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人,七女均有微末法力,她们要是愿意,小神可安排在境内司职土地。”
城隍一身青袍坐在院子里,“要是不愿意,小神便安排他们投胎。”
鲁逊满意地点点头,然后询问七女意见。
包括东娘在内,共有三名女子愿意司职土地,其他四名女子想去投胎。
“如此就劳烦大人了。”鲁逊一拱手。
实在没有什么好感谢的,鲁逊又提出以桃来感谢。
城隍笑着再三推迟,言此物对生灵有益,对他们这些阴神,那就是毒药。
等城隍带着七名女子走掉,鲁逊感觉卸下一个包袱,浑身轻松。
他当然明白东娘为什么要留下来任土地,但那也不关自己的事了。
连续解决两桩大事,鲁逊十分开心。
回到床上,他继续修炼“一元”秘法。
在玄妙的感觉中,鲁逊让炁在自己身体内游走,浑身舒坦。
渐渐的,鲁逊察觉到一些异样。之前察觉到炁的流动,都是有些模糊,能感觉到,又说不清道不明。
现在察觉到炁的流动,就像是一条小溪流。这小溪流流经身体每个角落,生生不息,构成一副人体经脉图。
鲁逊能感觉到,体内炁的凝聚更为精纯。
除此之外,他体内的污浊之气,正慢慢随着呼吸,经过毛孔排出,让他有一种黏糊糊的感觉。
等到天亮,鲁逊发现自己身上,果然一层薄薄的油脂层。用手一模,黑乎乎的。
用水冲洗一番,重新换上一身衣服,他准备去了仁心堂。
凡事有利必有弊,在县衙当了一回显眼包,鲁逊明显感觉到麻烦找上门来了。
“一碗豆花,两根油条。”坐在早点摊上,鲁逊随手点了两样吃食。
然后没过多久,他发现自己桌上摆满了各种吃食。
煎白肠、七宝素粥、炒肝尖、各色糕点、包子馒头…
“老板,上错了吧?”鲁逊看着桌子都快摆不下,老板还在上。
“没有上错。”这空挡,老板又端来两样吃食,“这是小人孝敬公子的!”
“为何?”鲁逊问。
老板也不回答,就是笑眯眯地站在一旁。
“你有事求我?”
老板还是不说话。
“你不说话我就走了,以后也不来这了。”鲁逊作势起身要走。
“唉,真人别走。”老板连忙挽留。
见鲁逊盯着他,他羞涩地摸摸脑袋,期期艾艾地说,“现在滁县都在传,说公子是菩萨转世。”
“这你也信?”
“小人信。”
…
“小人看着公子长大的,公子就跟传得一样,像变了个人。”
“还有什么传言?”
“大家都说,公子菩萨转世,能通鬼神,保佑家人。还有的说公子乃天上星宿下凡,最爱管这人间不公之事。”
“也有传,说公子是灵童转世,可以让人多子多福…”
鲁逊一口豆腐脑喷掉,连忙从早点摊逃掉。他已经发现不少百姓围了过来,隔着远远的看着他,不时指指点点,就像参观动物园。
等鲁逊进了仁心堂,又引发好一阵轰动。
鲁逊也不管,径直到了刘大夫身后。
“来啦?”刘大夫简单打个招呼,继续给人诊治。
鲁逊站在他身后许久,刘大夫突然说,“今日人多,你在旁边也开诊吧。”
“我行吗?”鲁逊有些不自信了。
这可是看病,出了错会要人命。
“有什么不行的?都能起死回生,还怕坐诊看病?”刘大夫打趣到,“你尽管看,我会盯着你的。”
那也行。
鲁逊也不矫作,坐到刘大夫旁边的空桌,挂上牌就开始诊治。
给人看病是个熟练活。后世有些人将单纯的诊治归类为统计学,病症的每一条,都是一条线索。查清所有的病症,最后病症指向病因,病因后面对应药材…
看过几个病人以后,感觉没有多难,鲁逊信心大增。
他脑子里有所有的医书知识,如一间人形图书馆。配上刘大夫教的望闻问切知识,他就像沉浸在图书馆工作的人,要做是根据他人的需要,用最短的时间找到那本书。
…
一直忙到天色发暗,鲁逊才从诊治中抽身。
回过头,他发现刘大夫笑眯眯地看着自己,而且他的桌前,一个病人都没有。反观自己桌前,看病的人排成一条长龙,蜿蜒伸向门外。
“该吃饭了吧?”鲁逊说。
“那就吃饭。”刘大夫说。
几个伙计麻利地将人劝走,关门,摆桌吃饭。
依然是几碟小菜,刘大夫照例多了一壶酒。
“喝一杯?”刘大夫问。
“可以。”
和刘大夫一起喝了几杯,鲁逊这才问道,“刘大夫一直没有出言提醒,可是没有出错?”
“没有。”刘大夫露出一个苦笑,“有几个病人,你比老夫看得更准。唉,病人都没你抢走了,老夫快失业了。”
“我是您教出来的。”鲁逊拿起一杯酒,“这杯酒敬您!”
刘大夫笑了笑,“好。”
两人喝完这一杯,刘大夫才感兴趣地问道,“外面都在传你起死回生?”
“昨日的事是侥幸,华员外乃是一口痰卡住气门。”鲁逊如实相告。至于自己是怎么看出来的,他就没说实话了。
刘大夫听得很认真,不时点头,“那说你通鬼神,能直接令城隍老爷拿人?”
鲁逊笑了笑,“小生有些奇遇,却不好明说。”
刘大夫也不追问,“你今后作何打算?”
鲁逊想了想,道,“实不相瞒,小生也没想好。但有空,小生想每日上午半天,来这里坐诊。”
刘大夫点点头,“只要你来,老夫这里随时敞开大门欢迎。”
“不过这诊资,老夫只能每日给你一钱。富贵人家一般都是请人上门,来此看病的,多是贫苦百姓,不赚什么钱。”
“刘大夫多虑了,便是没有钱,小生也会过来。”鲁逊这话还真不是客气。在看病的过程中,百姓对他敬重有加,让他生出一种成就感。
刘大夫点点头,“你有此仁心,天资又绝顶,他日在医道上成就必超过我。”
两人又聊了会,鲁逊才回家。
一路跟人打招呼,到后面,鲁逊是小跑着跟避难一样。
回到家,关上门。
“少爷,你过来。”吴伯紧张兮兮地跑上来。
“何事?”鲁逊看着吴伯,一时也想不到又出了什么事。
吴伯也不言语,拉着他就往房间走。
刚一进门,鲁逊就被一片白茫茫东西亮瞎了眼。
桌上摆着满满一桌的白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