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担心

权月桅看着还这么好骗的容徵,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这孩子究竟像谁。

她是自幼便聪明,阿初的话要是不聪明早就死在几个兄弟的欺负下了。

这么一想,外甥像舅,似乎容徵性子上更像的是权绥年?

权月桅下了这个结论之后沉默了许久,如果容徵真的和她想的那样,在性格上很像权绥年,她忽然就开始担心了起来。

“等过两天再来看你。”

“你在这里乖乖的,不要跑出去。”

容徵挠了挠头,有些着急,他在这里的时候每次晚上睡觉都能听到爹说梦话。

十次有十次里都能在里面听到娘的名字。

怎么好不容易见到,人就消失了?

容徵小小的脑袋,大大的疑惑。

又陪了容徵一会,权月桅才离开。

而此时的容景初,正在书架前扒着鱼朝递过来的书看,边看边不住点头,像是学到了什么。

随后内侍传来权月桅已经离开的话,容景初手里一松,几本书“吧嗒”几声全部掉在了地上。

他目光渐渐转向鱼朝,鱼朝愣是在这个天出了一身的冷汗。

鱼朝连忙解释,脸上也堆起笑容,“陛下这就对了,这书上写着呢,距离产生美,陛下总是靠权将军太近,难免会被看厌了。”

这里并不是没有其他的宫人,此时听见这话都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而容景初也没如众人所想的发怒,他沉默了会,竟认可了鱼朝说的话,并点了点头。

鱼朝心底一松,缓缓呼出一口气。

可千万保佑权将军要吃这一套,要不然他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权月桅一出宫就回去了,到了院子里权绥年正在偷懒,权月桅便拍了下他的肩膀。

权绥年直接被吓得一哆嗦摔了下去,抬起头看见权月桅又是一抖,却恼怒的站起来。

“阿桅,你知不知道我是你的哥哥。”

“知道啊,怎么了?”

“那你还让我在这里读书?”权绥年挺起胸膛,决心要拿出做哥哥的威严来。

“这有什么关系吗?”权月桅不解,手里无意识的握紧了石桌。

大抵是因为她在想事情,就没能控制好力道。

伴随着声响的,是从她手边,石桌渐渐蔓延开来的如蜘蛛丝一般的裂痕。

于是权绥年很快就将要说的话给咽了下去。

“还有什么事情吗?”权月桅见他不说话,又不肯离开就这么傻愣愣的站着,愈发怀疑起容徵长大之后是不是也是这副模样。

心里的担忧便更多了。

权绥年内心暴风哭泣,有这么一个妹妹,他作为哥哥的威严根本不可能存在。

等他离开后,权月桅才看向正打呼噜的书灵。

方才她看见书灵周围萦绕着一层浅浅的光,也不知有没有看错。

她捶了下桌子,书灵被吓得一哆嗦醒了过来。

【主、主人,我认真听着,绝没有偷懒睡觉。】

权月桅:“……”

真是够了,她为什么要忍受这个精怪在身边。

别让她知道这一切到底是谁折腾出来的,否则她迟早摸过去将人大卸八块。

她随手翻了几页,随即视线凝在一处,眼眸微微眯起,其中泛着危险的情绪。

这上面的内容又有了变化。

竟然出现她今日的事情,关于她进宫之后的。

不过其中未提到容徵。

只是说她厚着脸皮去纠缠容景初,容景初一直避而不见,到后面更是拂袖离开。

权月桅单手撑着下巴,认真思索着。

书灵不是和有心机的,准确的来说,这个精怪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笨蛋。

而这些内容,很显然书灵一开始也是不知道的。

所以这就代表着书灵的背后一定有东西在操控着。

正这么想着,书灵像是刚发现这些内容,登时激动起来。

【主人,我就知道这个男人不是个好东西。】

【你辛辛苦苦收复漠北,他却这么对你,可见是个忘恩负义的。】

【所以我们不如造反吧。】

权月桅:“……”

突然觉得……好疲累。

她到底是上辈子做错了什么,才遇到这个精怪。

【虽然我是觉得威武大帝这个称号很威风,不过,既然主人你不喜欢,那我们就改成威风大帝吧!】

权月桅,“在我没有拿出碎星剑之前,你最好闭上嘴。”

她已经是忍到极点了,再听到造反这个词以及连带着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威武大帝和威风大帝这两称呼,她就想砍人。

书灵被禁止不准说话,还有点委屈。

但到底是忌惮权月桅真的拿出碎星剑把它给砍了,所以瞬间就闭上了嘴。

过了两日,娄青过来,交给权月桅一封信。

“师傅也真是奇怪,你的婚期都快到了,师傅还没有过来,没有过来就算了,竟然还这么神秘的写一封信。”

娄青将头勾过来,好奇的问道,“这信里写的什么?”

权月桅没管他,只自顾自的拆开信件,这上面只有两个字。

‘勿忧。’

娄青没看懂,不由得挠了挠头,“师姐,这是什么意思?”

权月桅起初也不明白,后来联想到她身上发生的事情,也不知道这两个字是指她,还是指师傅自己。

或者是两者都指。

如果只能两者取其一的话,权月桅希望是后者。

她将拆开来的信件放到一边,等会儿一起烧掉,然后抬着头看娄青,“娄家的人找你了?”

娄青的脸色瞬间耷拉了下来,“她们母女俩逛铺子,正好我也在,被她们发现这铺子就是我的。”

权月桅明白了,娄家并不那么富裕,相对来说,不论是娄夫人出去还是女儿出嫁还是娄循想要升官,都得花银子。

所以才发现娄青手底下有许多铺子时,便起了心思。

“师姐,这个我能处理的。”

“你能处理就好。”权月桅也不是担心这个,她接着说,“你母亲早逝,你离开娄府和师傅走时,也几乎是两手空空什么都没带着。”

“所以你母亲的遗物都在那里……总之,别为了这些去答应她们任何要求。”

娄青怔了下,随即点头,“师姐,我晓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