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哄笑一片,傅悦君却是脸色变了一下。
寨主的住处,苗寨的正中心啊!
很快,就有人来将傅悦君五花大绑,还给蒙了黑布,推推搡搡的走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走到了哪里,傅悦君猛地被推进一个地儿,清晰的听到身后的关门声,而后一阵浓烈的酒味扑鼻而来。
傅悦君僵硬着不动,隔了一会儿有人给她松了绑、又扯掉了她的面罩。
“哟,真是个标志的妞儿。”
一个十四五的丫头一手甩着绳索,又扬了扬手中的黑布,胆子颇大的样子,冲她努了努嘴,回身笑道:“当家的,这人怎么处置?”
说着,那丫头便三步一蹦蹭到了藤榻旁。
榻上卧着一人,厅堂两边各站了几个拿着长矛的武士。
“你看,让她当压寨夫人如何?”榻上男子红唇轻启,妖娆万分。
待傅悦君看清了藤榻上的人,僵硬的四肢仿佛没了知觉般让她打着颤。
藤榻之上一人斜靠着,绯红的衣衫半露出胸膛,黑发披散,邪魅的唇、带笑却冰冷的眼,还有一股浓烈的令人晕眩的香和着酒味传来。
这张脸……
和故去的傅沉年极为相似。
若不是傅沉年气质薄冷,面前之人过去邪魅妖肆,傅悦君真要以为,那个已经战死的傅沉年活了过来。
他和傅沉年是什么关系?
“当家的,你就会说笑。”
女子咯咯的笑着,一点都不害羞,直勾勾的看着傅悦君道:“这姿色当阿妹还差不多,当夫人?呵呵呵,我看她是别处的奸细,可是要迷住当家的你,还逊了三分呢。”
女子不以为然的笑着,榻上的人也跟着轻嗤起来。
“奸细么?丢牢里算了,饿死了就喂野兽去。”景生薄唇开合,挑着眼角玩味的看着傅悦君。
傅悦君眯着眼睛没有说话,心中百转千回,那女子咯咯笑着便招呼人过来,再把她给绑了起来押着出去。
明明是那么熟悉的面孔,明明轮廓都是中原人的样子,可眼前男人像是完全没见过、不认识她一样,自始至终都没再多瞧他一眼。
傅悦君就这么被丢进牢里。
牢房是在吊脚楼的楼柱空隙里,搭出来的木栅栏,若不是傅悦君有心想要知道景生到底是谁,她会直接把捆走她的人,给一脚踹开。
待到夜幕降临时,整个苗寨都点起了火把、火灯,远远望去像是地上的星河闪耀绵延不绝。
大楼阁前有姑娘穿着花花绿绿的衣裳、头戴高耸的苗银官帽,端着大碗的酒,站在楼梯上唱着傅悦君所听不懂的歌。
来访者愈增,有老有少,清一色男人,大都推却着酒上了楼。
也有虎背熊腰留着络腮胡的汉子,半身围着皮草,接过盆大的酒碗一饮而尽,姑娘们兴奋的上来劝酒、簇拥着豪饮壮士上楼。
楼上灯火通明,交谈声、嬉笑声、歌舞声,傅悦君对此完全没有兴趣,正全神贯注的盯着门上的锁。
这是把苗银锁,加入了苗家的矿石,比纯银坚固却不如铁索牢靠。
傅悦君寻思着能用什么方法打开,也不知道那位唤作景生的寨主,到底是什么来头,一时半会儿也不打算放了她,甚至有可能就让她死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