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漂亮的“狗狗”

权月桅正在思考会是谁,毕竟她无论在哪仇人都不少,所以人选太多她要想很久。

乍然听到男人的话,不觉抬起头。

“这与你有什么关系?”

“你为什么会觉得是你的错?”

容景初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一时之间自责的思绪都被打乱了,“阿、阿桅,如果我今日没有约你过来,或许……”

“没有或许啊。”权月桅眉眼弯起,“我总不可能永远不进宫,所以这回的事只不过是早一点发生罢了。”

“要说的话,应该是我连累了你才对。”权月桅拉过他的袖子,认真给他分析,“你瞧,你从前在宫里哪里有过这事?我一进宫就发生了,说明这背后的人就是在针对我。”

“也是我连累了你才对。”

权月桅轻叹了声,右手托着腮歪头看他,“阿初,说了要保护你的,结果却差点害了你。”

她在脑海中搜寻了一圈,因为得罪的人实在太多,所以此刻强行也找不出来。

之所以确定是针对她,而非容景初,是因为马医说的草料里虽都下了药,但分量却很轻。

“不是。”容景初难得露出这么严肃的神色,“阿桅没有连累我。”

“好吧好吧,那我们谁也不怪谁。”权月桅给他倒了一杯茶,自己也倒了一杯,和他碰了下一口饮尽。

比起权府里的长得奇形怪状且十分繁杂的花朵,御花园里长得花就显得正常多了。

两人在花园里没走一会,就看见一个内侍急忙过来。

“陛下,权将军。”内侍跪下行礼,“太后娘娘在附近,想请陛下和权将军一见。”

内侍口中的太后,并非容景初的生母。

权月桅想了下,终于从犄角旮旯处搬出这么一个人。

先帝的淑容妃,无子。

这是一个高位嫔妃能在先帝驾崩后,当上太后的重要原因之一。

知道她这些年十分安分,权月桅也愿意给她这个面子,同容景初一起前去。

太后请了一个戏班子进宫,如今台子上正唱着西厢记。

瞧见两人过来,太后面色一喜,忙起身拉着权月桅的手。

她上下打量了番,止不住的夸赞,“从前一直不得见,谁知权将军竟生得这么好,与陛下很是相配呢。”

原本因为身边的人被拉走,瞬间要炸毛的男人一听后半句,立刻被安抚了。

“太后这段时间身体可好?”他顺便关切的问了句。

两人虽是名义上的母子,不过一年下来见面的次数都是屈指可数。

太后受宠若惊的点了点头,“我身子还好,倒是陛下整日忙于朝政,要多爱惜身子。”

她开玩笑似的目光在两人之间不住打转,“等到权将军进宫,可要多劝陛下。”

权月桅在师傅魏龝看的乱七八糟的话本子里见过这场景,觉得自己这时候应该什么都不做,只害羞就行了。

可是,害羞怎么做出来?

权月桅面无表情,轻扯了下唇角,露出一个笑容以示温和,又对着太后点头。

太后被吓得浑身僵硬,开始回想自己从刚才到现在有没有做过不该做的事情,说过不该说的话。

好在容景初一句话解救了太后。

“朕也和阿桅在太后这看会戏。”

太后很是松了一口气,连忙命人搬来软凳和奉上茶水。

这戏已经到了尾声,权月桅也没能看多少,加上日头渐渐落下来,她提出了离开。

两人站在靠近宫门口的地方,容景初脑袋耷拉着,恹恹的没什么精神。

像一个丢了骨头的狗狗。

权月桅脑海里忽然冒出这个比喻,她沉默了下,决定在的狗狗面前面,加上了漂亮这两个字。

“扈京里有晚市。”权月桅忽然道。

容景初起先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后精致漂亮的桃花眼都亮了起来。

在他期待目光的注视下,权月桅说:“低下头。”

容景初听话的低下头,眸里还有明显的不解。

权月桅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又轻轻拍了下,示意他抬起头,“后天是休沐,明晚我们一起去逛夜市,好不好?”

如果他有尾巴,权月桅一定能看见他身后的尾巴此时疯狂的甩动。

“好。”他竭力压抑着激动的情绪,声音也可以放轻,生怕重了就将这场美梦惊醒。

权月桅回去时,距离出来已经过去了两个半时辰。

权绥年像个蘑菇一样蹲在院子门口,见她走过来眼神尤为哀怨。

可惜权月桅在想事情,所以没看见他,直接几步走过忽略了地上的“蘑菇”。

权绥年不甘被忽视,弄出了点动静。

“云绮,院子里有老鼠,给我拿个榔头来。”

云绮先是奇怪和震惊于打老鼠为什么需要榔头,随即意识到这里竟然有老鼠,慌忙挨着最靠近的一棵树,蹭蹭蹭的往上爬。

很是天赋异禀的爬到了最高的枝丫上。

因为速度太快,在场的众人都没能反应过来。

包括听到这声音而出来的权月桅。

“云绮,你……在练轻功?”

云绮发现自己竟然爬得这么高,一闭眼就想晕过去,可又怕一闭眼就掉下去,所以忙将眼睛瞪到最大。

双腿战战,惊惧不已。

“姑娘,我下不来了,呜呜呜……”

权月桅:“……”

这是在闹什么?

她借力几步跃起,然后将人带下来。

云绮用力踩了踩地面,开始嚎啕大哭。

权月桅一见她哭的眼泪鼻涕都出来,就想将她再扔回树上去。

“我说,你就没注意到我吗?”权绥年幽怨的开口。

他都杵在这里多长时间了,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他。

难道他就这么没有存在感吗?

权月桅恍然大悟,“你就是那只老鼠?”

“你才是老鼠,你全家都是老鼠!”权绥年站起身反驳。

权月桅:“这里我就要说一声了,我的全家是包括你的。”

权绥年被这话一噎,然后想起自己来这的目的,也不贫嘴下去了。

“你跟我过来说话。”

权月桅走过来,顺便让两个小丫鬟扶着云绮到一边喝杯茶缓缓。

说起来,刚才那一幕还真是罕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