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们离去，赵水柔可算松了口气：“快，快把密室门打开吧，他们应该回来了。”
周珩昱似乎还沉浸在刚刚的强吻中，整个人的思绪似乎还在千里之外。
赵水柔见没动静，问：“你怎么了？”
周珩昱觉得自己三魂七魄都离家出走了，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这么对待。
“你不会想让我对你负责吧？”赵水柔的语气温柔很多，面带笑意，“也不是不行，你长得不错，我又不吃亏。当然你也可以拒绝，我不会放在心上的。”
周珩昱还有些恍惚，转身去开密室的门。
“等好久了，还以为你们出什么事了。”殷素雪说完，把少年一把拉了出来。
少年还是头一回看见除了血池以外的场景，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孩子一样好奇地看着周围。
周珩昱不说话，默默退到一边。
赵水柔看着他身上布满红色条纹，猜到这不是一个正常人，问：“这是什么？不会是什么怪物吧？”
殷素雪让了位，让后面的人有位置可以走出来。
钱霄殊先出来的，他抬眼看了一眼赵水柔，轻声说了句：“做好心理准备吧……”
赵崇天被闵秋推着前行，可算走了出来，他和另一个少年的反应不一样，少年对周围的一切都好奇，而他依旧是一副木讷的表情。
“哥？大哥？”赵水柔几乎是冲到赵崇天面前的，双手捧着他的脸颊，反复确认面前的人究竟是不是赵崇天。
赵水谣也出来了，正好看见眼前的一幕：“是我们的大哥，刚才在里面的时候他还对我笑了一下。”
“没想到还能再见一次你……”赵水柔笑着，并不介意对方现在是个活死人。
少年走过来，看了看赵崇天说：“他……吃饭……白的。”
周珩昱说：“先前你们那三叔会拿馒头进去，应该是喂给他吃的。”
“那你要吃什么？”闵秋问少年。
少年指着闵秋说：“没气的……吃……很久……不用吃……”
闵秋皱着眉，猜测他的意思：“吃尸体？”
殷素雪说：“应该不是，是刚刚死去的人。猜的不错的话应该是先杀掉人，把刚刚死去不久的人丢进血池里，既能用鲜血养着他，又能喂饱他。而且吃一个人，很久不需要再次进食。”
“也太残忍了……”赵水谣感叹，“他竟一直在做这种惨无人道的事情？”
赵水柔恍然大悟：“我说回来之后怎么觉得家丁好像少了很多，好几个生面孔，他该不会对这些家丁下手了吧……”
“天理不容，他这样会遭报应的！”赵水谣忽然觉得有些气愤，赵家竟出了这么个禽兽不如的东西。
殷素雪说：“他行事还很小心，从来不让他们主动捕猎进食，应该是害怕激发他们的杀意会危害到自己。”
“有个问题啊……”玄月只觉得自己的眼睛要闭上了，“把他们带出来，安置在哪里……密室已经空了，还有，怎么处理你们三叔？我本想自己待在那里等他进来，但水谣不同意……”
“我是有别的打算……”赵水谣说，“之前写有‘赵’字的卷宗我已经带回来了，现在放在客栈，但怕被他说证据不足，所以到时候可能还需要吕静山帮助。”
玄月笑了笑：“可我分明还在你脑海里看到过一个想法，你想要扮鬼击溃他的心理防线。”
赵水谣自嘲般笑着：“不了，我觉得吓不到他，你看看那个东西，再看看我大哥……他要是会害怕，就不会对他们做这种事了。”
玄月抬头看向殷素雪：“你应该也会，对吧。”
“会什么？”殷素雪被问得有些懵。
“别装蒜，那个……那个人就是被你改造的，你还觉得给了他重生，同样的道理，在你面前的又是一个活人，不用改造，演一演就好了，不是很简单吗。”
殷素雪确实也会将死去不久的人制造成类似僵尸一样听话的手下，但他不是很熟练，只会对断手断脚的人进行改造，羽夏就是最好的例子。
玄月的身子已经很疲惫了：“要不等我醒来再详细说……你这人不知道是领悟能力太差还是不愿意配合，真累……”
“我大概知道了。”殷素雪深吸一口气，“你先好好休息。”
赵水谣蹲下，把刚睡过去的玄月抱起来后，说：“我们先回客栈吧？”
赵水柔不舍的将赵崇天交给了钱霄殊，并问了一句：“他真的死了吗？”
钱霄殊犹豫片刻，摇了摇头。
少年干脆地替他回答：“死了。”
这大概是他最流利的发言。
“明天等玄月醒来后再来找你们。”赵水谣说着，就准备走。
赵水柔说：“你打算抱着他然后将他扔出去之后再爬墙出去吗？”
赵水谣刚才没想这么多，到了门口又停下了脚步。
赵水柔继续说：“这个点人都歇下了，直接从侧门出去吧，我们给你打掩护。”
闵秋觉得少年这样出现在大街上不太好，虽说夜深人静没什么人了，但要是遇到夜归的人不免会被看见，他说：“这里有没有衣服给他披一下的？身上的条纹太明显了，被人看到不太好。”
“有。”正好这书房的椅子上挂着一件衣服，赵水柔直接拿来丢给了那个少年。
闵秋从少年手里拿过衣服，给他披上。
少年的目光不再是好奇，像是被什么东西拨动了心弦，他有些惊讶为什么自己会有这异样的情绪。
他隐约感觉，自己好像在哪里经历过类似的事情，好像曾经也有谁给他披过衣服。
破屋，茅草。冬天，大雪……隐约还有个人？会是主人吗？
为什么脑子里忽然有这些东西了？
送走了一拨人之后，赵水柔终于松了口气：“终于能休息了。”
周珩昱却十分精神，丝毫没有困意：“你之前说的计划……就是……”
“你怎么还沉浸在刚才呢，意犹未尽吗？”赵水柔故意贴近周珩昱，“想再来一次？”
周珩昱没说话，而赵水柔则是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