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阶念兽金角白犀,想必在场的许多客人并不知道,请容妾身在此稍作解释。”
“极其稀有,百年难得一见,在三阶念兽中,又属于最强存在之一,一身白皮的防御力堪比四阶念兽,头上金犀角亦可蓄力发出击杀气宗的攻击。”
“这头金角白犀,是由一个全员气宗的五人冒险小队,深入念兽大森林时偶然遇到的,为此,付出了一位气宗重伤不治而亡,一位气宗重伤,三位气宗轻伤的代价,历经艰险将其击杀。”
“其金犀角,坚硬程度不下于三阶法器,锋锐程度不下于四阶法器,本身无需经炼器师加工锻造,便可当做一般的三阶法器使用,若经炼器师加工,有一定几率炼制出四阶法器,亦可作为炼丹师炼制三、四阶丹药的材料。”
“而三阶金属性念晶,大家也都知道,妾身也不多说,现将二者一同拍卖,起拍价,十五万金币,最低加价不少于一万。”
圆转自如的澹雅嗓音,在月夫人莹润的朱唇轻微张合之间,如潺潺流水般缓缓吐出,沁人心脾。
闻言,许多本身对此不知情的客人,眼中原本带着些许不解与好奇的目光,在顷刻间转化成了惊异,这金角白犀竟如此稀有与强大,竟让得堪比四阶念兽的气宗强者,都是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方才将其击杀。
“十六万!”
几乎是月夫人怡人话音刚落之际,一道略微嘶哑的声音响起,然后众人瞧见,最前排贵宾坐席的中间靠右一点,一位身穿暗红衣袍的白发老者站起了身子。
许欢随着场内众人的视线移动,从后面看去,看不到老者正面的面部样貌,只看到其两腮边须着全白络腮胡,然后视线下移,赫然瞧见在其后背衣袍上,占据了大半个背部的地方,绣印着一块黑铁砧和三把黑锤子,作锤锻状,且黑铁砧中间还有一轮红日。
“三阶上品炼器师!这老者竟然是一位三阶上品炼器师,想来定是武陵城天工阁那位拥有气宗修为的炼器大师了,难怪能坐在贵宾席。”有眼尖的知情客人,顿时惊呼出声,顺便为一些不知情的人解释。
闻言,一些本想要拍下金犀角与念晶,将之留作自用,或是日后请人炼制法器,或是当做许欢踏入仙路贺礼送给城主府的客人,纷纷放弃了打算。
就连孟家、司空家,也尽皆是放弃了竞拍的打算,而林幼薇,则是按照计划中的那样,将之留给许欢去出价。
一名三阶炼器师啊,还是亲自站起身来,以示竞拍决心的拥有气宗修为的三阶炼器师,想必是想通过此拍品炼制出四阶法器,用作炼器师职业进阶之用。
众人之间就算有人能拿出很多钱竞拍,可也不想因此而得罪对方,免得被其记恨下,让得天工阁不再售卖法器给自己,毕竟有些人听说,天工阁的炼器大师可是出了名的火暴脾气,谁也不能保证他会做出什么傻事。
许欢见到无人紧跟着出价,旋即暗暗摇了摇头,虽说拍卖规矩不能以身份势力压人,一切全看自身财力,但有些规矩嘛,在一些人面前是没什么用的,却也是不能没有的。
“二十万!”
过了一会儿,在白发老者胜券在握地轻抚长须时,自较前排区域的靠左处,传来一道云淡风轻的醇厚中年男声,瞬间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许欢也随之循声望去,跟随众人将好奇的目光精准地落在一名站起来的白袍中年男人身上,只见其身前身后的衣袍上,赫然绣印着一座三足两耳的黄丹炉,中间炉壁上花纹繁复,还嵌着着三轮红日。
“三阶上品炼丹师!这不知身份的中年男子,应该是外地人,没想到在这个年纪,便已经是一位三阶上品炼丹师,日后有望成就四阶炼丹师!”之前出声的客人,再次惊呼出声,顺便为众人解释道。
“嘶~”闻言,场内一些客人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武陵城已经十年没有三阶炼丹师了,这外来者竟然是尊贵的三阶上品炼丹师,那他出价竞争,也很有可能是为了炼制出四阶丹药,以作炼丹师职业进阶之用。
而前排处的白发老者,瞧见中年男子身上的炼丹师的专业等级服饰,并在心念感知下,感知到一股不弱于他的强悍气息,顿时让得他那双略微有些浑浊的双眼中,闪过几丝忌惮的光芒,面色悄悄地由淡然转化成凝重。
“三十万!”白发老者轻抚了两下长须,报出了心理预期中的最高价格,打算一次性解决掉此次拍卖。
“四十万!”毫不停歇,中年人淡淡一笑,轻吐出高上十万金币的价格,显然势在必得。
闻言,白发老者垂下眼眸,微微摇了摇头,旋即坐了下去,以示放弃。
见状,场内不少人暗暗在心中,轻叹了一口气,炼器师和炼丹师同样是身份尊贵的存在,可相比之下,白发老者显然少了中年男子的那种一往无前的进阶魄力,想来白发老者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到死都无法成为四阶炼器师了吧。
而许欢,他等到现在,都还没等到寄拍的通脉丹,心中隐隐生出一种预感,他怕是被天珍阁当凯子耍了。
“仙镜,我是不是被耍了?”
【是的,主人。】
“那我踏平天珍阁,没事吧?”
【没事,主人请随意。】
不一会儿,眼见无人再出价的样子,月夫人轻眨了眨眸子,轻摇团扇,准备出声宣布结果。
“慢着!”
忽然,又是一道霸气的中年男声,自中间位置响起,打断了月夫人的动作。
“敢问月夫人,剩下的最后一件拍品,是不是四阶蕴魂水?而且再无其它拍品?”许欢重重地拍了拍腿,缓缓站直身子,拱手一礼问道。
“不错。”在众人不解、鄙夷、又有些期待的目光中,月夫人轻点精致下巴,澹雅应道。
“既如此,老子今天便踏平你天珍阁!”许欢抬手压了压帽檐,冷喝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