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蓝绿色是坦诚相待的颜色

放学后，乔蓉刚熟练的操作着轮椅穿过人群，肖承言就迎了上去：“乔蓉。”

乔蓉抬头，微微颔首：“怎么了？”

“今天放学后……你有空吗？”肖承言的语气带着些犹豫和期待，“我知道一家不错的咖啡店，不如……一起去坐坐？”

乔蓉沉默了片刻，缓缓点了点头：“可以。”

肖承言的“咖啡店”最终变成了位于市中心高档商场的一间露台咖啡厅。从咖啡厅出来时，乔蓉却突然停下了轮椅，目光落在商场内一家高级沙龙的广告牌上。

“你想进去？”肖承言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稍显惊讶。

“嗯，去染个头发。”乔蓉语气平静，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可是你……”肖承言的眉头微微皱起，“你知道的，学校可能会……”

“无所谓。”乔蓉打断了他的话，抬眼看向他，“如果你不想进去，可以在外面等我。”

肖承言无奈地叹了口气，推着她走进了沙龙。

乔蓉选了一种蓝绿色的挑染颜色，跟工作人员简单沟通后，便安静地坐在椅子上，任由对方忙碌。

肖承言坐在一旁，望着她发梢的变化，忍不住开口：“你为什么突然想染发？”

“以前染过。”乔蓉淡淡说道，语气听不出波澜，“在‘精神病院’的时候。”

肖承言的脚步顿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震惊。他小心翼翼地问：“那时候……为什么要染？”

乔蓉抬眼望向玻璃窗外，神情淡然：“提醒自己，生活还有颜色。”

肖承言张了张嘴，却没再说什么。他心里清楚，乔蓉不喜欢谈过去，于是默默转移了话题：“那你觉得蓝绿色……适合自己吗？”

“我觉得挺好。”乔蓉的声音低沉却坚定，“喜欢就够了。”

一个小时后，乔蓉的发型焕然一新。黑色短发中隐隐透出几缕蓝绿色，在灯光下反射着微微的光泽，像是深海的涟漪。

两人来到咖啡厅，刚坐下，一道声音便响起：“哟，弟弟，这不是你的未婚妻吗？”一个女孩的身影突然出现在门口。她穿着一身名牌连衣裙，气质张扬，目光在肖承言和乔蓉之间来回扫视，脸上的表情渐渐变得微妙起来。“居然还带她来染头发，你可真够体贴的。”

“肖琳，别乱说话。”肖承言的脸色微微一变，语气里带着几分警告。

肖琳却不以为意，笑得更加意味深长：“我哪里乱说了？不过，乔小姐这蓝绿色挑染……还真是够特别的，不知道伯父伯母看了会是什么反应呢？”

乔蓉目光平静地落在肖琳身上，声音不疾不徐：“如果肖小姐觉得有趣，可以直接告诉他们。”

肖琳微微一怔，随即讥讽地笑了：“乔小姐还真是有自信。不过，想提醒你一句，肖家可不是你能随意进出的地方。”

“够了，肖琳。”肖承言冷声打断，语气中带着难掩的怒意，“你如果只是想挑衅，就请离开。”

肖琳撇了撇嘴，耸耸肩：“弟弟还真是护着她呢。行吧，我不打扰了。”

她转身离开，但目光中透出的轻蔑和不屑，却并没有掩饰。

肖承言忍不住低声道：“对不起，肖琳她……”

“没关系。”乔蓉的语气依旧平静，目光落在车窗外，“她说的那些话，对我没有意义。”

肖承言看了她一眼，心中复杂的情绪翻涌不止。乔蓉身上的冷淡和疏离，让他觉得她与所有人都隔着一层厚重的屏障。而这屏障后面的东西，他却始终无法触及。没办法，他总得试试。

“我今天叫你来，其实是想告诉你，我--”

乔蓉看着他眼中的犹豫和神色中的紧张，开口帮他接下了后半句话：“你不喜欢我，”

肖承言的头猛地抬起。“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也是，”乔蓉的语气平淡到像是在谈论天气，“我们是对方的挡箭牌，”

“我，”她对面的肖承言脸上露出了一抹轻松地的笑，仿佛卸了重一样，而乔蓉知道，他确实是卸掉了一个不应该由他一个人承担的事实。“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