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同榻而眠
- 将病弱太子纳入后宫后,我杀疯了
- 步月殇
- 2090字
- 2025-01-05 17:30:25
是夜,屋中的灯已经熄灭了,只余府院里的灯火还亮着,透过窗隙隐隐钻进来。
仇鸢方才洗漱完毕,此刻已经解了衣躺进被窝里。
宋宵那时说过的话还犹如在耳,难不成谢怀谨真是因为自己的一句话就有了这么大的反应?
可她又说什么了?
‘殿下去看看秋兰姑娘吧。’
是这一句?
她入行伍多年,战场厮杀时只顾活命,从未想过什么男女之事。
况且看今日的情形,谢怀谨对秋兰下手时身上气息阴沉得紧,他绝不是如表面上那般的愚钝之人。
天家人最为狡诈,她现在还并不能完完全全的相信谢怀谨,而她如今又有重仇在身,实在是没心思去谈这些情情爱爱。
踏踏踏……
屋外又一次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不过这次听着倒像是个男人。
外面这人应当轻功不错,极力在掩饰自己的动静,可仇鸢还是听不出来了,她瞬间坐起身。
目光突然变得锐利起来,直直盯向门口的方向。
谢怀谨站在外面踌躇了半天,实在不知道该以何理由进去。
自从得知仇鸢来找过自己后,他心中激动得很,把宋宵教训了一通后才匆匆忙忙赶了出来,可临到了沉香阁门口,他又犹豫了。
仇鸢对他无情,这点他能看得出来,本是想着往后的日子还长,两人可以慢慢培养感情,可他就是耐不住自己性子。
此刻屋子里黑漆漆一片,也不知道她究竟是醒着还是睡着,怕自己贸然闯入让两人本就尴尬的关系雪上加霜,谢怀谨心里打起了退堂鼓。
吱呀——
少女从屋中急急踏出
“殿下?”
她声音惊诧,宋宵不是说他今日谁都不见吗,怎么反而寻到沉香阁来了?
谢怀谨也没想到她会突然出来,思绪骤然被打乱,原本憋了一路的话现下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秋风萧瑟,仇鸢没忍住打了个哆嗦,抬头见男人清俊的身影还一动不动的站在院中,她不自觉的招了招手“有什么事先进来再说吧。”
火盆还燃着,屋中一片暖洋洋的,谢怀谨跟着她进了屋,面上的凉意渐渐退去。
“你怎么”
“孤……”
仇鸢转回身,二人偏偏同时开口。
片刻后“你先说吧。”她背着手,朝旁移开了眸光。
不知为何,只要二人一对视上,空气中就开始弥漫开一种莫名奇妙的气氛。
“孤,孤不是说了做戏要做全套,往后要与你宿在一处。”他清了清嗓,尽量让自己的借口听起来可信一些。
仇鸢点点头,对这话没质疑也没拒绝,只是后退一步为他让出通往里间的路。
谢怀谨没想到她居然会这么轻易的就放自己进去了,准备了一大堆要解释的话也不上不下的卡在喉咙间。
半晌后,女人脸上的耐色渐渐淡去,他终于有了动作。
“孤还是睡地上!”
他一边将被褥搬到地上一边道。
……
一炷香后,室内安静无声,地上的呼吸声平稳,躺着的人似乎已经睡着了。
夜色中,仇鸢闭着眼睛,却始终是清醒的状态,一想起谢怀谨今晨冷得面色发白的模样,她心中就有一种说不出的烦躁,翻来覆去的怎么都睡不着。
她终于睁开眼,看向地上偶尔瑟缩的人影,忍不住的开了口“谢昭,不然你还是上来睡吧,这床榻其实也够两个人……”
她话音还没完全落下,原本闭着眼睛的男人就突然起身快步走了过来。
随后撩开帘帐,一鼓作气钻进她的被窝里。
“……”
仇鸢张着嘴还没反应过来,这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谢怀谨却什么都没解释,只是又朝着她那边窝了窝,打了个懒洋洋的哈欠“不早了,鸢鸢快睡吧。”
见他这副没心没肺的样子,仇鸢也没了心情再多问别的,她挪到角落里,抱着自己闭上了眼睛。
她睡觉时一直是一副蜷缩的姿态,不论是在边塞时还是回到了皇城以后。
从前仇家刚被灭门的那段日子,她整宿整宿的睡不着,只要一闭上眼睛脑海里便全是那夜仇府满门悲惨的画面,后来只有将自己缩成一团,她才能稍微找到一点安全感。
夜凉如水,心寒似冰。
这一夜,她再一次久违的梦见了十年前的情形。
她曾是大景朝战神仇憬的嫡女,是皇城内人人都想要巴结的对象,但她却从不愿搭理那些一直跟在她身后的那些世家子弟。
无关其他,只是觉得这些人都是虚情假意罢了,但那时的仇鸢却偏偏与一个小乞丐玩的好,那乞丐名叫阿晏。
记得有一次,她打算瞒着阿娘将书写了好久的信寄送给远在北境的仇憬,也是这个小乞丐帮着她忙前忙后。
“阿晏,我好想爹爹啊!”女孩坐在街边,将自己从府中拿出来的包子递给小男孩。
阿晏饿了许久,接过她的包子将嘴巴塞得满满的,含糊不清的安慰她“阿鸢不要伤心,至少你还有爹爹能想,我是个孤儿,从小连我爹娘的面儿都没见过,跟我比起来,你幸福多了!”
阿晏稚气的声音中透露着雀跃,说起这件事情时丝毫没有伤心。
他说得对,这般比较起来,仇鸢的确是要幸福很多、可汤听着这话却丝毫不觉得开心。
而仅仅半月之后,仇家阖族斩杀,她也变成了与阿晏一样无父无母的人。
梦境到此戛然而止
仇鸢颤抖着睫羽缓缓睁开双眼,她大脑宕机了片刻,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梦到这个儿时的乞丐好友。
“鸢鸢?”男人低磁的声音自耳后响起。
谢怀谨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搭在了她的手臂上,而此刻正一下一下的轻拍着她,颇有种哄小孩儿睡觉的意味。
她瞬间明白过来,大抵是方才自己做梦时又说梦话了。
“别怕,孤在这儿呢,睡吧。”
以为她做了噩梦,谢怀谨还在细声安慰着,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后颈,仇鸢身体骤然一僵。
“谢昭,我醒了。”她淡淡应了一声。
仇鸢扭过头去,却猝不及防和他贴了额头,淡淡地松竹香气瞬间将她包围。
双凝眸时的瞳仁,像是摄人心魄的湖水,映着流动的暗光,让人一不小心便会沉沦下去。
谢怀谨突然喉咙发紧
“鸢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