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后院搜查的那一支士兵回来的时候,后面还拖着几大麻袋,大厅里的气氛一下子就冷凝了下来。
傅悦君缓缓地眯起眼眸,眸光冷冽,阴森:“打开!”
一声令下,士兵们马上就打开了袋子。
一瞬间的,那股令人作呕的陈年尿味就飘了出来,弥漫在整个大厅里,那些士兵闻到这样的味道,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傅悦君微微蹙了蹙眉头,眯着眼睛往里面瞧了一眼,眸光更加阴森了,她摆了摆手,那些士兵就将麻袋扎了起来。
女子冷冷地看向老鸨,老鸨心肝抖了一下,那股死亡之气,在心底里悄然蔓延开来。
老鸨强逼着自己冷静了下来,摇着扇子笑得风情万种,掐着嗓子娇滴滴地解释:“姑娘,我们这院子里养了不少珍稀奇花,这些呀,都是花肥,味道虽然难闻了一些,可是有营养着呢。”
“哦?”
傅悦君悠然地拖长了尾音,她徐徐地转过身来,微眯着眼眸看向老鸨,唇边弧度扬了起来,幽声道:“既然是这样的话,那这些花肥用在你身上正好,或许能够改善掉你这僵硬的皮肤。”
“这……这行不通啊……”那老鸨支支吾吾不出个所以然来,憋得一张脸都绿了,脸上那一层厚厚的脂粉,险些都抖了一地了。
“呵!”
傅悦君呵笑了一声,那笑意丝毫不达眼底,嗓音倏然冰冷了下来,如同淬了寒冰一般:“你当我是傻子,认不出这东西吗?你好大的胆子!”
这是生的大烟。
这东西很容易成瘾,对瘾君子来说,大烟就是他们认为最美好的东西,胜过皇权富贵。
的确,大烟是可以用在药方上,可一旦上了瘾,便很难戒除。
百姓不是将士,根本就没有这种戒掉的毅力,对人体的摧残,比之毒蛇猛兽还要可怕恶毒。
傅悦君和靳霆枭对此,是痛深恶绝。
这东西刚流入九州的时候,那些低等社会是没资格吸的,上流社会,便对此趋之若鹜。
后来国外便开始大量走私,所以,就导致了黑疙瘩价格不断降低,导致底层贩夫、走卒都可以吸,到了供不应求的地步。
前世,夫妻俩行军打仗所到一处,发现有不少军阀借此生财,一怒之下,斩杀了那群军阀,施以十大酷刑。
那一战,他们缴获了整整五十万箱,后来,所有人都记得焚毁大烟的那一天,火光绵延了十里路,着实是惨烈无比。
当时夫妻俩已经收付大半九州,并且下了禁令,任何人不许私自种植罂子粟,各地严加管制,谁若再犯,杀无赦!
可是傅悦君没有想到的是,段司衍竟然私底下也行此勾当,为此,傅悦君曾经与他僵持不下,心中生了要与段司衍一刀两断的想法。
然而,在这个想法还未实现之前,段司衍识破了她的心思,先下手为强,灭了她傅家满门,将罪责推到靳霆枭身上,压垮了她心底的最后一根稻草。
这才逼得傅悦君,跟靳霆枭反目成仇。
再度想起往事来,傅悦君只觉得心如刀割,要微微弯下腰来,才能缓解一下疼痛。
段司衍,不杀你,我誓不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