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刚才的声音已为他辨明了前进的方向,又一根石柱很快就再次从他的斜下方出现。
落地时他的身体摇晃了几下,而河蟾子则是使出挪移之术,帮助林克重新将身子稳住。
而成功落到石柱上也让林克立刻意识到,这用石子探路的法子完全可行!
“河蟾子!”
“是!”
又一块肉干来到了林克指尖,他只是再一次如法炮制,但肉干冲入黑暗中却是沉寂无声。
空了一块,但他还有许多肉干,还有许多可以尝试的机会。
“嗖!”
又一块肉干疾驰而出,在空气中划出锐利之音,黑暗中很快便出现了一声清脆的声响。
那是下一根石柱所在的位置。
不停的探索,不停飞跃,保持平衡,与河蟾子相互配合,不停重复。
石柱之间的间隔越来越近,林克清晰的察觉到,自己距离成功的彼岸已然越发接近。
与此同时,他也能明显感受到,道脉正在变得越发滚烫,体内的五经六脉竟像被火撩拨着似的灼的难受。
他已经使用道力太长时间了,每一次使用踢云纵,林克都能更加清晰的感知到越发加重的相似感受。
但还能坚持,情况还没有到最糟糕的地步。
“啪!”
又一块肉干极速飞驰而出,碎裂的声音在黑暗中回响。
林克看准声音传来的方向,深吸一口气,再次使出踢云纵。
就在他在空中跃步,调整方向时,道脉中竟传来撕裂般的疼痛。
稳健的步伐丢失了节奏,在落在石柱上时,林克明显感觉到就连保持平衡也成了一件困难的事。
与此同时,他竟开始感觉到道力开始轻微流失。
林克轻微弯膝,将身体的重心压低,以更好的保持身体平衡,防止自己被偶然加大的风力给吹的左摇右晃。
而他也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状况,于是,他想到了使用康健术来恢复身体。
但若自己的判断出错,道脉的糟糕情况可能会进一步加重。
距离终点已经不远,只要再使一两次踢云纵,火光的范围便能发现石柱,就不用再用肉干进行寻路了。
他咬了咬牙,轻微皱起眉头,吸了一口气。
无论如何,自己都必须扛过去。
马上就快成功了!
“啪!”
肉干破碎的声音又近了一些,下一根石柱的位置距离林克已经很近了,就在火光所没法照明的边界之外。
道力再次灌注他的双腿,更加可怖的撕裂之感如火山喷发一般施出,他的道力竟如同通了洞的气球那样快速流失。
但林克并没有去管,他只是死盯着斜下方,落脚的位置很快便出现在他的视线当中。
再次落下之时,林克的身子摇晃的更加厉害。
“主人,您这是怎么了?”
河蟾子的声音变得惊恐起来,甚至在林克听起来有些颤抖。
林克肩负的,可不是他自己一个人的性命。
“体内的道力好像在流失,必须......抓紧时间。”
在寒冷的风中,林克的脑袋里竟出现了愈发浓烈的汗水气味,豆大的汗珠也顺着他的额头落下。
“必须一鼓作气,好像有些撑不住了。”
道力高强度的持续施放让林克感到难以坚持,从圣莲寺逃出来还不过一个时辰,体内的道力竟马上就要消耗过半。
绝对不能出任何差错!
“主人,您只管向前,在下定当全力助您通过!”
林克将肩上的女子往脖颈的位置靠了靠,下一处石柱的位置已经出现在了火光的范围内。
他聚精凝神,随后,脚步再次在黑暗当中跨越起来。
一步,两步,三步......
近了,更近了!
道脉好像有小刀在划割,林克的脑袋也出现了心脏砰砰直跳的声音。
“啪!”
“咚!”
在平地再一次出现在林克的视线中时,他竭尽全力朝着前方跳跃过去。
肩抗的女子随林克一道摔在了地上,但林克已顾不得这许多,他只能优先将火炬举起,不让其滚落在地而迅速熄灭。
真火一旦消逝,死亡将成为定局。
河蟾子也差点摔飞了出去,好在林克设置的口袋十分好抓紧,而河蟾子也使出了挪移之术进行缓冲,这才没让林克这一跤摔得太严重。
“菌虫丸!”
“来了!”
林克举起火炬的手臂开始微微颤抖,他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震颤,就像是肌肉过劳那样似的。
与此同时,林克体内的道力流逝的越发迅速,他只觉得道脉越发滚烫,就像是径直放在火上炙烤那样,难以忍耐。
康健术!
绿莹莹的光芒萦绕在林克身体周围,但那只是让道力流逝的速度减慢了些许,疼痛的感受依然存在。
而穿越了石柱群之后,火炬所能照亮的范围也缩减了一些。
还有最后一份燃料,他必须抓紧往虚宁观赶路。
林克毫不去管身体传来的异样之感,他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一定要安全的返回虚宁观!
最困难的部分已经过去,他带着昏厥的女子与盐盒成功从盛莲寺中逃了出来。
那里没有与其名相符的秀美之莲,只有一片充满死气的建筑。
林克觉得,自己恐怕再也不会去那里了,而且,在黑夜中赶路实在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
他将地上的女子扛起,将盐盒重新放回背箩中,继续赶路。
河蟾子同样则是驱赶着疲惫与恐惧,努力为林克探明前方道路上那些蕴含着浊气变化的地方。
黑影仍在火炬的边缘处闪烁,这些灵界的生物为什么能在阳界的黑夜中活动,对于林克来说还是个谜。
好在,黑夜里,携带浊气的生物似乎也不敢贸然出动,林克返程的路上竟没有多绕行多少远路。
在将最后的燃料添于火炬,吃掉最后一块肉干,喝了水壶中剩下的水,林克开始了最后的冲刺。
他的肩膀已被压迫的有些麻木,脚趾也好似丢失了感觉,但他丝毫不去管。
只是继续专注着,死盯着脚下的路,并寻到一处又一处标记之地,向虚宁观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