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收到那封信,信上的内容是说官差可能要来查我。”宋镇尹说道。
“啊?那可怎么办?”旁边的手下问道。
“慌什么?他们又不能拿我怎么办,我背后的人可是当今圣上,之前不也有官差来查嘛,到头来不还是灰溜溜的走了吗,他们来了也正好,我倒要会会他们。”宋镇尹坏笑道。
“宋镇尹果真是大人物,没什么怕的,奴才还得跟您多学学。”手下夸赞道。
……
马车上。
“叶大哥,什么时候到啊?”上官萱萱掀开门帘问道。
“我们应该才走了一半的路程。”柳邪回答道。
“好吧。”上官萱萱失望的说道并关上门帘。
“怎么才走了一半的路啊,好远。”上官萱萱抱怨道。
“没事,快了快了,明天就到了啊!”萧墨安慰着她。
“这就抱怨了,这就嫌远了,后面的路长着呢。”慕白阴阳怪气地说道。
“你看墨哥哥还知道安慰人,就你不知道,你就是榆木脑袋,哼,之后也不知道谁会倒霉和你在一起,真是可怜了那个女子,切。”上官萱萱嘟囔着嘴说道。
慕白听后有些气愤,说:“那搞得好像你就有人喜欢一样,你看你饭量那么大,大大咧咧的,话还特别多,谁会和你在一起。”
上官萱萱听后刚想怼回去,却想想刚才慕白说的那些话,心莫名其妙就有些痛,便没有再说话了。而是往旁边挪了挪,离慕白远了点。
她鼻子不由自主地发酸,一股酸楚涌上心头。她的眼眶微微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仿佛随时都会流出来。但她却努力地眨着眼睛,不让泪水轻易落下。她的手一直扯着自己的衣服,她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将这份委屈咽进肚子里。
慕白看着上官萱萱,不禁心里说着:“我刚才是不是说的有点过了,是不是我刚才太凶了?我要不去道个歉。”慕白刚想伸手去触碰萱萱。
但转念一想,“是她先说我的,所以我才说她的,又不全是我的错,我才不道歉。”
萧墨看了一眼上官萱萱,说:“慕上仙,你刚才说的话确实有点过分啊,快去道歉。”
“明明是她先说我的,我凭什么道歉,怎么还成了我的错了。”慕白不服气地说道。
“你作为她师父,也不能这么说徒弟啊。再说了,别在没到青岩镇就闹掰了。”萧墨说道。
慕白有点想怼他,但是又不想继续争执,就没说话。
马车内异常安静,之前都是上官萱萱活跃气氛。
他们直到夜幕降临,没有人说话,都沉默着。
柳邪掀开门帘看到车内气氛很严肃,说:“这是怎么了?”
柳邪的话打破了车内的宁静。
话音刚落,但没有人回话。
柳邪有些尴尬,说:“那个天黑了,要不找个客栈歇息吧,明日早起赶路。”
慕白点了点头。
柳邪便关上门帘,转身继续驾车。
没过多久便到了一间客栈,柳邪打开门帘,说:“这边有间客栈,就这吧。”
他们纷纷起身下车。
夜幕降临,客栈门口,悬挂着写有云影轩(栈名)的灯笼,在夜风中轻轻摇曳。
室外,一轮明月高悬天际,银色的月光洒在客栈的屋顶和院子里,仿佛给整个客栈披上了一层轻纱。
客栈外的街道上,此时也已行人稀少,只有偶尔传来的打更声,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提醒着人们时间的流逝。
柳邪牵着马车走进院子中,院子里的几棵老树,在月光下投下斑驳的影子,随着微风轻轻晃动,他们也跟着柳邪进来,柳邪走到风临安旁边问道:“他们这是怎么了?”风临安说道:“慕白,上官萱萱吵架了。”
柳邪笑了笑,说:“那我们今日动手感觉是个好时机。上官萱萱没有慕白的保护,不能奈我们何。”
风临安思考了一会说:“那就见机行事吧。”
他们小声说着。
他们踏入客栈屋内,中间是堂屋,摆放着好几张饭桌,白天的喧嚣已渐渐散去,但却也有人在那里边吃边闲聊,只余下几张空桌。
左右两侧是客房,客房门口挂着一蓝花布门帘。
“掌柜,给我们3间房。”萧墨说道。
“好嘞客官,一间80文,一共240文,我们这正好只剩3间房了,最近入住的人还算多的。”
柳邪掏出铜币递给了掌柜。
“谢客官,客官可需要些食物。”掌柜说道。
“不用了。”柳邪说道。
“好嘞客官,小二带这几位客官去房间里。”
“为何不用?”慕白问道。
“我们要省着点花,还得撑好几天呢,正好我们也有些吃的。”柳邪解释道。
小二跑过来对他们说:“客官请随我来。”
这时来了一位男子,他穿着一件淡蓝色的长袍,袍身用细腻的银线绣着淡雅的山水图案。衣襟微微敞开,露出里面洁白的中衣。他头戴一顶简约的竹编斗笠,帽檐低垂,遮住了大半张脸,却依旧难掩其温润如玉的气质。
那男子身后跟了一个仆从,他身着深褐色短打衣裳,腰间束着一条麻绳,显得干练利落。他面容憨厚,眼神中透露出几分机敏。手中提着一个竹编的行囊,里面似乎装满了那位男子日常所需的物品。在男子身旁,他低眉顺眼,恭敬有加。
掌柜抬头看向他,“这位客官需要点什么?”
客官摘下斗笠。
掌柜再看一眼,发现是璇玑县(国都)县令——常景贤
“县……”掌柜刚想说出口,便被县令拦下了。
“那个还有房间嘛?”县令问道。
“原本是有房间的,但是刚才有几位客官住下了,他们五个人,住了三间房。”
“这样啊,那掌柜,给我们来你这边的特色菜。”
“好嘞县……”
“不必叫我县令,就叫客官吧。”常景贤低调的说道。
“好嘞客官,我现在就去命令后厨。”
县令找了个地方坐下了,手下便站在一旁。
常县令看手下站着,便叫手下坐下。
“过会我们给他们送些吃的过去,看能不能给我们让一间房间。”县令说道。
……
他们跟着小二来到房间前,这三间正好靠在一起。
“客官这便是你们的房间了。”小二说道。
“行,那你先下去吧,有事我们再找你。”萧墨说道。
随后小二便跑下楼去继续忙活。
“我们先吃点东西吧,来我屋里吧。”柳邪说道。
柳邪挑起房间的门帘走进室内,房间里布置简洁,一张木床靠着墙边,床上铺着略显陈旧但干净的被褥。床边或许有一个简单的床头柜,摆放着一盏油灯,那如豆的灯光只能勉强照亮这一方小小的空间。
萧墨把吃的都拿了出来。
“大家分着吃,明日如果经过卖吃的的地方就再买些。”
……
客栈后面建有后厨,后厨依旧灯火通明。厨子们忙碌的身影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专注。
他们身着粗布衣衫,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但手中的活儿却一刻不停。案板上堆满了各式各样的食材,有新鲜的蔬菜、鲜嫩的肉块,还有刚从河里捞上来的鱼虾。
掌勺正忙着切菜,他手中的刀就没停止动过,在他的操作下,刀仿佛有了生命。片刻间,一堆食材就被他切成了大小均匀的薄片。
另一位厨子则忙着炖汤,他小心翼翼地控制着火候,不时地揭开锅盖,用勺子搅动着锅里的汤水,浓郁的香气便从锅中飘散开来。
整个后厨充满了紧张而有序的氛围,他们每个人都各司其职,忙而不乱。
“做几道我们客栈特色菜。”掌柜吩咐道。
他们并未给予回应,掌柜并没有继续说,因为掌柜知道他们会做,甚至会做的更好。
没过多久菜便好了,小二将菜端了出去,送到县令桌上。
“客官,这是您们的菜。”
县令看着眼前这些菜,不禁赞叹:“外观真好。”
随后县令和他的仆从便将那几样菜端上楼去,县令轻轻敲了几下门,问道:“有人吗?”
萧墨他们听到声音,说:“谁?”
“我是来着的客官,想要住一间房,但没有了,便想来跟你们商议可否给我一间?”县令客气地说道。
萧墨打开门,看向他们,刚想说话,却被县令先说了,“我们这有几样食物,可否将你们那间给我们,我把那间房的铜币给你们,你们看可以嘛?”
萧墨看了看慕白他们,问:“你们有没有什么意见?”
他们摇了摇头,“那行,那间便给你们了。”
“谢公子。”县令向他们鞠躬道谢,没有一点县令的架子。
“那我把这些菜端进你们屋。”
他们点了点头。
“你们也坐下来吃点吧。”萧墨说道。
县令点了点头,便和仆从坐下了。
县令看向仆从说:“从钱袋里拿100文给他们。”
随后仆从掏出100文递给萧墨。
“一间才80文,不必给100文。”萧墨连忙推辞。
“没事,你们五人让你们挤两间属实难为你们了,确实该多给点,这位公子你便收下吧。”
下面看他如此真诚便收下了。
“多谢前辈。”
他们尝了几口,纷纷赞叹,都说很好吃。
“你们是来这附近游玩的吗?”县令问道。
萧墨对他们还是有点防备,便说:“是啊,想出来走一走。”
“这样也挺好的,哈哈哈。正巧我们也是来这附近游玩的。”
“是吗?确实挺巧的。”萧墨说道。
“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歇息了,告辞。”县令说道。
随后和仆从一起出去,走到他们那屋。
“县令,我们此番前来不是有要事要去做吗?为何与他们说是去游玩的?”仆从问道。
“外面的人不可信,而且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的身份。”县令回答道。
“是大人果然,眼光长远,不像奴才眼光短浅。”
“我们早点歇息明日还要赶路呢。”县令说道。
……
“我吃好了,去睡了。”上官萱萱起身说道。
“你就是这么点就饱了?”萧墨关心道。
上官萱萱点了点头便回屋了。
慕白抬头看向她离去的背影,心想:“不会是因为我说了他饭量太大了,就吃这么点吧,这么点对于她来说怎么够啊。”
慕白有些不知道怎么办,但又拉不下脸去道歉,便继续当个没事人。
他们将菜吃完,柳邪拉着风临安走了出去说:“我今天肯定是没办法与你一起杀她,萧墨,慕白都在。”
风临安点了点头说:“那就交给我吧。”说完便回房。
风临安推开门,上官萱萱已经睡下了。她知道这是杀了她最好的机会,如果犹豫了,便不知道下一次有机会杀她是什么时候。
她从衣襟袋里面拿出小匕首,在昏暗的房间里,仅有一束微弱的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斑驳地照在女主紧攥着匕首的手上。
那把匕首,闪烁着冷冽的寒光,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眼。风临安的眼神复杂,既有决绝的狠意,又藏着难以言喻的痛苦与挣扎。
她缓缓移动脚步,每一步都似乎承载着千斤重的负担。床边的上官萱萱,正沉浸在梦乡之中,面容恬静,对即将到来的危险一无所知。风临安的目光在上官萱萱身上停留片刻,心中的狠意与痛苦交织在一起,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但手中的匕首依旧微微颤抖。风临安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她告诉自己,如果不杀了她,之后也不知道何时才有机会,自己便跟父王不好交代。然而,当她的目光再次落在上官萱萱那张无辜的脸上时,心中的坚定却开始动摇。
女主的手停在半空,匕首的尖端距离女二的胸口仅有一厘米之遥。只要再狠点心扎进去便可以将她杀死。
最终,风临安缓缓睁开眼睛,她擦拭着额头的汗珠与眼角的泪水。她深吸一口气,准备将那匕首扎进去,她猛的抬起手,就在刚要扎进去时,却还是没能下去手。她缓慢收下匕首,笑了笑。便更衣准备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