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闽味

日昳时分,太阳光斜斜的打在了海面上,仿佛给海渡了一层金光;朵朵海浪拍击着礁石,不远处“哗哗”的海潮声给人以一种心神怡然的感觉。

我同奶奶提了个桶,拿了柄小锄头来到一海边。奶奶本是个惠安女,后来嫁了爷爷才不曾再下海,而今天闲来无事奶奶说:“孙女,阿嬷带你下海啊?”我来劲了,这可是我人生中第一次下海呢,我高兴得手舞足蹈。

一阵阵海风拂耳,带着点儿腥味。祖孙两个挽着裤脚,来到一块礁石旁,我看那黝黑的礁石上布满了灰色的小疙瘩。奶奶教我道:“这是海蛎,闽家的风味。”

奶奶举起小锄头,贴着礁石的面往下敲击,将小锄头的“尖嘴巴”扎进蚝壳和礁石中间的缝隙扭两下,再用力往下一扣,好家伙,这一个海蛎只得落在奶奶的桶里。

我往奶奶旁边一站,一脚踩海水里,一脚踏在光滑的礁石面上,举起小锄头就是一顿砸,结果把人家海蛎的蚝壳给敲碎了。

我只好转场,去找下一只海蛎。眼前一亮,瞧见了好多个海蛎组成的“蚝君”。我摩拳擦掌,先用小锄头轻敲,看看蚝壳坚不坚,然后又试着将小锄头的“尖嘴巴”塞进礁石与蚝壳之间的缝中。可无奈,两边都不是好惹的主,扁扁的锄头尖也进不去,我只好用适当的力度去慢慢敲击海蛎,使它不那么紧地“长”在礁石上。

慢慢的,海水涨潮了,打湿了我们的裤脚,奶奶也挖满了整整一桶的海蛎,我的收成自然也不错。

回到家,奶奶又是一番劳作,她和妈妈两人戴着手套,用尖锐的工具撬开海蛎的薄壳,将那海蛎子装入盘中。我呢,就时不时拿起一个小海蛎,学着长辈的样,挑开它们的壳。

一转眼,天也就黑了。奶奶建议将这些新鲜的海蛎做成海蛎煎,给大家尝鲜。只见老人家一瓢油下,又将裹着地瓜粉的海蛎尽数倒入锅中。顷刻间,香飘四溢,大伙儿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一家人就这么点了盏灯,在外头的石凳石桌上趁着夏夜的风,听取这蛙声一片,品尝着奶奶做的“闽味”。

香糯可口指的是这“闽味”,虽不及瓜和冰梅子的清凉,但却别有一番风味,同时这也是我最美好的一个夏天,体会了下海挖蚝,也体会了先苦后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