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谢瑶首先就不信,她这个哥哥,醉心医术,在修炼上,那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而且一见杀戮就要死要活。

君唯清说完,如丧考妣,“欢欢,不要抛弃我,我和别的灵帝不一样的。”

“我不会让殿下离开,我也信殿下和别的灵帝不一样。”

君唯清非常惊喜,宁慕欢对天域也并非想象中那么排斥。

直到他从宁慕欢眼中看到敷衍的纵容,如一盆冷水将君唯清浇得透心凉。

我原谅你的欺瞒,并配合你的演出。

宁慕欢依然爱他,依然不信他。

君唯清将宁慕欢抱起离开,谢塬从御书房出来叫住他,“九弟,有一件影响恶劣的案件,你不留下来听听?”

“朝廷里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君唯清头也不回走了。

“唉,没想到你哥哥的口气挺大的,灵帝,亏他眼睛都不眨一下,皇妹一起留下听听。”

谢瑶找了个借口推辞。

“听闻皇妹伴驾期间,为父皇排忧解难,巾帼不让须眉,此案件影响巨大,牵扯到大楚尊严,又涉及你哥哥老师一家和中洲学院,皇妹既然是中洲学院学生,也留下参详参详,”谢瑶参政,令三王忌惮不已,谢坤在奏折中设计了好几处陷阱,想让元凤帝对谢瑶失望。

但没想到谢瑶非常敏感,手段也是非常强硬,让元凤帝非常满意,直说生儿不如女。

三王不约而同想要用过许家一案拉谢瑶下水。

“我哥还有老师?”

“君唯清谋逆之前,拜了许明瑞为太子太师,这次牵扯到的是许明瑞一家。”

君辰的老师,中洲学院,听到任何一个都足以让谢瑶头疼,何况是叠了双buff的,毒上加毒。

“皇妹听到你哥谋逆,为何如此平静,莫非皇妹是认可君唯清的谋逆之举?”谢坤心里窃喜,从他问出这个问题开始,无论谢瑶怎么回答已经晚了。

谢坤看到谢瑶毫不在意,一点都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心想,一个小丫头片子能有多大能耐,今日后,父皇定会对你失望至极。

“他要是不造反那才稀奇,”谢瑶一摊手,“但凡我的兄长不是他,我在这之前不认识他,我绝不会认他为兄。”

“不管他是出于什么理由或者有什么不得以的苦衷,可谋逆就是不对,该千夫所指,万民唾弃。”

“皇妹为何习以为常,”谢坤逼问道。

“你也知道习以为常,见多不怪。”

“难不成君唯清在中洲也是天天造反?”

“那倒没有,没有造反,但也是差不多,”谢瑶吐了口气对元凤帝抱怨,“父皇,你不知道哥哥怎么让人操碎了心,打架逃课抗旨不遵,固执己见。

正事不做一头扎进医术里,医术还菜的要死,连最基本的感冒都不会医治,让人熬一熬就过去,这是一个大夫能说得出口的?

大哥几次都被他气得跳脚,他依然不回头,我不理解我也不明白,可大哥就算再生气,也惯着他。

如今看来他是把被惯着的毛病带回来了,父皇就该狠狠惩罚他,把他关到地老天荒,不给他饭吃,日夜忏悔自己的过错,让他明白,这世上除了大哥,没有人会惯着他。”

元凤帝心里百味杂陈,一方面君唯清确实是被惯得不知所谓,另一方面,又觉得自己这个做爹的,还不如人家做哥哥的。

“哥哥这个人,最会顺杆子往上爬,如今看父皇这条杆子爬不了,定然不会再敢做太出格的事,就是哥哥小脾气坏毛病不是一朝一夕能改的,父皇你就多担待担待。

要是他惹父皇生气了,你告诉我,我转告大哥,大哥一定会收拾他,相对而言,他最听大哥的话。”

“父皇会管他,不需要麻烦你们的义兄,”朕还没死呢。

“父皇,你生气了?”

“你向着外人,父皇能不生气?也多亏他多年照看你们兄妹,已经麻烦他那么多年了,以后有什么事找父皇,不要一口一个大哥。”

谢瑶觉得也是,点点头,“我知道了。”

朝中大臣也来了,都为了一件影响恶劣的案子,谢瑶找个借口离开。

我哥都不管,那一定是不重要的事,溜了溜了。

谢瑶这些日子议论朝政,确实有为自己同胞哥哥争一口气的意思,如今同胞哥哥是君唯清。

她,选择躺平了。

“父皇,已经查明,许家确实窃取了玲珑牌,人赃俱获。”

“许家有没有交代玲珑牌从何而来?”

“许家上下,无一人松口。”

“将许家押送回洛都,交由三司审问。”

“皇上,臣等知道你顾念帝师,但此事影响恶劣,如果我们处理不好,可能会断送了整个大楚修士以后前往中洲求学之路。”

“不必多言,帝师品行高洁,许家几个孩子也是不差,定是有什么难言苦衷,三司一定要仔细审查。”

“皇上,玲珑会不日就要在西山修炼院开启,各国修士都已经陆续聚集洛都,此案拖不得呀。”

“刘明,此案关乎大楚颜面,押后再审,赵显,将许家暂且秘密关押在天牢,等玲珑会后再审理。”

“可是玲珑牌……”白其谋逆之后,朝中再也没有首辅,说话的是次辅赵群郢,今年轮到洛都开玲珑会,所以中洲学院分发的玲珑牌都由次辅保管。

玲珑牌失窃,赵群郢还被元凤帝训斥一通,差点就失去了保管的权利,好在侄子刑部尚书赵显很快就破案,从许家找到失窃的玲珑牌。

元凤帝先是数落一通赵群郢失职,然后轻飘飘一句就当玲珑牌没有丢失过。

那之后呢,是不是也当许家从未窃取过玲珑牌?

但没有人敢站出来,许明瑞不仅是先太子太傅,更是帝师。

只有赵群郢和赵显暗暗交换了个眼色。

赵家书房。

“伯父,许家的玲珑牌到底从那里来的?”

“当然是从朝廷手里盗来的,”赵群郢慢悠悠喝了口茶,“玲珑会之后,该安排家族里的子弟出去历练一番了。”

“那许家那些人怎么处理?”

“还用伯父教你吗?”

“侄儿明白了,许家自知犯下不可弥补的大错,畏罪自尽。”

“手脚干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