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简直是天生混官场好手啊。
这一手栽赃嫁祸,虽说还有些许缺陷。
但他能在转瞬间,明白花雨的意图并这样做出来,花雨也不得不赞叹。
有这样的天分,看来可以多培养培养。
如斯想法一闪而过,花雨便转头看向堂下那群被巡检卫看押着之人。
这些人,被倒缚双手,却依然桀骜不驯,骂骂咧咧。
他们却也不傻,虽然骂骂咧咧,说郝偷是胡说八道,但心里却都机灵精明着。
眼神时刻关注着坐于堂上的花雨,他们可是很清楚,那才是真的能决定他们命运的人。
瞟见花雨那平淡而不带丝毫情绪的眼神,看到自己身上。
这群人无端心头一紧,骂咧轻松的心态立马消失。
“尔等不服朝廷教化,乱法扰民,将我大隋朝廷置于何处?跪下!”
花雨言辞如刀,冷冽生寒。
跪下二字刚出口,这些人中性情桀骜之人,便目露狠色要反驳。
但押送他们的巡检卫又不是傻子,哪里能容他们说出辱及顶头上司的话来。
齐刷刷带鞘腰刀砍下,这些人腿弯一痛,便噗通跪下。
堂上花雨和郝偷的眼神,却都看都没看这些人。
而是盯上了被押在最后面的一人。
三四十来岁,面容粗豪,吊角眼,身形魁伟。
就在所有人被打得跪下之时,他却一脚踢飞了身后押送他的巡检卫。
阴鸷的目光,直直盯着公案之后的花雨。
这人一脚踢飞了身后巡检卫,绑缚双手的绳子也被劲力震断。
其他巡检卫迅速反应过来,拔刀围圈,警惕地防备着。
他们修为最低都是后天六品,能从一轮轮比斗中脱颖而出成为巡检卫,战斗经验相当丰富。
但却被人看也不看地一脚踢飞,这样的实力,绝不是他们单独能对付得了的。
围住他并肩子上,才是正理。
堂上的郝偷眉头一紧,手上一枚飞镖已经入手。
负于身侧,随时可发出,对着围住这人的巡检卫喝道:
“都退下!”
前几日的纪律训练有些效果,已拔刀围住那人的巡检卫稍一犹疑,果断后退至墙角。
但手中刀却并未归鞘。
那人冷眼不屑地看着巡检卫后退,没有什么异常举动。
郝偷踏步上前,嘴角冷笑道:
“好啊,没想到还藏了你这样一条大鱼?
怎么,在这巡检府堂之上你还想造反不成?”
闻得郝偷之言,花雨不由觑了一眼。
这家伙栽赃嫁祸,玩儿地是越来越溜了。
还没搞清楚这人来历,就先是一个造反的大帽子扣过去,有前途。
不过,这人也不简单啊。
花雨没说话,静静看着事情发展。
倒是他身后的郭玉峰,悄无声息地上前了两步。
站在他前侧,随时防备着可能发生的危险。
那人阴鸷的眼神,如蛇一样阴冷。
扫过郝偷,嘴角一咧,干枯刺耳的声音响起。
“嘿嘿嘿,郝偷,没想到曾经不可一世的‘飞天神盗’,居然成了别人的手下!
还做了朝廷的狗腿子,嘿嘿嘿。”
郝偷神色变得严肃,眼神中前所未有的认真,。
在离此人三米处停下,这是最适合他飞镖攻击的距离。
“你是谁?”
郝偷声音低沉,还带上了杀意。
他在进入山外山庄之前,在江湖上的称号就是“飞天神盗”。
只要他出手,没什么偷不到手。
当然,那二十大超级势力他是没胆子去的,不然也活不到现在。
只是,他跟黄枫、柳岩三人被花雨擒下。
加入山外山庄之后,便再也没在江湖上出现过。
算起来,已经在江湖上消失了五年。
江湖,本就是个风波云诡,变幻莫测的地方。
每一日都有人成为过去,被遗忘,被新人替代。
更何况,郝偷不在江湖上出现,已经五年。
正常情况下,这样的人,应该早已不会被人记起。
但现在,却突然出现了一个知道他过去的人,而且看起来还是挺熟悉的人。
那人盯着郝偷,余光却在关注着花雨,声音阴冷,道:
“嘿嘿嘿,我是谁你不用知道。
没想到,你现在胆子倒是变大了不少嘛,不再一见人就跑了。”
郝偷此刻也已定下心神,知道他的身份又怎么样?!
敢来惹事,那就别想走了!
换了心态,郝偷神色也不再严肃。
眯眼带笑,带着几分调笑道:
“本官胆子大没大,你没资格评价!
但是你乱法扰民,聚众斗殴在前,现在又公然扰乱公堂!
我肯定,你今天是走不出这个门了。”
那人干枯刺耳的声音,像是从骨头缝中摩擦而出一样。
带着渗人的笑,沉声道:
“嘿嘿嘿,一个狗腿子而已,真是好大的威风!
嘿嘿,这所谓的总巡检府,也不过是个花架子而已。
老子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嘿嘿,就让老子看看你这‘飞天大盗’,这些年有什么长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