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感兴趣

后面才知道,原来旁人是瞧不见它的动作也听不见它的声音的。

可容徵能看到它,也能听见它说的话。

这不免让权月桅觉得惊诧。

不过惊诧的情绪也只在短短一瞬间,她很快又恢复了往日的淡然。

毕竟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她能看见这个精怪并与之交谈,那么有旁人也能并不稀奇。

见容徵虽年幼却很聪慧,权月桅就想着给他请个夫子过来。

也不需真的教些什么,只略多认得几个字就行了。

但容徵住在权府里,容貌又与她生得像,难免会叫人误会。

再加上外面请来的夫子多有迂腐,别真将这么大点的孩子当作平日里教的学生那样给他布置学业。

于是权月桅思来想去,将在府里闲闲无事的权绥年给拎了过来。

权绥年表示自己完全不能接受大材小用教一个三岁半的小孩识字,不过权月桅请他喝了一杯茶之后,他立刻欣然答应。

为了不让他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权月桅就在旁边看着。

看了没一会,忽然见云绮跑过来。

“姑娘,那位徐四姑娘过来了,说是要登门赔罪。”

因为这事已经是数天前的了,所以权月桅还花时间回想了些。

“你待在这,好好教容徵,若是被我发现你教些有的没的,我就给你把头拧下来。”

容徵听了这话,不由得抬起头看着权绥年。

权绥年:“……”

走到一半,权月桅又抄起书灵带了过去。

她确实对徐婉婵有极大的兴趣。

娄青因为昨日与几个朋友喝了一夜酒,现在被拎过来,两只脚走路都觉得轻飘飘的。

“师姐,我都差点忘了,她不是说很快就过来请罪道歉的吗,怎么过这么久?”

权月桅哪里能知道,她现在还不理解徐婉婵心里想的要让许多男人爱上她这心思。

“今日过后,你要是再敢太过放纵……”

“师姐,我再也不敢了!”娄青立马举起手起誓。

权月桅看了他一眼,渐渐收回眼神。

很快,就到了府中会客的地方。

权月桅一眼就看到站在那徐婉婵。

也不是说她的容貌多么的出众,出众到站在那一眼就能让人看见。

只是她面上的愤愤和难以遮盖的扭曲实在很瞩目,叫她想忽略都难。

“权将军,娄公子。”徐婉婵屈膝行了个礼,没什么耐心的站起身。

她这番模样,与其说是登门谢罪道歉,不如直接说过来找茬比较准确。

书灵忽然“咦”了声,开口掐着嗓子模仿,【‘系统,我真的非得攻略娄青不可吗?’

‘你也不是没看见他这副样子,哪里值得我去攻略。’】

权月桅怪异的看了一眼娄青,眼里的情绪还夹杂着同情。

书灵又换了一个说话的方式,很奇怪的感觉,说话的声音里没有任何的情绪和波动。

【‘请宿主完成任务。’

‘再者,难道宿主不想让他爱上你,你再狠狠的抛弃他吗?’】

权月桅神色更怪异了,眼睛里面同情的情绪也越来越浓郁。

娄青被看得后背发凉,一个劲的摸着下巴缓解紧张。

徐婉婵听完系统的话,似乎是想到了娄青跪在地上抱着她的腿,求她不要离开他的可怜模样。

就连面上愤愤的神色都缓和了许多。

“前些日子得罪了娄公子,这些是我亲自挑选的薄礼,还希望娄公子收下。”

娄青瞥了一眼放在不远处桌上的两个盒子。

一个盒子也不知道有没有他巴掌大。

里面也不知是什么东西,任凭娄青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出来。

不过他也懒得再和这个疯女人掰扯,准备随便说几句就让她离开。

谁知此时权月桅缓缓走上前,然后在一个木椅上坐下。

“我听闻徐四姑娘在家里是出了名的乖巧,怎么如今一见却截然不同呢?”

徐婉婵本来已经准备抬脚走人,哪知道忽然就听到这话。

她哪里能受这委屈,但也深知面前的人她得罪不起。

于是只能委屈的皱起一张脸,低着头眼珠却迅速转了转。

随即很快抬起头,又换了一副神情。

此时眼泪簌簌落下,用帕子轻轻擦拭,两边眼周都染上薄薄的红色。

瞧着十分惹人怜爱。

要不是还能从书灵那听到徐婉婵和系统的对话,权月桅简直要以为这是换了一个人。

“权将军有所不知,我在家中确实是出了名的乖巧,可若是能肆意,谁又愿意乖巧呢?”

“我一个庶女,姨娘又没有地位,夫人那头我又不是她的亲生女儿,自然远远比不上嫡姐。”

“终归这一切都是不得已罢了。”

权月桅沉默了下,抬起手用手腕抵着脸颊,然后神色淡淡的看看着她。

“徐四姑娘这话,确实很有意思。”

“也不知徐大人知不知道自己的内宅是这般的。”

徐婉婵一惊,瞬间想起被打的那回,下意识身体都缩了缩。

她连忙辩解,“父亲忙于朝事,为陛下分忧解难都来不及,如何能顾着内宅呢。”

“也不止我,府中几个庶出的姑娘都是如此。”她做出一副黯然神伤的表情。

徐婉婵将其他姑娘都带上,也不只突出自己的委屈。

权月桅换了个姿势,将手放到膝上,漫不经心的缓缓开口,“这很简单,我也不费事,只是去向徐大人说一句,让他注意内宅,如何?”

徐婉婵大惊,哪里能想到她会这么认真,真要去同她的父亲说。

这要是说了,她立刻又要被执行家法。

再想出门也困难。

“这便不用了。”徐婉婵抹了把眼泪,戚戚的看着权月桅,“到底是我这个人命不好,我也不怨旁人,只希望日后能过得好,那么从前那一切就都无所谓了。”

权月桅没想让徐婉婵被关着再也不出来,毕竟她对徐婉婵还有她身上的系统十分好奇,所以刚才只是顺着她的话说下去而已。

“现在不早了,知道权将军和娄公子还有要事,我就不打扰了。”

说着,徐婉婵转过身将眼泪擦拭干净,才踩着小碎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