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声音望过去，只见到徐势已经跳到了泯河里，翻涌的河水一次次将他给压到身下。
“糊涂啊！糊涂！我徐家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
徐永望声嘶力竭地喊着，看着被水流裹挟着越来越远的徐势，徐永望知道，他老徐家的根断了。
一旁的徐志明几次想要下水都被人拉住了。
这泯河的水实在是太猛了，没有船只身涉水只有死路一条。
“船呢！给我找个船！”
徐志明立马转身就想回村找船，可是人群就好像是一堵墙一样根本推不开。
“志明，龙王祭的规矩莫忘了。”
其中一人说道。
只要入了水的都归龙王爷管，哪有人上供还有退回的道理。
“那是我徐家最后一个娃娃了！”
徐志明嘶吼道。
“够了！志明，那是徐势自己做出的选择，龙王规矩不可违。”
徐永望悄无声息地抹去了眼角地泪花，颤抖的双手足以表明他此时的心口不一。
“爹！”
徐志明无力瘫倒在了地上，他越来越看不懂他家老汉了，从他哥徐志强死后他家老汉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河面上，即使水性极好的徐势也难以在这样汹涌的河面上稳住身形。
几次想要浮出水面呼吸都被大浪给打的沉了下去。
每年龙王祭的时候都是泯河最为凶险的时候，除了徐势也没有人会傻到在这个时候直接跳到泯河里头。
不过好在徐势已经感觉到他离小竹筏越来越近了。
河水不断涌入他的口鼻子，呛的他直犯恶心。
就差一点点了，徐势将手伸的老长，但是始终还差一点。
“抓到了！”
徐势大喜。
上游，一块枯木顺着河水以极快的速度朝着徐势迎面袭来。
在水中的行动本就不便，再加上水流的干扰，即使徐势早早地就发现了这枯木，但是依旧躲不过。
枯木在徐势地眼中快速的放大，水流配合着枯木自身的重量没有让徐势很痛苦。
仅仅是一个照面，徐势就已经失去了意识。
扣在竹筏边上的手也逐渐松开来。
见状，岸边的人唏嘘声不断，徐永望心死了。
如果说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在下游水流较缓的时候活下来。
但是在这样湍急的水流中昏死过去，就算是龙王爷来了也都救不回来了。
“节哀。”
在他们眼里，不管徐势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最后也就只有死路一条，甚至能不能有个全尸都是个未知数。
徐永望没有说话，只是一个劲的看着河面。
这么多年以来，他一直都觉得是徐志强的鲁莽惹怒了龙王爷。
这么些年来他送走了自己的孙女，现在又送走了自己的孙子。
“这个债我徐家还没有还清吗！”
徐永望仰天大吼。
回应他的只有一阵闪电和阵阵的雨点。
————
水底。
一个人形的身影在王陆的头顶越沉越低。
本来王陆看到岸边如此的热闹还想停下来多看两眼的，没想到一只只肥猪，牛羊就被人推了下来。
王陆自然是不会把这些好东西浪费掉的，一股脑全部收到了自己的戒指空间中。
虽然自己不吃，但是家里的小狗可是要吃饭的。
谁成想，现在居然还下来了一个人？
秉承着不想惹事的态度，王陆本想一走了之的。
只是这人居然没死。
思考片刻后，王陆还是决定给这人送上去。
“算我倒霉吧。”
扭动着身体，王陆将昏死过去的徐势给含在了嘴里。
泯河水势凶险，但是对于王陆这个体型的虺来说，不过是翻的高了一点的浪花罢了。
还有小孩？那一并救了好了。
岸边。
“孩子不见了！”
有心细之人也发现了消失的竹筏。
“我看到了一个巨大的黑影，好像是条蛇。”
“胡说！我也看到了，哪有蛇那么大的，莫不是龙王爷？”
“龙王爷？你们谁又见过龙王爷的真身？要我说，龙王爷肯定是一条真正的神龙，怎么可能会是一条蛇，简直可笑。”
“你们看！那是什么！”
惊恐之声很快吸引了所有的注意，只见泯河宽阔的河面之上，一条隆起的水坝浮现。
水坝越来越高，一团黑乎乎的东西逐渐浮出了水面。
带着两抹金光，那东西以极快的速度靠近，在众人的的面前猛的直立起来身子。
溅起的水花浇灭了众多的火把。
站在最前方的人见状被吓得腿都软了一大截，下半身都好像瘫痪了一样。
双手抓着草坪不住地朝着人群地方向爬着。
嘴里不住地喊着“别吃我，别吃我。”
此时的王陆体长已经长到了接近六丈的大小，露在水面之上的部分就有两丈多，看起来妥妥的就是一个大水怪。
目光所及最粗的地方都需要两个人环抱。
一双散发着金光的双眼如同夜间的两盏明灯。
照出了蛇首上狰狞的赤黑面具。
邪恶与神圣并存。
见到这样的一个庞然大物，这些村民的第一反应就是连连后退。
但是很快后退的人群中有人喊出了“龙王爷！”。
不知道是谁说的，但是一个人说了之后，他们惊慌失措的眼神开始冷静了下来，有人给开始跟着前面的一起喊了起来。
再然后，所有人都纷纷下跪跟着喊，一时间磕头声和朝拜声此起彼伏。
王陆没有理会，这些村民估计是把他当作龙王爷了。
这些村民爱怎么献祭都跟他王陆无关，他也不在乎他救下的这两人之后会不会再一次被献祭掉。
但是只要不是死在他面前都无所谓。
低下头，王陆从嘴里吐出了徐势和小妮子，猛烈的鼻息吹的众人东倒西歪。
没有想象中的恶臭，有的只有一种奇异的香味。
结束了这一切后，王陆转身再一次潜入了水中。
“恭送龙王爷！”
“恭送龙王爷！”
“恭送龙王爷！”
王陆这么做也并非只是因为多管闲事，自己以一条大蛇的身份进村子。
只怕问路还没问到，村子里的人倒先跑光了。
本来只是想表达一下自己的善意的，结果没想到歪打正着成了龙王爷。
不过这也正符合了王陆的想法，龙王爷要问路，这些村民们肯定知无不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