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壶寿和壶广陵父女二人在亭中端坐。

周边侍卫警戒百米，保证无人靠近。

壶广陵局促地挪了挪身子，道：“父亲，女儿故意上钩，诚然是为了看看为白波效忠的都有谁，可是走着走着发现，白波是要将我带到他的府里去，女儿就在想，若是被他软禁了，父亲可就落下风了。”

壶寿道：“虽然事情没办成，但是意外发现了这个本事极高，头脑极为灵活的小子，可堪大用！可是这小子从为父看到他第一眼起，就发现他的眼神里全是阴谋，他很有野心，想让他这样的人为咱们拼命，只有用美人计，将他绑在咱们家的战船上，委屈你了。”

壶寿不愧是跟过董卓的人，知道心腹必须是自己的亲戚。

壶广陵含羞一笑，道：“不委屈，关翼德是个英雄，不但武艺高强，而且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若不是出身寒微，昨夜女儿都想以身相许。只是，去潞县，太危险了。”

“放心，为父自有安排。”

说着，壶寿站起身来，双手负在身后，道：“黑山军黑山军，说的好听，不过是乘着黄巾之乱崛起的一支贼寇而已，他张燕不过是个贼头，袁绍找了他两次，真把自己当一方诸侯了？哼，贼永远是贼，女儿，记住了，咱们要效忠的，是大汉天下！”

壶广陵点点头，道：“女儿记得。”

……

黑山大清洗，人人自危，刘华却一直升官，手下的人虽然不服自己，可要打仗，总得吃饱饭。

堆起木材，搭了个木架子，刘华将一只整羊在了木架子上烤。

二虎子进来了，这一遭不但升官了，但是领了不少赏钱，春风满面。

“你咋来了？”

“大首领下令了，让我们屯一百人和你一起去潞县调查军械的事情！”

刘华嘴角勾起，道：“壶寿有点儿想法，如果没危险，老子一个人都能把事儿办成，如果有危险，加一百个人也是送死。”

二虎子道：“咱们一百来个人，也是一支能冲杀的骑兵了。”

刘华哼哼了两声，取出一包盐，全部洒在了肉上。

二虎子眼珠子都瞪圆了，道:“疯啦？哪有你这样吃盐的？”

“咋了？上面就得涂点盐，得锁住水分，不这么整，烤的柴了不好吃。”

二虎子一脸惊恐，道:“行，你豪横。”

肉香味飘出来的时候，秦或等人大包小包的来了，刘华看着他们，道:“先去洗澡，都给老子收拾的干净点，收拾完吃饭。”

刘华抽出了匕首，将肉割开，烤出来的油淌在火上，香味弥漫，二虎子已经开始吞口水。

秦或等十个人是一点都不敢造次，收拾完就出来了，眼巴巴的看着刘华，不知道他要干嘛。

刘华抬眼扫了一眼这帮人，道:“别特么看我干嘛？饭好了，自己去盛，都等着老子喂你们啊？盛好饭来领肉。”

二虎子已经自己盛了一碗，躲在刘华身边，一边往嘴里扒拉，一边笑盈盈的看着刘华如何收买人心。

王二牛愣，只是吃。

这帮人半年吃不上点儿肉，馋坏了，这一下就分了满满一碗，眼睛都冒光。

看他们吃的差不多了，刘华道：“哥几个，饭吃完了，接下来该说事儿了。”

刘华扫视了他们一圈，指着他们道：“老子和你们没恩怨，你们这帮狗日的就是看不惯老子有钱，现在当了你们的头，更心里面骂骂咧咧，逼逼赖赖的。”

秦或当即支棱起了脖子，道：“没有的事儿，绝对没有。”

“一点儿不敞亮，这点老子就看不起你。”刘华在他们面前溜达了一圈，道：“不管你们咋骂老子，咋想弄死老子，现在老子是你们的头儿，上头下来任务，你们还得跟老子干，告诉你们，回来老子不管你们如何，但是上面的任务，一动起来，都得听老子的，老子要看你们谁给老子不卖命，不让你们死在战场上，回来也得砍了你们的狗头！”

刘华这番话全是威胁，这帮人吓得噤若寒蝉，连二虎子和王二牛都直哆嗦。

顿了顿，刘华道：“但是你们不敞亮，老子不能不讲究，立了功，老子升了官，你们跟着老子升，老子当屯长，你们当什长，老子日后带一曲，你们就是屯长，是老子的亲信……听进去没？”

“懂了，懂了！”

“明白的，什长大人！”

后面这番话，让这帮人内心火热起来，除了秦或和乔老四心中暗骂，踩着老子升起来的，装什么孙子。

其他人就热乎多了，二虎子悄悄给刘华竖了个大拇指。

“前面的话，你们往心里去，就去一些，但是后面老子要说的话，都给老子竖起耳朵来听着。”刘华坐在了他们的面前，道：“上面给了任务，潞县那边有私造军械的人，咱们的任务，是调查到他们的窝，然后配合上头端了他们。”

秦或瞪大了眼睛，喊道：“潞县，那不是人去的地方，那边和流民区差不多了，吃喝全靠抢。”

刘华瞥了秦或一眼，道：“别说没用的，上头任务下来了，刀山火海也得去，吃饱了吗？吃饱了出发！”

白波说好了刘华十个人暗中调查，二虎子带了一百人来增援，后面又来了五六百人，都是壶寿安排过来的，屯长什长都有，但他们都得听刘华的命令。

刘华带人浩浩荡荡离开了涉县的，每个人配三匹马，两匹马带物资。

城头上，壶寿和白波在城头送行。

白波眯眼看着刘华背影，道：“大首领，咱们不是说好了让这个关翼德带小部队去调查么？这小八百人了吧？你是真不怕打草惊蛇呀！”

壶寿笑道：“白兄放心吧，这小子可是个人才，他有分寸，多一个人就多一份胜算。”

白波笑容可掬道：“大首领也总该和我商议一下，人多人少无所谓，主要是总首领安排下来的任务，咱们得办成了，黑山内部出现了私造军械的人，那可是不得了的事情，若是黑山被刘华灭了，皮之不存毛将焉附？你我还争上个什么呢？”

壶寿闻言，轻声道：“是啊，皮之不存毛将焉附，不过，刘华受封北境之王，他的谋士田丰平了并州，得十万南匈奴兵马效忠，沮授带上将田畴、孙瑾平青州，得百姓无算、雄兵百万，白兄，你说，总首领会是刘华的对手吗？万一黑山败了，你我又将何去何从？”

白波双手撑着城头，叹息道：“大首领，我老了，想不了那么远的事情，只想替先主张牛角守好这份家业而已，还请谅解。”

壶寿听着心中冷哼一声，白波，若你和我一同效忠大汉，还能活，非要效忠一个贼头子，你是非死不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