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确实有那些乡间的二流子溜到乡绅地主们的家里,偷些小东西,在早些年前,或许被抓住直接绑了交衙门,或绑了游圈街,现在,几乎都是听到外面有动静,吓唬吓唬就成了,吓跑了就行,吓不跑,被顺走一些小东西,也无所谓了。
赵太爷家很少被小偷小摸关注,本身赵太爷名声不错,再加上祖上留下来的威望。
女营房开始修建了起来,太平军士,本地乡民,忙的热火朝天,田七却换了便装,跑到乡里,专门去人多的地方,瞎转悠。
洪万福和杨必胜、韦天成三人,也在幻想着之后,有着大省府天王一般的生活,这才是加入太平军时所追求的目的。
但美中不足的是,分片儿分到这个穷地方,相对其他区域,地主乡绅也很少,另外都是顺民,怎么说他们就怎么做,有时候气的洪万福说,怎么就没人反抗一下呢,刀口都生了锈了。
目前修建女营房,没了银子,让乡绅地主们捐银,起初洪万福确实希望有一两个能出来反对一下,但又不希望太多,有反对者,再把反对者镇压下去,然后一片平和,事也做了,反对者也没有了,不论是太平军的威信还是个人威严,都树立了起来,一举两得的事,现在确实有不拿银子的,洪万福想直接安罪名是违抗太平军令,之后觉得不妥,还得笼络乡民呢,毕竟在此地的太平军士才几百人,加上新加入的本地乡民,但新加入的本地乡民又是不能相信的,所以一时犯了难,犯难也只是为找不到动刀的理由犯难,实在不行,直接砍几个,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边女营房的修建,只热闹两天,就暂停了下来,确实是没有了银子。
第三天,田七把一个周姓地主压上了乡中心的那个戏台子,五花大绑,绑猪扣围的严实,捆成了粽子样,脖子后还插两个牌子,上面写着欺压百姓,通风报信。
田七在乡热闹处偷听到,周姓地主之前收地租,有租户没钱,周地主便牵走了人家的牛来顶地租,第二年又把地和牛一起又租给了这户人家,又收地的租金又收牛的租金。
周姓地主想纳一个妾,那女孩的父亲不同意,周姓地主便断掉了那户人家的买布匹资格,周姓地主还开了个布匹铺子。
周姓地主还打过给他干活的长工,用扁担扔那个长工,因为那个长工夜里喝了点酒,疏忽了把马棚的门忘了关一个晚上,长工也不敢跑。
周姓地主还偷偷派人去打听县太爷跑到哪里去了,还能不能回来。
更主要的,周姓地主不捐银,装穷,太平军士去他家查,他家就喝粥,太平军士一离开,他们家就把炖的肉都端上了桌子,银子都埋了起来,埋起来很多箱子,都是金银财宝。
周姓地主被绑着,头被两个太平军士按着,低着头喊冤,戏台子下面,围了一圈圈乡民,乡民前面,有周姓地主的家人也在跪着,哭喊着冤枉。
田七站在戏台子上,喊,冤什么冤,这些罪状都是乡民们告的,你要是冤枉,还能有人告你状吗。
其实田七也都是听来的,并没有人告这个周姓地主。
洪万福听到这个消息,立刻高兴了起来,收拾好服饰,拎起刀就奔了过来,还有杨必胜和韦天成,还带着一百多太平军士。
到了现场,洪万福先是一番讲话,太平军士是为老百姓打仗,任何欺压老百姓的人,都是敌人,任何不相信皇上帝的人,也都是敌人,任何跟着朝廷好的人,也都是敌人,只要朝廷还在,老百姓就过不好之类的乱七八糟的话,说完就让田七说周姓地主的罪状。
田七又说了一遍。
台下周姓地主的家人哭喊着说,冤枉冤啊,青天大老爷,要说有人告,这是谁告的呀。
田七呵斥,什么青天大老爷,这是我们太平军的洪旅帅。
洪万福听戏台子下哭喊声问谁告的,也示意田七过来,问田七,告状的人呢。
田七悄悄的说,没有,都是听说的。
洪万福说,胡闹。
可戏台子上,弄出冤枉人的事,放了也不行,更有损太平军威严,不放又进行不下去,弄成个太平军滥杀无辜,不讲道理的形象也不好。一时尴尬。
杨必胜见此,也站过来,说,各位乡亲稍等,告状的人一会儿就到,因为害怕这个周地主,告状的人也不敢出来,我们会让告状的人出来。
杨必胜也走过来,问证人呢。
洪万福说,没有,是田七听说的。
几人一时愣住。
台下乡民也在交头接耳,周姓地主的家人在戏台下跪着,还在哭喊着,捶胸撕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