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教室位置上,宁馨想到这里,有些释然的笑笑。
有他在,自己才是安心。
何不一直与他一起?反正要放元旦假,好些同学都提前请假回家,她也请两天假,提前过元旦不好?也免得他在家里还要分心担心自己。
收拾好书包背在背上,宁馨看看一边还在写笔记的苏璃,问:“苏璃,你元旦要提前离校吗?”
苏璃从笔记本上抬起头,只是有些纠结的一笑:“我想回去,我奶奶一到冬天,气管就不好,前几天打电话,我婶还说又花了好多钱看病……我回去一趟,也要好多路费……实习的工资我昨天已经全部寄回去了……”
苏璃眼里的心酸,让宁馨心里微痛。
这样的感觉,她感同身受。
“没事儿,我这儿还有几百块零花钱,要不你先拿去用着,你的钱全寄了,这个月没有生活费了……你吃什么?”
宁馨说着,赶紧在书包里翻钱包。她记得背包里还有郁庭川今天前给自己的零花钱,说是万一路上想吃什么就好买,可是她似乎忘记要吃什么,这些钱一直就没动过。
“不不不,这怎么可以……”苏璃惊慌失措的从位置上站起来,推拒着宁馨要拿给她的钱。
“我们姐妹还计较这些,樊琳和子欢昨天晚上就迫不及待的请假闪人,我如果不来寝室,你一个人在寝室又没钱,你不得饿着……或者你宁可找别人借也不领我的情意?你把我当好姐妹没?”
宁馨有些着急的说。
“你,你不来上课了?明天。”苏璃一脸惊讶的问。
宁馨倒没隐瞒的说:“明天也就一节财务上机课,后天两节语文……我自己在家看书算了,反正都要放假了,我一会儿去给老师请假,提前离校,在家里多玩几天算了。”
“寝室里,就我一个啊?”苏璃眼神有些幽怨的看着宁馨。
“喔,对不起,苏璃,可是我想去趟老家,接我两个同父异母的弟妹来上海过元旦,早就讲好的……”宁馨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着。
“水城?”
“嗯,水城。”
“什么时候回去啊?”苏璃问着,也开始收拾着东西。
“还没定,看郁庭川什么时候有空,如果他没空,我也只能一个人回去了……”她嘿嘿一笑说。
苏璃一双大眼睛悠悠的看着宁馨脸色莹莹幸福的样子,脸色有些不自然的轻扯一笑说:“宁馨,你好幸福,嫁了那样优秀的男人,再无忧愁,连家人都被照顾得那么好……”
“有时候我也在想,自己有一种傍大款的感觉,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宁馨玩笑着……
只是笑着,却看到苏璃沉默暗淡的眼眸。
“对不起,苏璃,我,我没别的意思……”宁馨以为自己这样噻幸福简直是一种虐人的罪恶。
苏璃摇摇头说:“没事儿,我只是有些感触而已。你不是要去找老师请假吗?快去吧,我一个人去食堂打饭了……新年快乐,宁馨!下个星期见!”
说着,苏璃从位置上起来,朝着宁馨露齿一笑,似乎刚才她的感伤不过是宁馨一瞬间的眼花。
“我走了,再见,你也赶紧回去,别让你家保镖等久了……在郁庭川面前告状哦”
看着苏璃挥挥手,离开阶梯教室,宁馨有些楞神。
空旷的教学楼和老师的办公室楼有一个长长的通道连着。宁馨过去的时候也是上第四节课的时间,有些班级还在上课,因此走廊上寂静得只听得到她的脚步声。
心里想着要快点回家,脚步也不由得加快了些。
只是快到拐角处的时候,她的嘴上突然被人用帕子捂着,接着脑袋一片空白……
宁馨醒的时候是被冷醒的。准确的说,是被刺骨冰冷的冷水给浇醒的。
只是醒来的时候,眼前除了黑漆漆的小屋,到处霉臭潮湿的气息。
她的脚和手都被绳子绑着。
而水桶,就扔在她脚后不远处。
眼睛适应了好几分钟,才能勉强看清楚黑屋子里的其他细节。
“这是哪儿?你们是谁啊……你们想对我做什么?”
没有人回答她。
她几乎不停的喊着,不知道自己喊了多久,喊得嗓子都痛了,哑了,回应她的,除了死寂的空气,无尽的黑暗,恶臭的气味,再没别的……
双手被反背困得死紧,双腿被捆,她蜷缩着躺在冰冷潮湿的地面,一抹绝望爬上心头。
郁庭川担心的事情,最后还是在自己大意间发生了,她从来不知道罪恶的毒手连纯洁的校园都不放过。
这样的事情,宁馨只在电视里看过,却从来没想过自己也会亲自体验过。
她好后悔,后悔不让夜光陪着上楼,只让他在楼下等自己一下……
对了,夜光老等不到自己,一定会找她的……
刚刚有些绝望的时候,她糊涂了,她不能放弃,一定要坚强,她必须带着孩子平平安安的等着他们来……
地上太凉,她是孕妇,不能这样坐躺在地上。
挣扎着,她蹭着墙壁,慢慢的翻过身,好像自己除了头晕,冷,没有受什么伤。肚子也奇怪的没有异样。
她死劲的蹭着墙壁,一点点用手反撑着墙,从地上站起来。
就这个动作,她觉得自己有半个小时,几乎精疲力尽。
等她站直了,喘着气,环顾四周,她才发现这是一个2米来高的架空地下室。
她突然想起什么,猛的低下头,看着自己微敞开的衣襟,雪白的脖颈上空无一物。
她的贴身之物,被夺走了,是拿去换钱了?还是……用来给郁庭川要挟的信物……
郁庭川,你会来救我的,是吗?
突然,她的目光落在一处墙壁上的角钢裸露处……
中午12点30分,郁庭川收到夜光发来的短信。
太太失踪了。
就在郁庭川沉着冷静部署寻人措施的时候,有人送来了一个信封。
里面放着一个便签和一个琥珀,还有一缕乌黑柔软的头发丝。
郁庭川挥退所有人,把自己关在书房。
只是魏东和夜光再被叫进书房时,被书房里震得四分五裂的茶杯惊呆了。
他们跟在郁庭川身边多少年了,却从来不知道,郁庭川的爆发力是那样的可怕。
茶杯,明显是被捏脆的……有些成了粉末,还沾着血色。郁庭川的脸色依旧沉郁如同地狱来的修罗,冷肃可怕,平日那儒雅高贵的气势早已荡然无存。冷厉,狠辣,在他平日温和的眉眼转角,尽显无疑。
这样的郁庭川,就像是来自地狱的玉面修罗一样,全身散发着一种不怒自威却随时能强悍出击要人性命的狠厉。
“夜光!”
郁庭川冷冷的吩咐。
“先生。”
没有保护好太太,夜光惭愧极了。
“这件事情完毕,你自己回去领罚!”男人声音淡却轻,听不出他半点情绪波动。
“是,先生!”
“魏东,去找梁少,我若不在公司,公司的一切运作由你和他一起盯着。”
“是!”
“夜光,去开车,选越野的。”
“是,郁先生。”
景逸山庄。
夜光把车停在郁庭川告诉他的地址前。一身黑色风衣,修身西裤的郁庭川冷历如修罗一样,站在山庄门口。
门口小保安被郁庭川这不怒自威的强势霸气震慑的连话都聊不清了。
“先生你……找谁?”
“告诉你家老主人,郁庭川来访!”
郁庭川是谁,小保安肯定不知道,但是那黑亮的越野豪车为背景,这男人浑身上下透着一种上位者的气度威仪更是不容小觑。
赶忙与里面通话,放了人进去。
夜光紧紧跟在后面,走进这世外桃源般的山庄。
几分钟后,郁庭川已经疾步走进了大厅,他要找的人正坐在沙发上与人下棋。
白芷看到来人,惊讶的起身招呼着:“庭川哥哥,你怎么来了?”
……
郁庭川的眼睛连看都没看她一眼,而是直接对着正位上的白发老人恭敬喊道:“白老爷子好兴致,就是晚辈恐怕要打扰你的雅兴了。”
白茂山有些怔了一下,他不明白,自己在这里隐居了近20年,郁庭川从来没有来看过自己,今天这样气势汹汹的来,又是为何?
70来岁的老人放下手里的棋子,眼神透着一股子仙风道骨的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