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扯谎

又过了几日,秦礼才继续去找崔柄林。

碍于多年的交情,崔柄林让人带秦礼进来,不过对于之前答应的事情,却是开始支支吾吾。

这其实也不能怪他。

在御书房里被权月桅用碎星剑抵着脖子,已经将崔柄林半条命都给吓没了。

当然,他不可能在秦礼面前承认他是不敢再招惹权月桅,所以只能用旁的理由搪塞,比如陛下正值气头上,此时不是一个好时机。

崔柄林是只狐狸,秦礼也不差。

他不可能听不出这明显搪塞的话。

不过除了等待,他也并不能做什么。

如今的扈京里,算下来肯帮他且真的能帮到他的,也就只有崔柄林一个了。

秦礼出去时,遇上了崔缙。

崔缙颔首,称呼了一声,与秦礼擦肩而过后,脸色便沉了下来。

等到人离开,崔缙换了个方向,去了崔柄林的院子里。

在确定崔柄林没有和秦礼密谋什么事情,崔缙这才松了一口气。

……

宫里之前已经送过婚服过来,权月桅也试过,很是合身。

这次宫里再送人过来,是新做好的首饰。

梳妆的也是宫里的嬷嬷,此时将权月桅摁在梳妆台前,接连试了五六个发髻,直到权月桅觉得头皮都开始发疼时,嬷嬷才敲定下来。

然后将手边的珠钗一个一个比着发髻,权月桅中途尝试动了下,结果发现有这极重的发髻以及首饰作缀,她转动都十分的困难。

这么半天折腾下来,等到宫里的嬷嬷离开,权月桅连忙将发髻拆下来,松了一口气转过身。

就看见云绮手指飞快的动着,似乎在写着什么。

她随口问了一句,云绮将最后一个字写完,“姑娘,我已经记下来了,等下回姑娘再进宫,就梳这个发髻。”

权月桅:“……”

她光想象了一下,就觉得头疼脖子疼。

还没等她继续与云绮掰扯关于发髻的事情,就听得侍卫来报。

说是君清行来了。

权月桅很是头痛的托着腮,心里想着该怎么打发走。

说起来她的桃花一直很多,不过这些桃花也一直都很好打发。

一般来说,她只要将这些桃花揍一顿就行了。

如果一顿不够,可以再来一顿。

但是这回,她总不可能不尊师长,将师叔揍一顿。

而且事情又没有挑开,她这无论是当做事情没有发生,还是远远的避开,似乎都不大合适。

其实权月桅觉得蛮奇怪的是,这种感情来的未免太突然了些。

若说是一见钟情,那么就是这张脸。

权月桅不禁以手抚着脸颊,她倒也没有那么自信,虽然她不知道具体,但师叔和师傅一样,说不定比她爹的年纪还要大几倍。

这么些年里面,更没有对哪个女子一见钟情,忽然就对她……

说实在的,权月桅压根不信。

但如果不是一见钟情,那就是日久生情,这更不可能了,权月桅细细算了一下,她见这位师叔的次数,两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既然这两种可能都被否决,那么权月桅就是真的不知道答案了。

她无奈的重重的看了一口气,随后梳了一个最简单的发髻,又用一根带着三股珍珠流苏的单簪作点缀。

走动之间,这垂落下来的流苏也微微的荡漾着。

君清行身后,跟着一位妇人。

权月桅见状不禁眼皮一抖,似乎明白了什么。

果然下一瞬间,君清行朝着旁边让了一让,露出身后的妇人,“这位便是容徵的母亲,她带着孩子来扈京,因为丢了孩子赶忙回去派人寻找,所以阿桅你才一时调查不到。”

“她家中并不在扈京,耽搁了许久才过来。”

权月桅有点心累。

也不知道师傅什么时候过来,她面对这样的场面,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糊弄多久。

她故作惊讶地呀了一声,惊诧不已的抬起眼眸,“原来上回那对夫妇,不是师叔派来的吗?”

君清行一愣,“什么?”

“就是前日,忽然有一对夫妇过来,说容徵是他们的孩子,我见容徵对他们叫着爹娘,他们又能说出容徵的许多事情,所以放心将容徵交还给他们了。”

权月桅像是很苦恼的皱起眉头,“这是怎么回事?这位又是谁?难道前日那对夫妇真的是冒充的?可是也不应该……容徵对他们也不排斥。”

君清行低垂着眼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半晌,他才说,“原来是这样,容徵一直以来都在舅家长大,所以经常对着舅舅舅母喊爹娘。”

“夫人担心出事,所以提前让容徵的舅舅舅母过来将人接走了。”

两人说的话其实都有很多漏洞,也都心知肚明没有戳破。

既然话都已经说到这了,权月桅也不想继续扯谎陪着人闲聊。

她不清楚这个师叔到底会什么,但是出自同一个师门,想必师傅会的师叔也会。

师傅会占卜算卦,虽然权月桅一直都将他的所作所为当做神棍跳大神来着。

见权月桅没有留人的意思,君清行只能先离开。

这次苏烟也是在场的,她惊疑不定的看了看君清行,又看了看自家女儿,心里想着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于是在人离开后,她忍不住问了一句。

权月桅:“……”

她得幸好权绥年脑子不大灵光,否则这事要是被他瞧出来,那才叫一个糟糕。

“是这样,娘,我会处理的。”

苏烟面色稍稍慌乱和惊惧,“他……他不是你的师叔吗,虽然看着很年轻,但实际上岁数得比你祖父还要大了吧?”

权月桅:“可能是吧。”

虽然这话是实话,不过听着怎么这么奇怪?

苏烟其实是想骂几句的,阿桅桃花多她一直都是知道的,不过这位很明显是要付诸于行动。

这要是没师叔的这层关系以及阿桅没有任何的婚约,她的反应可能还没有这么大。

而明知道阿桅身上有婚约,并且没多久之后就要成婚,还有这番动作,这位师叔……是不是太不要脸了些。

对于苏烟的想法,权月桅实在没法给出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