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伤得很重,立刻准备这些药还有安排手术,”给锦霖所用的都是最好的伤药,有的甚至万金难求。
“你放心,我会安排人准备好,馆主,我们带来担架,你先把他放在担架上。”
君唯清要将锦霖放下,锦霖却死死抓着君唯清的衣领,在众人围观下,微弱出声。
“将军哥哥,不要走。”
“将军哥哥,将军哥哥有什么好的,天天不在岗算什么将军,早就该革职了,”君唯清一边说一边将锦霖放下,但是,锦霖好像就认准了君唯清,死活不放手。
谢塬作为最大的皇子发话了,“他的伤耽搁不得,你抱他去医务室吧。”
“凭什么?”
“他要是死了,少将军肯定连夜过来取你狗命。”
君唯清翻了个白眼,“你跟‘少将军’很熟?”
虽然无所顾忌,但是还是抱锦霖到医务室,悬壶阁的药源源不断送过来,秋泷和几个药徒忙上忙下准备好一切。
“馆主,你要主刀吗?”
谢塬和谢坤仿佛听到什么惊悚的事情,宁慕欢离开之后,他们都派出人打探,都知道君唯清的心病,他们不否认君唯清有点医术,但水平也就一般。
谢域铁憨憨什么都不知道,但不妨碍他对君唯清的医术表示怀疑,“又不是小伤,他有这个能力吗?”
谢塬谢坤也已君唯清身体虚弱为由让他不要掺和。
“谢两位兄长关心。”
“谁关心你了,本王怕你治死了大楚的小英雄,人家比你重要多了,身体不好就回去休养,不要想着在玲珑大会上出风头,你现在就是个无关紧要的人,没什么人在意你。”
“本公主在意,我夫君想去那里是他的自由,岐王无权指摘,”宁慕欢握住君唯清的手,“殿下,你别往心里去。”
“除了欢欢,我不在意别人怎么看我。”
君唯清没有主刀,只是言简意骇交代秋泷。
“剩下的不用我说你也该知道了。”
“我一定注意,那我进去了。”
“我会在外面等到结束,有什么状况叫我。”
“馆主放心,我一定会可以的。”
君唯清虚弱的摆摆手让他忙去,宁慕欢扶着他到外面的椅子上,君唯清又昏昏欲睡了,抓着宁慕欢的手不放,不许她趁着自己睡觉离开。
宁慕欢叹了口气,“找个大夫看看吧。”
“不用担心,养几天就恢复了。”
宁慕欢显然也觉得君唯清是个三流大夫,“谁让你说下水就下水的,洛水吞了多少人,万一出什么意外......”
宁慕欢瞪大眼睛,两片柔弱的唇瓣堵住她的嘴,就像拂过心尖的羽毛,撩人无形,然后往下,在她脖子间低语,温柔缱绻“没有意外,有事叫我。”
然后耗尽所有精神,靠着她沉沉入睡。
睡过去的君唯清很轻,即使靠着她,可是宁慕欢感觉到不到一丝重量,就跟肩上飘了一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飞走的羽毛一眼,她伸手将君唯清往身边摁过来,感觉有重量才安心。
三王有事已经离开,宁慕欢叫来玄缙,“派人潜入天明军,查一下锦霖从小到大身边都有什么人。”
玄缙领命退下,缘溪抱来一张毯子盖在两人身上,“公主为什么要查锦霖。”
“本公主怀疑殿下和他有不得不说的奸情。”
而第二天君唯清带着个面具去看锦霖,则验证了宁慕欢的猜想。
她一直觉得锦霖的目光不对劲,但却不是看到美丽的人该有的目光,而是怀疑,张望,以及不断确认,像是遇上久别重逢但又不能确认的人。
第二日君唯清带着面具去看锦霖则是验证宁慕欢的猜想。
锦霖和君唯清是故人,而君唯清在回避故人。
“你干什么带面具?”
“怕你打伤我的脸,我如今可全靠这张脸吃饭。”
锦霖恨不得撕了君唯清的面具,要看清楚对他的少将军哥哥不屑一顾的人到底是什么模样。
君唯清把他摁回床上,“想打我?养个十天半个月再说,休养期间不许舞刀弄枪。”
“不行,我要重回擂台。”
“名次有什么好争的,好好养伤才是要紧,反正接下来不打也有中洲的名额。”
“我不能丢少将军哥哥的脸。”
君唯清忍不住噗嗤一笑,锦霖非常生气,“你笑什么?”
面具下的眼睛好的熟悉,君唯清摸了摸锦霖的后脑勺,“你已经做得很好,没有丢他的脸。”
“我还能做得更好,我决定了,我要夺第一名。”
宋还政的羞辱让锦霖在一夜之间长大,少年明白何为责任。
君唯清冷冷打破少年的豪情壮志,“你还是先从床上起来再说。”
然后冷眼看着少年不断挣扎,等到他气竭,看向窗外,“没有人在意。”
“想要反驳,听我说完,你没有给少将军丢脸,你已经在擂台上证明了自己,大楚,天明军会为你骄傲,可你若在擂台上出了意外,想一想谁会伤心。”
“你才出意外,你才伤心,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一定会打败所有对手,我是少将军哥哥教出来的,怎么会输?”
昔日少年以少将军为天,今日,他发誓要成为少将军的骄傲。
“他教你修练,可不是让你去拼命的,他不在意你是不是他的骄傲,只在意你的安危。”
锦霖泪水夺眶而出,握紧拳头,“我在意。”
“我知道,将军哥哥知道我这么拼命,肯定会非常生气,他总是揉我的脸,说我小小年纪就想那么多,都变成小老头了;他说小孩子开心就好,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
我本来想当条小咸鱼,我不想参加玲珑会,不想去中洲学院,我只想等将军哥哥回来,有将军哥哥在,就有一切。
你见过将军哥哥吗?”
“没见过。”
锦霖失望了,“你看着挺了解将军哥哥的。”
“我曾经可是太子。”
“废太子,软饭男。”
君唯清气得挑一处没有受伤的地方掐下去,“我乐意。”
锦霖被掐的嗷嗷叫,“乐意还掐我,你分明是悲愤欲绝,拿我出气。”
“小孩子欠收拾。”
“你这样子,尤其是带着面具,挺像少将军哥哥的,”锦霖一脸怀念,“我已经八年没过少将军哥哥了,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他不会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