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一缓缓说道：“我们暗夜教原本出自白莲教，教宗大人修炼的乃是夺舍长生之道。”
“多舍求长生！”
何启大吃一惊：“如此说来，刚刚我和我交手的老怪物岂不是已经有好几百岁？”
“夺舍”在《渊海子平》一书里面也有记载，道家认为人死后灵魂乃不灭，死去的不过就是一个躯壳而已。
灵魂和躯壳的关系就像是司机和车子，汽车开个二十年报废以后，司机还存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换一辆车子。
所以有一些求长生真道而不得之徒，就创造出了夺舍的法门，一旦快要寿寝正终，就将自己的灵魂侵占到别人的身体上去。
何启惊出一身的冷汗，心有余悸：“难怪刚刚那个老鬼说让我保护好身体，这家伙居然是看上了我的身体！”
只听李天一虚弱说道：“根据我所知，教宗大人已经进行过了两次夺舍……”
“不对！”
何启一想起刚刚那一具皱巴巴的干尸，不解说道：“他既然可以通过夺舍获取新的躯体，为什么你之前还要的用十二生肖献祭让他用那一具尸体复活？”
“你有所不知，理论上只要神魂之力足够强大，则可以永远灵魂不灭。”
“可现实之中哪里有真正不是不灭之物，一般人的神魂之力只能够夺舍三次，三次之后灵魂不堪负重，则会自爆！”
“教宗大人已经夺舍过两次，所以三十年前他的躯体不堪负重，急需要寻找新的躯体。这是他最后一次替换的躯体的机会，所以他一定要寻找一幅合适修炼的先天道体。”
“只不过先天道体万中无一，又岂是如此容易遇到。”
“教宗大人无奈之下只得将神魂和本体脱离，将本体藏于极凶之地，使其僵而不腐。每隔十年唤醒他一次，让魂体合一，免得本体真的僵化！”
何启恍然大悟说道：“所以你之前用十二生肖唤醒他本体，就是他每十年一会之时，不过现在他的本体都已经给我劈成了两半，他以后应该做不了妖了。”
“教宗大人的本体虽然被你毁了，不过他那一具躯体本来就是快要舍弃的，他的神魂依然还是没有灭。”
李天一叮嘱说道：“教宗大人说要夺了你的躯体，他就一定会找上你，你一定要小心！”
何启不以为然说道：“他本体都没了，有何所惧怕！”
“教宗大人虽然只剩下神魂，不过他老人家所会密法众多，更是可以使用‘上身之术’暂时寄托在任何人身上，你一定要小心……咳、咳……”
李天一本来就是只剩下一口气，激动之下一口气顺不上来，一口鲜血喷溅而出，就此一命呼呼。
“罢了，终究是相识一场，让你入土为安吧。”
何启不忍直接将李天一抛尸荒野，在山间寻了一块向阳之地，将其埋葬。
一切弄好以后，天边鱼鳞渐起，眼看天亮，何启接着晨曦径直回村。
回到黄一波家里，发现他还在蒙头大睡，也不去惊扰他，自回房睡了过去。
……
何启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多。
“何老板，你醒了！”
何启来到大厅，只见实木茶几上摆放了十多个瓷器，和之前黄一波拿到店里卖的那个白瓷大碗乃是一窑所制。
“一波，你去哪里弄那么多的瓷器回来！”
何启奇怪说道：“你之前不是说你爷爷从前河边捡到的那些瓷器都卖了，这些是从哪里得来？”
“咳，说起来都气人。”
黄一波摇头说道：“我本来也以为我爷爷真是把那些东西都卖了，可昨晚我睡觉的时候越想越不对劲。老爷子一生鸡贼得很直，既然在柜子藏了一个，我想他就没有理由只藏一个。
所以今天一早，我把家里每个地方、每一块砖都敲过了，果然在家里还找出了那么多的瓷器！”
何启一阵尔然，嗤笑说道：“老爷子对你都不说真话，看来你最好和他老人家做个DNA，看下是不是亲的。”
“何老板，不满你说，今天早上我找出这些东西的时候，我还真这样想，还打了个电话去给他老人家。原来是我爷爷他自己都忘记了年轻的时候藏了那么多瓷器！”
“那么多的重要的东西，又不是一件两件，他居然忘记了。难道……”
黄一波点头，黯然说道：“我刚刚和主治医生通过电话，原来我爷爷脑萎缩已经有十多年，很多事情都已经不记得。所以他老人家不是可以隐瞒我，而是他自己真的不记得了。”
脑萎缩就是所谓的老人痴呆症，这也是目前全世界都无法功课的医学难题。
黄一波将茶几上的瓷器一分为二，一半推给何启说道：“何老板，我粗略算了一下，之前欠你的八十万，这几件真好够抵债；还有另外这三件，我也想一起出给你。”
“可以，这三件我也给你八十万。”
“这……这太多了！”
黄一波摆手说道：“我懂行情，这三样东西最多也就是二十万……”
何启直接就将一张银行卡塞入黄一波手里，不容推脱说道：“你爷爷现在的病情需要钱，你先拿着！”
“可是……”
“别可是！”
何启知道黄一波的脾气，无奈说道：“如果你真觉得还亏欠我的，你在再村里找找，看看别人家还藏没藏有宝贝，有你低价收来给我，我抵算佣金给你。至于这些东西我，我等会先带回去城里。”
“好！”
……
何启昨晚在这个村的后山才遇到了一个会夺舍的老怪物，感觉这个村子处处透着邪气，他一刻都不想在这个村子多待。
将黄一波那些瓷器全部放上车，午饭不吃就要开车回城。
临别前，黄一波一再表示：“何老板，你放心。等我在村里找到别的宝贝，一定全部送去你那里！”
“好。”
何启启动车子缓缓开出，只见后视镜上面的黄一波渐渐表小，还在不住对自己挥手。
而然他不知道的时，待得他开车拐过路口不见的时候，黄一波的眼珠闪过了一抹血红，口中喃喃自语：“这小子居然是我等待了三百年的先天道体，他的身体我是要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