉克“后重建时期”的库尔德分离主义新危机》一文中，汪波进一步对2011年美军从伊拉克撤军对库尔德问题的影响进行了前瞻分析，指出美撤军后伊库尔德人的分离主义危机会再次出现，主要理由是：美国干预下建立的伊拉克“合作性民主”制度缺乏内在凝聚力，阿拉伯民族主义者强调中央集权和反对联邦制宪法的倾向威胁到库尔德人自治，伊国内不同种族和宗教派别之间因核心利益差异而导致的各种冲突难以和解，还有库尔德斯坦自治以来与周围国家地缘政治关系的有利改变，这些因素都为库尔德人争取独立提供了重要契机。敏敬的《伊拉克库尔德自治的最新发展与影响》着重分析了伊战后伊拉克库尔德人高度自治带来的影响：土耳其反分离主义困难加大，伊朗库尔德反对派以建立联邦制作为新的政治目标和动员口号。伊库尔德自治也导致伊民族矛盾从国家政治层面蔓延至民间层面，伊拉克库尔德人的地区影响力扩大，从而形成两伊、土耳其和伊拉克库尔德自治区“三国四方”的地区关系格局，并进一步影响未来伊拉克和中东库尔德问题的发展进程。田宗会的《伊拉克库尔德人问题的新变化及前景》分析了萨达姆政权倒台后库尔德问题的发展特点，指出库尔德人是伊各派别中最大的受益者，并分析了影响伊库尔德问题走向的主要因素：库尔德人对民主政治的认知及其内部团结、联邦制的成败、美国的支持程度以及周边国家的影响，提出库尔德问题要取得进展必须突破三大难点：库尔德民族分离主义倾向、美国战略调整的方向以及地区的不稳定因素。短期内库尔德问题取得巨大进展可能性不大，但从长期看，这一问题的彻底解决需要从伊拉克民族国家建构的视角予以思考。侯明扬和刘鸣对伊拉克库尔德地区政治变化对中国公司的影响进行了探讨，指出伊库尔德地区未来势必会成为各大国际石油公司竞相争夺的宝地，中国石油公司应紧盯该区域地缘政治变化所带来的各种机遇，探索企业在海外敏感地区的经营之路。

这一时期对土耳其库尔德问题以及库工党的研究日益深入。汪波在《土耳其加入欧盟进程中的库尔德问题》一文中指出，库尔德问题是导致土入盟受阻的重要原因之一。库尔德问题不仅使土耳其无法达到欧盟的“哥本哈根标准”，还加深了土欧双方民众之间的隔阂，使土入盟的前景变得更加难以预测。李秉忠的《浅析土耳其境内的库尔德人问题》对土库尔德问题进行了全面梳理，指出库尔德人问题是长期困扰土国政治生活的难题之一，对该国的内政与外交产生了深刻的影响，对土国家认同、社会稳定和领土完整形成了不可小觑的挑战。在土耳其希望加入欧盟和库尔德人的诉求得到国际社会尤其是得到欧盟强烈支持的背景下，该国库尔德人问题的未来走向显得愈发微妙。李秉忠在《土耳其库尔德人问题研究评述》一文中进一步指出，库尔德问题说到底是如何在保证库尔德人生存权和维护土国家核心利益之间达成一致，并在此基础上构建新型国家认同的问题。任俊杰的《20世纪末期库尔德问题对土耳其外交关系的影响》指出，厄扎尔上台执政后在一定程度上改变了以往的强硬政策，采取了一系列温和措施，试图缓和与库尔德人和存在库尔德民族的周边国家的关系，并取得一定成效。他去世后，新一届土政府又回到了实行凯末尔的民族政策老路上来，造成了土对外关系的恶化。郑东超的《土耳其申请加入欧盟视角下的库尔德问题》指出，库尔德问题是土加入欧盟进程中的障碍之一。20世纪90年代以来，欧盟不断指出，土如何对待国内的库尔德人会影响该国加入欧盟。土欧在库尔德问题上一直存在着认知“错位”。欧盟认为，土在处理与库尔德民族矛盾上方式不当，犯下了人权方面的错误，不符合加入欧盟的标准。敏敬的《冷战后土耳其库尔德工人党及库尔德问题研究》指出，凯末尔主义的民族政策应对土库尔德问题的产生负主要责任，土库尔德问题集中体现了当代国际政治与一个国家内政之间的密切互动，外部因素对国内问题起着越来越重要的制约作用。强调未来土库尔德问题将走向缓和，但短期内很难得到彻底解决，因为官方的同化政策尚未出现根本性转变，地区与民族差距还很明显，外部势力包括地区和国际形势变化对土仍存在许多潜在不利因素。

此外，一些学者开展了有益的理论探讨，如刘作奎在《土耳其库尔德工人党的“欧洲化”——一种新制度主义的分析》一文中使用制度主义理论专门对库工党在欧盟的活动与转型进行了深入分析，认为进入21世纪后海外库工党在欧盟的制度结构影响下，开始从暴力活动群体转型到和平的社会运动。欧盟独特的制度结构和治理机制是库工党转型的原因，并且使该党成功地将自己的诉求传达到欧盟的决策层面。而土耳其的入盟要求又促使海外库工党成功地通过欧盟向土施压。欧盟的独特治理结构（市民社会、利益集团、欧盟机构和各成员国政府等各个行为体的复杂互动）也为海外库工党的政治诉求提供了机会。蔡玮将社会安全理论引入跨界民族问题研究中，其《社会安全视角下的跨界民族问题——以库尔德问题为例》一文以库尔德人为案例，分析跨界民族面临的认同威胁，探讨最终解决跨界民族问题的理论路径。尹忠海运用认同概念，从国家认同的缺失、民族国家与宗教认同、民族认同工具化三个方面，试图对库尔德难题作出合理的解释。

（二）国外研究状况

由于历史和现实的原因，欧洲国家开展库尔德问题研究的历史最为悠久，实力最强大，研究人员最多，研究范围最广，成果最为丰硕，是全球库尔德问题研究的重镇。欧盟范围内对库尔德人和库尔德问题的研究主要有三类机构。一类是大学，偏重学术性，研究范围广泛，如考古、语言、文化、民族、民族主义、历史、政治和外交等诸多方面。英国埃塞克特大学的库尔德研究中心（CKS）实力雄厚，有本科、硕士和博士培养计划。英国的戴维·迈克道威尔、荷兰乌特勒支大学的马丁·冯·布瑞内森是最权威的库尔德问题研究专家。一类是欧盟下属的各种机构（如欧洲议会）以及各种智库、非政府组织，它们多关注政治和外交、人权、移民等问题。一类是欧洲库尔德移民创办的库尔德研究机构，如巴黎库尔德研究所、布鲁塞尔库尔德研究所。这些机构不仅开展库尔德问题研究，还举办各种文化活动、教授库尔德语，以传播库尔德文化、推进库尔德人权、游说欧洲政府关注库尔德问题为主要任务。美国的库尔德研究开展得比较晚，直到冷战后才日益开展起来。美国大学的库尔德研究要落后于欧洲。但跟欧洲不同的是，美国的库尔德问题研究主要集中于国际关系和人权领域，政府机构、国会和智库为研究主力。国会研究处（CRS）从2005年5月至2010年10月就“后萨达姆时期伊拉克的库尔德人”这一主题撰写了12份研究报告，为美国政府出谋划策。1996年流亡美国的伊拉克库尔德人卡里姆·纳吉马尔丁创办了华盛顿库尔德研究所。在以色列，特拉维夫大学的摩西-达扬中心也发起了“库尔德研究项目”。

西方对库尔德人的研究可追溯到19世纪末20世纪初，当时随着奥斯曼帝国逐步解体，西欧殖民主义者对库尔德地区兴趣浓厚，对库尔德人进行研究成为必要。但这一时期多是游记、语言、文化和人类学研究。英国和法国政府当时的大量政府文件是研究库尔德问题的重要历史文献。二战后，库尔德问题研究日益发展，这很大程度上得益于中东地区政治的发展，如美苏在中东的争端、土耳其的民主化、1958年伊拉克革命及随后的内战、伊朗1953年革命以及1979年伊斯兰革命期间爆发的库尔德冲突、两伊战争（1980~1988年），等等。库尔德民族主义日益成为主要研究视角。进入20世纪90年代后，尤其是两次伊拉克战争进一步激起了西方对库尔德问题的研究兴趣，库尔德问题在国际上受到的重视程度日益提高，这一时期库尔德研究集中于政治和外交这两大主题。

二战以来，西方在库尔德研究方面取得了大量成果，现简单介绍一下突出的研究成果。综合研究方面，主要有：戴维·迈克道威尔的《库尔德人当代史》，该书对库尔德人历史发展以及土耳其、伊拉克、伊朗和叙利亚四国的库尔德问题演变、相关国家库尔德政策进行了深入研究，是库尔德问题研究的代表作，该书出版后已多次再版。杰拉尔德·查理安德的《一个没有国家的民族——库尔德人与库尔德斯坦》全面深入地介绍了库尔德问题，该作者对库尔德人持明显同情态度。瓦迪伊·杰瓦德的《库尔德民族运动：起源与发展》一书对早期阶段库尔德民族主义的发展进行了研究，因作者来自伊拉克，对伊拉克社会和政治有着深切的了解，为此本书对库尔德民族运动、库尔德政治环境提供了新的解读。法里赫·贾巴尔和霍斯曼·达乌德的《库尔德人：民族主义与政治》以当代土耳其、伊拉克和伊朗的库尔德民族主义发展为例，证明库尔德民族已经开始将自己打造为一支政治力量。奎尔·劳伦斯的《无形的国家——库尔德人追求立国如何影响伊拉克和中东》也两次重版，该书对库尔德历史进行了深入研究，指出库尔德人一直渴望建立自己的国家，而美国发动的伊拉克战争为库尔德人提供了巨大机遇，这一战争可能无意中成为帮助库尔德人实现其目标的一大步骤。对伊拉克战后库尔德问题发展进行研究的主要有：凯尔文的《库尔德人：追寻其祖国的一个民族》指出，库尔德人政治和意识形态上多元化，从来不是当代意义上的一个“民族”，他们要求自决的斗争一次次被外部大国所出卖。但是，美国侵略伊拉克后，库尔德人独立已经出现可能，虽不是迫在眉睫，但前景已经出现。迈克尔·昆特尔的《库尔德人上升：伊拉克和土耳其的库尔德问题日益演进的出路》一书指出，在库尔德当代史上，伊拉克和土耳其的库尔德人第一次“向前迈进”。在伊拉克北部，库尔德人在美国帮助下建立了库尔德地区政府，地区政府已成为民主稳定、和平与繁荣经济的孤岛，成为后萨达姆时代的一个联邦、民主的伊拉克的一部分。但是如果这不能实现，那么库尔德地区政府就可能转向独立。在土耳其，由于土成为欧盟的候选国，这对库尔德人产生了积极的边际影响，因为土必须赋予库尔德人全面的民主权利。作者指出，这两个发展方向都是清晰的。不过，伊拉克和土耳其的库尔德问题解决路径依然比较脆弱，而且它们并不适用于伊朗和叙利亚，因为这两个国家还没有经历类似的发展。邓尼瑟·纳塔利的《库尔德准国家：伊拉克战争后的发展与依赖》对伊拉克战争后库尔德地区政府的发展进行了深入分析，对库尔德人在战后转型的性质以及地区政府与中央政府的互动关系影响进行了探讨，提出库尔德地区政府已发展成为得到国际承认的自治地区，成为一个准国家。外部支持帮助和维持了库尔德准国家的生存，使准国家具有了新型的合法性和权威。但是，援助目的也是保证准国家待在伊拉克框架内。专门研究美国对库尔德政策的著作不多，其中玛丽安娜·查罗塔基的《库尔德人与美国外交政策》是迄今为止第一部关于库尔德问题与美国外交政策的专著，该书大量引用了美国政府文献档案，对二战后美国与库尔德关系进行了细致而全面的调查研究，特别是库尔德问题与美国国内政治、地区以及国际政治的互动关系，文章还专门对美国与伊拉克库尔德人的关系进行了案例研究。在库尔德工人党研究上有两部力作。一部是阿里扎·马尔库斯的《血和信仰：库尔德工人党和库尔德人争取独立的斗争》，该书专门研究了库尔德工人党问题。作者指出，2003年伊拉克战争后，库尔德斗争获得了新的关注和新的力量。作者认为，要理解当代库尔德人以及其独立建国要求，就必须了解库尔德工人党。另一部是《军事化库尔德人：自由的双重战略》一书，该书分五部分对库尔德工人党进行了研究：伊斯兰教和民族的地位、库工党的诞生、土耳其军事文化、库尔德冲突的国际影响。在库尔德文化和民族特性研究方面，菲利普·克雷恩布如克的《库尔德文化与特性》是对库尔德文化研究最为系统的一部专著，对库尔德文化、宗教、乡村日常生活、传统习惯、书面和口头传统等进行了研究。文章指出，库尔德斯坦四个部分的库尔德文化存在一定的差异性，而且库尔德文化也是不断发展变化的。其他一些重要作品还有：马苏德·巴尔扎尼的《穆斯塔法·巴尔扎尼和库尔德解放运动》；克里姆·伊尔迪兹的《伊拉克库尔德人：过去、现在和未来》；马希尔·阿齐兹的《伊拉克库尔德人：种族民族主义和伊拉克库尔德斯坦的国民特性》。乔迪·泰杰尔的《叙利亚库尔德人：历史、政治和社会》也是了解叙利亚库尔德人的一部珍贵的好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