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川那天又淘回来了一张地毯,纯白色长毛的,很大很大的,图案也很漂亮,而且踩在上面很温暖柔软,但就是有一处有些脏了,我就在浴室里洗干净,然后晾干、铺好,一看还挺不错的,我们这个新家里的必需品也就差不多算是齐全了。
晚上去打工时,看见店里就惠子一个人在忙,老板娘怎么不在呢?惠子看见我对我说,
“老板去世了!”
“啊?”
我愣在那儿,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不太明白,又看了看惠子,惠子说
“就在昨晚,走的,老板娘已经在医院守了一晚了,今晚就我们俩工作,葬礼在明天中午举行!我们明天一早就过去!”
我坐在椅子上,对老板的突然逝去感到有些惊讶,这人走的这么快,
“不是去医院检查了吗?怎么就走了呢?”
“嗯,是癌症,都已经转移了,无法治疗了!”
“咱们老板今年多大岁数呀?”
“六十七岁!”
六十七岁,还很年轻,我看着那个老板经常坐的位置,空空如也的,发着呆,人就这样走了?那个总是喜欢喝点酒的老板,老板娘却不让他喝,他总是经常瞒着老板娘,偷偷的倒酒喝的老板走了,那个喜欢和客人说笑,穿的干净而得体,很绅士的老板走了,那个总是笑眯眯的、很阳光的老板就这样走了,我有些吃惊,以前每天都可以见面的人就这么快、这么突然的离开了,晚上店里来了几个客人,聊到了老板,有的客人惠子也通知了,毕竟都是几十年的老客人,有的还是朋友,都通知到了,我和惠子下班前,收拾完店里,锁上了门,惠子告诉我明天穿的衣服要穿黑色的,还有集合的时间、地点。
第二天,店里的客人开车来接我和惠子,我们三人一起去了殡仪馆,一进门有两个专门登记客人的人员,我们都不认识,我们三个人写上了自己的名字,回赠给了我们每个人一份茶叶,算是答谢礼,进了里面,看到了一副棺材,旁边有许多的鲜花环绕,老板静静的躺在了那里,我们去看了一眼,就去找老板娘,老板娘和老板娘的家人都在,老板娘问我们
“你们怎么才来呀?”
老板娘着急的在等着我们,她今天穿了一身黑裙,我们几个人也穿着黑色衣服,坐在了她旁边,惠子问老板娘有没有我们能帮忙做的事情,老板娘说
“都弄完了,没什么事情了,一会儿就举行个送别仪式,就直接火化了!”
我看到老板娘脸有些肿,眼睛也哭肿了,很伤心的坐在那里,不知如何安慰,大家都静静的坐着,
“是他父亲找的殡仪馆,所有的事情都是他父亲处理的!”
老板娘说着,不一会儿,我们就都坐到了告别厅里,人很多,能有几十人,除了店里的客人认识,剩下的都不怎么认识,惠子坐在我旁边,老板娘坐到了最前边,大家依次每个人去前面献了花,上了香,我看着别人怎么做,也去上了香,因为是第一次参加葬礼,所以想谨慎些,惠子小声告诉我说,坐在老板娘旁边的就是老板的原配,旁边是他的儿子,那个老人就是老板的父亲,然后客人又依次去了旁边的一个屋,那里是一处很大的餐厅,里面人也很多,大家默默的都坐下,气氛很深沉,酒喝了一会儿,有的人喝醉了之后,说话声音也大了起来,气氛变得热闹了,老板娘陪着每一桌的客人,说着话,
“老板不喜欢肃静,喜欢热闹,大家来送他,他高兴,来大家喝酒吧!”
老板家人那面的客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就剩下我们店的客人和老板娘的家人,
我们和客人都有些喝多了,又聊了一会儿,大家就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