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事厅是一间简陋的木板屋,屋里摆放几条长桌木凳,烛台挂在木屋两侧,光亮照得人影恍惚,在长桌的端头靠屋壁的木柜上亮着一盏油灯,油灯照亮的大木椅是祁飞运总长的专属座位。这是锁月关召集军事会议的场所,在锁月关祁飞运主理八关军政事务,岩景川将军主管军事,因此长桌四周有座次之分,但平时聚议就随意一些。议事厅外安排了一队带刀卫兵警卫,林智、秦羽和欧阳博文充当勤务兵。
“锁月八关”每关营兵建制一个营,营设管带,每营下设四个大队,大队设校尉军官一名,四名校尉齐集议事厅凝神静气,都期望孟叶天报告奇闻异事。
孟叶天和雷安臣神情疲惫,黯然神伤的坐在长桌旁,灯光在他俩脸上恍惚,林智备好茶水,他俩无心用茶,岩景川将军看不到老敦希、朝罕和麻瑟,便询问三人行踪,孟叶天简述了侦缉队与盖柏雇佣兵遭遇的情形,祁飞运双眉紧锁,黑着脸倾听。人们听得入迷,校尉蒲越口溢涎水,他多饮了酒,脸颊徘红,人称红脸校尉,目光散漫。
“今夜黑鸟凌空叼走一只黄山羊,远看象是叼走一个人,本相凶兆,”岩景川沉着脸说,“侦缉队遭遇西陆雇佣兵是正理,可是吸血美女和狼人哪里来?麻瑟为救同伴不惜舍命,还是救不了朝罕和老敦希,他们三人性命难保!”
“我们离开黑风谷将近半里路,忽有两个吸血美女凌空飞来掠走老敦希和朝罕,”雷安臣长嘘一口气说,“吸血美女能飞,象美人又似女妖精,防不胜防……”红脸校尉蒲越忽然插话问道:“雷学士,吸血美女长翅膀呀?”
“别打岔,劳多了黄汤,不分时候!”祁飞远唬了一声。
孟叶天不敢正眼看祁飞运,斜瞅着蒲越回答:“吸血美女不长翅膀,可是比长翅膀的大鸟灵巧,掠走老敦希和朝罕毫不费劲,我和安臣不敢回去救老敦希,也救不了……”他觉得脖子哽噎难于说话,停下来喝了两口温茶。
“叶天,慢慢说。”岩景川安慰道。雷安臣两眼直勾勾的打量着蒲越校尉。
“落日岗那边真的来了雇佣兵,孟叶天队长是不是吓昏头了吧?”蒲越校尉真是喝多了酒,语无伦次,“雷安臣见了西洋美女,好福气开洋荤,美女抢人,老敦希、麻瑟、朝罕交了桃花运,我听糊涂了,还有什么古怪的狼人、黑袍剑士、灰衣士兵、盖柏中尉,人不人鬼不鬼的,莫非老敦希、麻瑟、朝罕都要被美女吸血,又被狼人开肠破肚吃了心肝不成?”
“西陆真有狼人、吸血鬼,太可怕了吧?”身体干瘦的雷军校尉问道。
“老敦希和朝罕去了奔月寨,与麦佐山官开怀饮酒,麻瑟和朝罕也好酒,误了时间也在理!”红脸校尉蒲越应和道,他的话令人伤心。
“闭嘴,”祁飞运大声喝道,“下次出巡,就派你们多嘴的去,免得在关上养尊处优,还有满嘴的闲话。蒲校尉请自重,不得放肆!”蒲越校尉冷冷一笑,眼珠子瞅着孟叶天和雷安臣滴溜溜的转,表现得并不太在意。
“总长大人,安臣是学士,口才好,请他说事吧?”孟叶天被蒲越校尉奚落,心情不爽。
“嗯,”祁飞运点点头说,“九龙国大博士雷鸣雏先生之子雷安臣博学多才,请讲!”黯然神伤的雷安臣突然呜咽起来,抹抹眼睛说:“祁总长,安臣差点儿回不来了……”
“冷静,安臣,男儿有泪不轻弹!”坐在他身旁的孟叶天鼓励道。
雷安臣抽泣的样子很别扭,伤心挂在脸上,他是受了父亲的牵连才被贬到锁月关来的,他本是金昌王城尊隆学府里的一名学士,学士文人多愁善感,容易动情:“老爹教导我,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我忍不住,见笑啦,伙计们。”
蒲越校尉摸摸脸颊,讽喻道:“安臣,你家雷老爹教导你,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到了伤心的时候,还是可以哭一下的,是吧?”
“蒲校尉,雇佣兵黑袍剑士刀架脖子上,雷学士没有求饶,没有哭泣,没有背叛!”雷安臣倔强地昂起头大声说。孟叶天抓住雷安臣的手紧紧攥着,安慰道:“别难过了,安臣,祁总长不会怪罪我们。”
祁飞运圆睁两眼,瞪着红脸校尉蒲越,吹一声鼻息:“哼,我不是个瞎眼将军,分不清好歹,可我军令很严,谁再对侦缉队员说三道四,我必定拔了他的舌根!”
红脸校尉蒲越咧嘴伸一下舌头,车转身凝望着黑乎乎的门外的夜场,黑夜神秘莫测。会议不是严格意义上的军事会议,气氛却异常肃穆寡然,祁飞运总长眉头紧锁无言可表,林智和秦羽严谨的伫立在他身后,两个护卫不敢流露丁点笑意。
孟叶天和雷安臣的报告已告结束,祁飞运总长思量一下,然后黑着脸说:“林智护卫,传令厨房,快点端上蒸熟的黄羊肉来,本总长要给侦缉队员敬酒。”
“遵命。”林智回应一声快步离去。
岩景川给雷安臣捧上一杯茶,又转向孟叶天续水,安慰道:“孟队长,侦缉队不虚此行,探得雇佣兵盖柏中尉率队偷越落日峰,扬言拜访万林森岗长和麦佐山官是幌子,偷袭锁月关才是目的,这个计谋太阴险,侦缉队立了大功了,理应得到嘉奖。”
欧阳博文端一铜盆黄羊肉,桑伦抱着一个黑秞坛同时走进议事厅,蒲越校尉看见酒坛立刻来了兴致,呼吼起来:“甭废话了,喝酒吃肉,能过一天算一天!”
雷军校尉、武延校尉和柳星玺校尉附和,活跃了气氛却惹恼了祁飞运:“博文、桑伦,谁叫你们干扰会议,快滚!”他忘了送酒肉正是他的将令。
柳星玺校尉很快严肃起来,大声说:“根据侦缉队所报,西陆雇佣兵已进入九龙国边境,军中隐藏着狼人、吸血鬼,可能还有传说中的喷火龙兽,香巴纳大陆万民皆为九龙后裔,可惜人间早无真龙,传说黑七哥敖鸮成魔后统治魔族,敖鸮志在夺得九龙王座,岂会援手搭救九龙、孔雀、宝象国万千苍生?除非……”
“除非什么,”祁飞运忧心忡忡,追问道,“除非龙母在天,规劝七儿敖鸮改邪归正?”
“传说,魔王敖鸮娶得九龙国公主为妻,就甘愿为九龙国效力。”武延校尉轻声说。
祁飞运总长频频摇头:“传言不可信,黑龙敖鸮真在人间也快满三千岁了,怎可娶少女公主为妻?当今九龙国唯有一个蓝菱花公主,蓝翎王后断然不会把公主嫁给魔王为妻。”
“唉,十六年前蓝翎王后灭了英琪长公主,王后岂会后悔?”柳星玺感慨道。
大家沉默下来,半开的门洞袭来一股冷风,吹灭了一盏烛火。蒲越校尉对孟叶天所言意外窥见西陆美女嘉斯莱与盖柏的床第之事想入菲菲,也可能是酒后胆大狂妄,两眼失神一般的望着门口,忽而问道:“孟叶天队长,西陆美女腿根粗、胯子大吧,胸脯可是白的象秋雪……”三个校尉哈哈大笑,笑得开心也淫荡,这样的情状惹恼了岩景川,但他咬方切齿,却怒而不发。
祁飞运拍椅而起:“混账东西,都给我滚回去营房里睡觉。秦羽护卫,通知哨兵,加紧巡逻,密切注意雪恋河对岸宝象军的动向,提防貌云恩先锋官偷袭锁月关。”
四个校尉自知失当,诺诺而退,岩景川叫住蒲越:“蒲校尉,你知道错在哪里?”
“我有什么错,岩将军,整天困在雪恋河玄武岭上练兵操行养山羊,人都憋成乌龟了,说个荤话开开心,何错之有?”蒲越强辞夺理,转眼盯着祁飞运,他不跟岩景川计较,“祁老鬼象个太监,我蒲大将可是生龙活虎,热血沸腾,死也死个热火朝天。”
“蒲校尉,你一向嗜酒如命,酗酒多误事,你为中层校官,本应以身作则,可你屡犯军纪,若不是你父为朝中老臣,真想打你二十军棍,”祁飞运指责道,“在此,岂可犯诨?”
蒲越不服祁飞运的指责,可能在锁月关里他是唯一敢与总长对抗的校尉,霍地站起身来,指着祁飞运大声说:“祁总长,老子瞌睡来啦!”他是三朝老臣松滋王蒲谦缨之子,的确有点仗势欺人,“早死三年何愁睡,想死,去跳雪恋河,或者过河找柳星干二王子去。”
祁飞运被蒲越称老子怒火冲顶,抢步挥拳击打蒲越腮帮,蒲越猝不及防踉跄几步摔在地上,噗哧喷出一股血水。
“祁飞运,你敢打老子,老松滋王知道我挨打,恐怕你有九个头也不够砍?”
“我当然知道松滋王是你父亲,可是你应该记得,你在康战大将军麾下酗酒闹事,是你老父亲托我收留你的,松滋王对我的交待是严加管教不屑之子蒲越。你二弟蒲良,不对,是楚良将军,楚将军战死大血地彪炳千秋,你是沾了楚将军的光,否则你必然军法惩戒。”
“忘本的祁飞运,可知你升任八关总管带,还是我老父向国王奏请的?你心真黑!”
祁飞运正想起脚踢打蒲越,岩景川、柳星玺和孟叶天出手阻拦了他,岩景川劝道:“总长,还有大事要办,请息怒!”今夜将校都没有带兵器,否则将会刀兵相向了。
孟叶天和雷安臣劝住祁飞运,把他扶到了座椅上,孟叶天说:“总长,我们是不是派铁灵鸽送出急信,照会各关各岗,密切关注宝象军和雇佣兵动向?据报,盘龙关对面黑龙港驻扎了数千英吉列帝国军人,铜壁、铁壁两关所辖金萨江西岸宝象军正在训练千余象兵?”
孟叶天岔开话题,意在缓和紧张气氛,柳星玺校尉明白孟叶天用心,与雷军校尉和武延校尉规劝蒲越默默地退出了议事厅。蒲越扭头不想走,偏头斜眼恶狠狠地瞪着祁飞运,雷安臣甩甩头示意他快离开,并走近雷军校尉咬耳而语:“叔父,照顾蒲校尉,他喝高了。”
雷军校尉轻轻颌首:“安臣,别担心,老蒲性情中人,心不坏。”蒲越挺直身板,骂骂咧咧的出了议事厅:“祁飞运公报私仇,总有一天你要遭报应!”
“公报私仇,整顿军纪,完全是为了锁月关,我何时有的私仇?”祁飞运捶了一下桌面。
岩景川搀扶着蒲越的胳膊走出议事厅,好言劝慰蒲越:“蒲兄,是你不对,你不该称祁总长的老子,他毕竟是我们的长官,孤守锁月关非常辛苦,但我们守的是九龙国的国门,肩上担负着保家卫国的神圣职责。宝象军、雇佣兵、柳星干叛军合兵雪恋河西岸对锁月关虎视眈眈,祁总长操劳八关军务,我们要理解祁总长。”
“什么屁总长,不过是个边关苦将,若不是心眼死板,何必来锁月关受苦?”
“蒲兄,你说的不对,难道我也是死心眼?”
“岩兄弟,你是个好人,也有人说你是个苦命将军。”
“浪语飞言,由他去吧,活在当下,尽职而已。”
“国王昏聘,王后弄权,英雄落难,庶民无望哪!”
“蒲兄,不可酒后妄言。”
蒲越自知好汉不吃眼前亏,惹怒祁飞运他以涣散军心治罪,人头落地也没人为他申冤,他也明白父亲的松滋王只是个名号并无实权,当朝国相之子岩景川也在苦守边关。“谢谢你,岩将军,你把我当兄长,蒲某感激不尽,”蒲越回望灯光飘忽的议事厅一眼,轻声说,“将军,不是蒲越不仁义,此处不留人,自有留爷处。蒲兄睡觉去啦,保重,兄弟!”
蒲越有“逃离”之心,这是岩景川不曾想到的,蒲越信任他,他也不能出卖蒲越:“蒲兄,行事务必慎重,脱离锁月关需办调令,否则将以逃兵论罪……”蒲越感激的紧握岩景川的手:“岩将军是好人,不愧为岩国相之子,将军也有国相之才,蒲某人铭记你的恩德,有需要时自当报答。”
“蒲兄,保重!”
众校尉相继散去,谁也不想惹上不必要的麻烦,他们对蒲越的傲慢也感到厌烦。安抚了蒲越,岩景川回到议事厅时,正撞见祁飞运走近孟叶天,抚着他的肩膀说:“叶天,你的任务完成得非常出色,抓猡黑揪阎罗是神仙、道士和法师的事,侦缉队侦察到雇佣兵行踪和盖柏中尉的阴谋,才是大功一件。”
孟叶天心事重重,希望祁总长批评他几句,可总长对他只有赞许,他更加挂念老敦希、麻瑟和朝罕,有话难说:“祁总长,老敦希、朝罕、麻瑟行踪无处可寻,我有罪,请责罚。”
祁飞运看到岩景川回到议事厅,转身面对岩景川悄声说:“岩兄弟,叶天和安臣十分辛苦,吃饱了再谈?”
“我同意,”岩景川说,“人是铁,酒肉为钢。”
夜深人静,议事厅烛火依然闪亮,长桌上的满盆羊肉热汽袅袅,黑秞瓷罐盛装的玉米酒醇美飘香。秦羽护卫为孟叶天和雷安臣张罗酒肉,两人大块朵颐,嘴角流油也毫不在意。
“岩将军,我们陪孟队长和雷安臣喝杯酒,也敬老敦希、麻瑟和朝罕一杯,我想把传令兵欧阳博文找来,有紧急命令需要传送出去!”祁飞运端着一个酒杯说。
岩景川回答:“遵命,祁总长!”他亲自到门口向林智传达祁总长的军令。少顷,欧阳博文匆匆来到营帐,并用鸽语召唤来七只铁灵鸽,铁灵鸽列队蹲在总长座椅靠背上,灵动而不噪闹,它们油黑的玲珑身躯十分可爱。机智的信鸟铁灵鸽在锁月关由欧阳博文照管,向王城金昌和八关传递信息它们尽职尽责。
“请指示,总长大人!”欧阳博文摆好纸张笔墨,坐在桌旁准备书写。
“博文,祁某不称大人,就称总长,”祁飞运向欧阳博文下达指令,“明日傍晚召开八关管带紧急会议,管带务必星夜兼程赶赴锁月关。”
欧阳博文出身金昌王城尊隆学府,可算是雷鸣雏先生的得意门生,本来可以进入讲诗堂深造的,雷鸣雏先生因得罪蓝翎王后被贬安龙府曼陇村天子宫任教习,欧阳博文也无意学士、博士之名,选择了从军。祁飞运总长器重他,他实际上也成了总长的文书。他书写了七张同样的信件藏于铁灵鸽羽翅下,放飞了七只铁灵鸽,信鸟高飞,夜空响起一阵灵动的萦翁声。
“博文,我要与孟队长和安臣饮酒,你在一旁侍酒,可否愿意?”祁飞运问道。
“遵命。”欧阳博文回答得非常刚脆,退到一旁待命,他也是总长的传令兵,对总长之命当然只能唯命是从。
祁飞运不好酒,但有时也小酌两杯,也允许兵士闲暇时小聚饮酒解乏,但决不允许酗酒闹事,更不能影响营兵操练和岗哨值守。
蒲越校尉在议事厅酒后胡言乱语,祁飞运出手打了他的腮帮,他以为自己错了但不后悔,对的事总在最错的时候发生,烦躁之际命欧阳博文发出召集八关管带聚会的讯息,危急时刻各关管带岂能擅离职守,放飞的铁灵鸽无法召回,但向各关发出信号是对的。
祁飞运今夜非常烦躁,多少事纠结在心头:侦缉队三名队员不知所踪,老敦希曾是他父亲的同僚,他对老敦希有特别感情;英吉列人盖柏率领的探路队出现在落日岗糖梨寨,盖柏打着西洋商人的旗号欺骗边地民众,实则施行刺探情报和探路的阴谋,如何揭穿盖柏阴谋和消灭来犯之敌;
北边的黑豹关,南面的盘龙关、雪恋关、铁壁关和铜壁关都有信鸟传来飞信,金萨江西岸宝象国军队均有异动,最南端的盘龙关、玉甸关传来的飞信更加令人忧虑,太西海发现了英吉列远洋舰队,盘龙关管带姬子文已探明舰队司令官叫威廉伯爵,舰队在海面游弋,大有经过维多玛娅沿金萨江溯流而上之势;囿于愤懑之时出手打了蒲越校尉,并不仅仅因为蒲越的言语不当,最重要的是据肖钊军士密报,蒲越七日前未经岩景川将军许可,化装为渔夫越过雪恋河私探宝象国兵营,他怀疑蒲越私通寇王柳星干,私通寇王是叛国,但目前还没有蒲越叛国的确切证据……
“岩将军,不能放弃老敦希、朝罕和麻瑟,孟队长必须尽快出发寻找他们!”
“赞成,飞虎侦缉队的使命还没完成!”
祁飞运与岩景川达成共识,决定重组飞虎侦缉队,孟叶天依然任队长,队员由他挑选,新选队员五名,他们是蚩信、崔风、古柴、石娃和羌全。五个新队员都是二十来岁的年轻人,精明干练,服从组织是他们的共同点,刀枪剑术、擒拿格斗各有所长。
孟叶天队长向祁总长提议任命雷安臣为副队长,必要时,侦缉队可分为两组分头行动,雷副队长可以带一个小组行动。祁总长欣然同意,并当即下命令:“西陆英吉列人胆敢挑衅,侦缉队必须果断出手,先斩后奏!”
欧阳博文请求加入飞虎侦缉队,被祁总长断然拒绝:“不行,博文不能离开兵营,锁月关需要你,我和岩将军需要你,信鸟更需要你。”
岩景川淡淡的一笑,说:“博文,你应该明白总长的心情,我们锁月关只有两个学士,雷安臣出任侦缉队副队长率队出巡,你是识文断字之人,大有作为。”
“明白。”欧阳博文点头说。岩景川说:“总长,我看你今夜对米酒有点雅兴,我们再陪孟叶天和安臣喝两杯?”
“好,这酒我喝,”祁飞运说,“孟叶天、安臣,侦缉队明晨出发,可有困难?”
雷安臣新官上任,激昂地说:“总长发下命令,我们全体队员遵命而行。”孟叶天却说:“真想把蚩信、崔风、古柴、石娃和羌全召来一起喝两杯,这次侦缉队出征,我们必须团结一心,时刻准备着牺牲自己!”
“好,这酒我喝,”祁飞运认真地说,“孟队长,你和安臣必须把所有队员平安带回锁月关,可恶的雇佣兵既然潜进了九龙国边境,就让他们多活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