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今天我们正式一点,你去让人搬张和我差不多身高的桌椅来。”
“嚯,那前两次就不正式了?”
说是这么说,但㛤珠还是让人去准备桌椅。
不一会儿,桌椅备好,徐诞走到桌后,取出准备好的惊堂木和羽扇放在桌上,准备开讲。今天他特意穿了一件素朴儒服,看起来还真有一点说书先生的味道。
徐诞看了一下好奇的望着他的㛤珠、诸御仙和侍女,将羽扇持在左手,右手拿起惊堂木拍了一下。
“啪”
“今天我们讲的是《薛刚反唐》第一回,两辽王安葬白虎山狄仁杰拒色临清店。当然,一切纯属虚构,请勿对号入座。到时候有人找我麻烦,姐姐你可要帮忙。”
“知道啦,啰里啰嗦,快讲。”㛤珠不耐烦的说。
“好,那我们就继续。诗曰:
开卷遗篇演大唐,忠良奸佞诈和贤。
巍巍薛氏留青史,干艺皇家取后绵。
咱们这部书,讲的是薛刚大闹花灯,打死皇子,惊崩圣驾,三祭铁丘坟,保驾庐陵王,再兴大唐天下的故事。话说征西元帅两辽王薛丁山同夫人樊梨花平了西凉,择日班师回朝。先一日,亲唐国王纳罗排筵饯行,众功勋皆在席饮酒。饮至半酣,内有秦汉、刁月娥夫妇二人,出席走到樊梨花面前,禀道:“师父临下山吩咐,西凉一平,便叫我夫妻二人回云梦山修真,不受红尘之福...”
徐诞手摇羽扇,将那与历史结合的民间演义娓娓诉来,别说,还真有几分诸葛神韵。
㛤珠等人不觉沉迷在他讲的传奇故事里。
每当听到好人受难,心也跟着揪了起来;看到坏人遭到报应,又忍不住欢呼雀跃。
说实话,徐诞并不喜欢薛刚,因为这家伙的鲁莽,才导致全家被斩,连尸骸也困在铁丘坟内。他最喜欢的是薛刚儿子薛葵,这家伙堪称穿越主角,自小奇遇连连,据说还是雷神转世,身具无穷神力,受过异人指点,擅使一对三百八十斤的擂鼓瓮金锤,堪比李元霸再世。
这故事也是古怪,李元霸因为雷声,以锤击天,被掉下来的锤子砸死。
而薛葵却是雷神转世,还用擂鼓瓮金锤。此事要是被唐皇知道,估计薛家又要被斩。
一连讲了几天,挑挑拣拣,取最精华的部分,徐诞终于把薛刚反唐全部讲完,自此薛家三部曲落下帷幕。说完书,他就不再去鸣凤楼,整日在家苦练七星飞步和静心蛰神法。不把这两部功法练好,他决不出门。
荒野危险,打不过还好,若还跑不过,那和找死有什么区别。
这两天,随着练习深入,七星飞步逐渐入门,观想的七星也越来越璀璨,逐渐能牵引一丝星光下来。
有鉴于此,徐诞打算再练几天,就准备将步法和观想七星融合,这注定是一个漫长过程,急不来。观想完北斗七星,回到屋内,他又拿出静心蛰神法看了起来。相对于七星飞步,静心蛰神法才是最难。
静心蛰神,所谓的蛰神,又叫眠神、伏神,有休恬养神之意,也是一门将身体气机收束敛息的功法。
说实话,静心蛰神法最难的不是蛰神,而是静心。
人吃五谷杂粮,便有七情六欲,一坐杂念横生,不得自然。小孩天性纯真还好,但大人久历世事,内有诸多欲望,要想心静,难、难、难。
徐诞身体虽是小孩,奈何两世为人,思想却比大人还大人。
静心蛰神法上面说的好,“将心神归于一处,注意集中,务令清静,勿使牵挂旧虑,心不散乱,自然识神熔化,五蕴皆空,不为物诱于外。”
好听的话谁都会讲,奈何做不到啊!
后面又有一句:
“一切境由心造,离心无境,离境无心。常人终日在声色货利场中妄想,六根随见,随即分别。百干计较,无有休止,则心随境迁。《经》云:‘由心生故,种种法生’。又如前日之事与过去许久之事,常在脑里徘徊,不能立去其思。事过境迁,则又心生它种不同妄想。”
这话谁都知道,重要的是如何去做。
徐诞一边翻一边吐槽,看完便修炼起来。
虽然很难,但也不是没法修炼。
如果是在前世空气污浊,种种干扰,种种欲望牵扯的世界,想要静心确实很难。但在神唐,尤其是高原之上,空气是如此新鲜,深深吸一口,都能感受到来自荒野草甸青草的甜味,心里欲望不免消减几分。
更何况高原的夜晚悄无声息,死寂一片,连点杂音也无。
任何人身处其间,心都会慢慢静下来。
徐诞自然也是,依照静心蛰神法门,一呼一吸,不与耳闻。呼吸间,想象毛孔闭塞,全身气机收敛。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的呼吸越来越慢,渐渐听不到,身子也跟着一动不动,好像死了一般。
可体内生机却在,感觉十分神妙。
仿佛死了的徐诞,蓦然来到一处莫知名的空间,四处空空荡荡,一片虚无,只有上空高高挂着七颗星辰。
“咦,这不是自己观想北斗七星的地方吗?”
诧异间,七星辉耀,一道道星光投射下来。徐诞才发现,这次和上次不同,自己有了身子。七星投下的星光宛如火焰,灼烧身体。他的身子好像被火点燃,急剧燃烧起来,并慢慢缩小,不一会儿就只剩芝麻大。
虽然体积变小,但徐诞却感觉力量变强大了许多。
七星投下星光,变得暗淡无光,隐入星空不见。
空间之中,只剩徐诞芝麻大小的身子。他看了看手脚,感觉十分奇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倏然空间转换,回归现实。徐诞睁开眼,脸色古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书上也没说啊!不由拿起记载静心蛰神法的书翻看起来,也没发现有关星光还有进入那片空间的事。
那怎么办?徐诞也不知道。
不过,静心蛰神法貌似炼成了,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