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吴哉捂着嘴一连咳嗽数声，险些没将肺子都给咳出来。
他摊开手掌，手心全是鲜血。
疫鬼所散发的黑烟，其实就是携带病症的疫气。
疫气乃万病之源，能使疾病恶化，疫鬼壮大。
显然刚刚那口二手烟，让他的肺癌进一步恶化，如今已经离鬼门关不远了。
一旁的黄执事，刚安抚好言行丕，便注意到了吴哉的情况。
他眉头一皱，面色微变。
许是久病成良医，每一位病仙都是妙手回春的医师。
黄执事只一眼便看出，吴哉如今的情况，究竟有多么糟糕。
“你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病症突然恶化？”
“莫非是你体内的疫鬼，因膀胱宗疫气太过活跃，受到了刺激？”
“不过不管怎么样，你这种情况确实不能再拖了，需要尽早修行踏入患病期，这样还能靠疫气苟延残喘。”
黄执事可不希望，看到吴哉死在他手上。
万一吴哉死了，枯长老那边他可没法交代。
黄执事念及此处，不容分说便打算带着吴哉，先行一步去选洞府，好尽早修行。
吴哉本想再等一会儿，看看王胖子驾驭了什么疫鬼。
然而肺癌所带来的病痛，已经不允许他再等下去了。
于是乎，他只得一脸蔫了吧唧的模样，跟着黄执事先行离去。
“欸？”
言行丕刚从疫鬼溃散，所带来的反噬中回过神，便见他们步履匆匆，消失无踪。
一时之间，他这个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甲等仙种，竟落了个无人搭理的情况……
甲等洞府。
黄执事将吴哉带到后，便匆匆离去。
吴哉很清楚，这家伙是去找枯长老，汇报自己的情况去了。
“咳咳咳，堂堂甲等洞府，竟建在这么个鬼地方……”
吴哉瘫坐在地，无奈的叹了口气。
此地位于黄汤河附近，遂而骚臭味颇为浓郁。
按黄执事的说法，凡是黄汤河附近的洞府，全都疫气浓郁，更适合病仙修行。
既然反抗不了，不如躺下享受。
吴哉捏着鼻子，掏出了黄执事走时留下的《病经》。
此乃病仙修行所用的基础法，并不是膀胱宗独有的法门。
枯长老没有发话，黄执事不敢逾越，遂而只得拿本病经暂且用着。
不过好在病经虽然只是基础法，但该有的内容却一点没少。
“人欲修仙，需有疫气。”
“而天地间的疫气，人无法直接感知，更无法自主摄取。”
“唯有在疫鬼吐纳天地疫气时，利用此法强行分一杯羹，方可借此修行。”
“而第一步，便是明确自己的疫鬼……”
吴哉念着上面的内容，不由得陷入了沉默。
他身上真有疫鬼吗？
“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就知道了。”
吴哉心神一动，索性一试便知。
他当即按照病经所述之法，凝神静气。
静！
针落可闻！
整整一柱香后，仍是毫无动静。
“我果然不是什么天生病根……”
吴哉怅然若失，摇头苦笑，心中那点侥幸荡然无存。
这回好了，他身上并无疫鬼，这要如何修行？
他这个念头刚刚闪过，天地间弥漫着的疫气，便朝此缓缓汇聚。
“嗯？”
吴哉不禁瞪大了眸子，下意识运转病经。
霎时间，一缕缕疫气没入他的体内，充斥四肢百骸。
吴哉只觉自己好似浸泡在温泉中，浑身舒爽，酥酥麻麻。
不过很快，他便回过了神。
“这，这是什么情况？”
“我体内明明没有疫鬼，为何也能引来疫气？”
“病经上不是说，人无法摄取疫气，唯有借助疫鬼才可以的吗？”
吴哉百思不得其解，索性捧着病经，左翻右翻。
然而无论他怎么找，病经上都没有能够解释这种情况的记载。
病经上言之凿凿，只要生而为人，便无法吐纳疫气。
天底下所有病仙，全是依靠驾驭疫鬼，从疫鬼身上吸收疫气，从而进行修行的。
“这……”
吴哉着实想不通，为何偏偏自己是那个例外。
难不成？
他其实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鬼？
吴哉挑了挑眉，显然是被自己这个大胆的想法，吓了一跳。
不过这看似很荒诞的想法，他却越想越合理。
先前枯长老曾言，说他身上有股很浓的疫鬼气息。
而如今事实证明，他身上并不存在所谓的疫鬼。
那枯长老口中的疫鬼气息，又是从何而来？
吴哉思来想去，貌似只有自己本身就是鬼，才能解释的通。
可他一个穿越者，怎么会莫名其妙变成鬼呢？
而要想知道为什么，首先便要搞懂疫鬼究竟是什么……
吴哉想到这里，目光落在了病经上。
他经过一番寻找，很快找到了有关疫鬼的记载。
【疫鬼似鬼非鬼，实为天地规则显化，往往都是某种疾病的象征。】
【疫鬼神智低下，通过传播疾病瘟疫，从而壮大己身。】
【当疫鬼成长到一定程度后，便会化作一方瘟神……】
“似鬼非鬼，疾病象征……”
吴哉咬文嚼字，若有所思。
这么看来，他还真有可能是疫鬼！
毕竟所谓的疫鬼，其实就是各种疾病具象化的象征。
而他作为穿越者，身上存在大量这方世界压根没有的疾病。
诸如肺癌这等绝症，以及各种现代病菌。
这些疾病在这方世界，没有能够象征它们的疫鬼。
而吴哉作为载体，自然就成了这个象征。
不过他毕竟只是血肉之躯，不是疫鬼那种无形之物，遂而仍要饱受疾病摧残。
在这种情况下，他或许可以被称之为，某种半人半鬼的异类。
虽然这只是吴哉的臆想，但却能勉强解释如今的情况。
“这可如何是好……”
吴哉思绪乱成一团，没想到穿越过来，竟然连人都做不成了。
要知道在这方世界，人和鬼势不两立。
若是让那些病仙，知晓他可能是只疫鬼，搞不好就要把他捉去驾驭了。
毕竟谁会放过他这么一个，九九成，稀罕物呢？
吴哉愁眉苦脸，思绪万千。
他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竟吸引了大量疫气朝此汇聚。
黑烟冲霄，遮天蔽日！
在这烽火狼烟的异象下，膀胱宗大大小小的弟子，无不举目望天，目瞪口呆。
“我嘞个乖乖，这是哪位长老在修炼？”
“如此恐怖的异象，若是不知道的，估计还以为宗门闹疫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