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家乡

蓝星,H国,2019年,9月20日,秋,Z南Y县。

秋风习习,满山的翠绿常青树中夹杂着少量需要过冬而变红的树木。群山中两条小溪交汇而至,形成一片长不足一公里的小平原。萧至的家乡就座落在这片小平原上的村子里。

傍晚17点,群山中的村子已开始昏暗,村桥头车站的面包车刚刚进站,车上的乘客在司机的吼声中下着车,卸着装在后备箱的大件行李。熙熙攘攘,吵吵闹闹。在人群最后下来一位穿着一套黑色休闲服,浓眉大眼,皮肤微黑,长相普通的大男孩,他背着一个行李包,他就是萧至。

萧至:男,26岁,高172厘米,体重60公斤,Z省专科毕业,无房无车无存款,俗称D丝,单身汪。毕业以后摆过地摊,干过文员,兼职过销售,混进过大公司,然而过于正直的性格又不会拍马屁的他注定是一个最佳的背锅对象,工作总是干不长。一个月几千RMB的月薪只够生活,工作几年存款刚过五位数,每天三点一线的机械生活让性格向往自由的他倍感压抑,唯一的娱乐就是网络小说。前几天刚刚背了个黑锅辞职回老家散心。

“萧至,回来了?”

“是啊,阿姨,你身体还好吧?”

一路招呼着村里的七大姑八大姨,萧至回到了村中心的家。家还是70年代建的木头房,究其原因还是因为“穷”。托改革开放的福,村里90年代就通了电,通了自来水,铺上了水泥路,头脑聪明有门路的赚了钱各自建了四五层的新房,再买个几十万的小车,小日子过得风风火火,俗称的奔小康。风气的转变以财论人,村里也一样,财大气粗的嗓门也大,气势也足,因此萧至一家在村里毫无存在感,除了几年前萧至考上大学稍稍热议了下便消于无形,萧至常常自嘲的说他们一家拖了共和国的后腿,拉低了全国平均收入数字后面的几个点数。

“爸,我回来了。”

“怎么这时候有空回来,平时都是过年才回?”正在灶台后烧火的萧爸满脸的疑问。

“工作不顺,刚辞职,回来休息几天。妈去哪了?”萧至问道。

“去砍两颗菜,辞了就在家多休息几天,少不了你的饭吃。”萧爸犹豫下说道。

“好,我过段时间再去找工作。”萧至边回边拿起锅铲炒起了菜。

萧爸萧妈刚50出头,看上去比同龄的老的多,萧爸叫萧政,上过学,当过兵,入过党,干过村支书,萧至的性格随他,一样过于正直,只落了个老好人的评价,Z省多山地,萧爸每年的工作就是几亩地,勉强糊口,再兼路政系统的养护工,有一千多的工资,平时有空就做零工,一年辛辛苦苦下来也赚不到4万。萧母属传统上的山村妇女,家庭孩子就是一切,性格要强,能做的零工也要去做。过于辛苦的生活使得二老早早的老去。

天色渐渐昏暗,街道两边的路灯已点亮,山村的夜已来临,萧至在母亲关心的唠叨声中回到了自己在二楼的房间。萧至靠在从小睡到大的木头床上,耳边隐隐约约的听见远处孩子的哭闹声,还有狗叫声。看着墙上一排排的上学时的奖状,儿时的梦想,父母两鬓发白的头发,萧至双眼已渐渐模糊。

天刚蒙蒙亮,公鸡的长鸣一声接着一声,催促着人们起床。远处山间薄雾渺渺,宛如仙境。

萧至昨晚不知不觉中睡着,在山村特有的鸡鸣狗吠中早早的醒来。闻着山林间清甜的空气,凉风习习,漫步在薄雾环绕的溪边林间小路上。回忆着小时候在溪里掏鱼摸虾,上树掏鸟窝摘果子,心情前所未有的放松。

“萧至,吃早饭了。”溪对面传来了萧母的呼唤声。

“唉,来了。”萧致淌水而过,快速的朝家而去。

“快吃吧,你爱吃的鱼干面。”萧母招呼着萧至。

吃多了十块一份的快餐,各种添加剂,再吃这土鸡蛋,溪鱼干,手工面,满满的幸福感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