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是什么?”
四处漆黑,用手去触摸是坚硬的岩石,抬头看着天,天上高挂着一轮红日。
四周岩石包裹着周围,向上延伸,上面是一个巨大的洞,倘若从里面抬头看去,就像一口枯井。
缕缕紫烟从天上飘入,这些烟雾缭绕,浓厚,却深入不进井底,只得徘徊在半腰处。
井底生活着一群人,他们并非祖祖辈辈生活在这里,而是从外面来到这里。
那些紫烟被这些人称呼为“渊”,渊含有剧毒,不断的侵蚀着人。
不论呼吸,不论皮肤接触……好像,只要在渊中,人只能死亡。
是快,或慢。
人们被渊驱赶在此,长久以来,哪怕不是一开始生活在这里,也成“祖祖辈辈生活的地方了”。
这里的人是被囚禁在此生存,是被驱赶,是被迫。
他们看到过世间的不公不义,是生活在水井里的残渣。
当他们望着天上那“窟窿”时,这里也有了它的名字——天窟。
天上那一轮红日并非是太阳,它不像太阳一样拥有温暖的光,更不会照亮黑暗。
生活在天窟里的人从来不会注视那无用的东西。
他们需要生存的资源。
而天窟基本上没有什么资源可以利用。是坚硬的石壁,无用的石块,还是……天窟上的渊?
……
在什么时间的指示,天窟人总是迷茫的。
他们往往会错失许多东西,例如在某个时刻坚硬的石壁会变得松软,只需要挖下来就会变成肥沃的土壤。
天窟上的渊也会在某些时刻退散,只需要往上攀爬就能获取不知为何存在的种子。
而在某些时刻,渊也会因为一部分人的原因变成可饮用的水……
长此以往,人们似乎知道时间的重要性。
于是乎,人们用长棍插在刻录认知中的时间表盘中间,试图利用天上的红日引导时间的走向。
可他们忘记了,红日只是红日,并不是太阳,时间也并不是像他们想象中的那样简单。
长此以往,大部分人对时间的追求选择了放弃。
而坚持下来寻找时间的人很少,不过寥寥十七个人。
他们坐在地上开始思考时间如何存在。
有人提议,询问第一位发现石壁变成土壤的人。
有人提议,询问第一位发现渊退散攀岩向上寻找到植物种子的人。
有人提议,询问第一位利用渊在特定时刻再通过自身变成水的人。
有人提议,询问第一位提出时间概念的人。
有人提议,询问第一位指引人们离开渊的人。
询问他们装用时间容器的样貌,询问他们时间该是什么样的,询问他们时间的感觉,询问他们时间的排序,询问他们时间的命名。
第一个人看向渴望时间的十七人,并未回答他们的问题,反而向他们提出一个问题:“试问,对于你们来说时间是什么?”
有人回答:“时间是唯一能拯救我们的药,它能准确指引着我们何时开扩领地,寻求食物。”
第一个人对此回答并不满意,可依旧给出自己的答案:“一个可刻画的板子。”
十七个人对此疑惑,一个可以刻画的板子?木板?石板?还是什么?
第一个人并未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将石壁变成土壤挖下,放置在一旁。
十七人对此无奈,只得离开寻找第二个人。
第二个人也像第一个人一样,并没有立刻回答他们的问题,而是提出自己的问题。
“试问,倘若时间是一条奔腾不息的河流,该如何用一样东西承载它?”
这个问题比上一个问题还要难些,十七人挠头揌耳,有人说:“既然是河水,那么用瓶子装?”
第二个人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摇头回绝着对方:“可那是时间,而我们也没有瓶子。”
既然瓶子不能装载时间,那有什么呢装?
十七人对此感到为难,在长久时间河流的冲刷下,他们已然忘记过去的知识,只依稀记得一个瓶子。
对此,这个问题他们无法回答。
第二个人对此摇头,无奈的说出他们所问的答案:“时间是一条奔腾不息的长河。”
十七人对此感到蒙羞,因为他们没有一个人可以回答出这个问题的答案,他们只得向对方承诺。
“等到时间的成立,每个人心里都清楚时间的时候,请您再次询问我们,我们一定能回答出您所期待的答案。”
第二个人摇摇头不语,只是利用自身的力量去牵引天上的渊,将其变成可饮用的水。
十七人因为没有回答出第二个人的问题,尴尬的低着头离开了,他们继续寻找下一个人。
待到十七人找到第三个人的时候,发现对方正在石壁的高处。
十七人依次沿着高嵩的石壁攀爬向第三个人方向。
第三个人此刻正在渊的边缘,他伸着手采摘着植物的种子。
第三个人在高空时就已然发现地面上的十七人,可对于那些无聊的问题,他并不是很有兴趣去回答。
除非那些人跟着爬上来。
第三个人相信,这对于下面的人是一个艰难的抉择,因为这很危险。
可出乎意料的是,在高高的岩壁上,第三人只见到那下面的几个黑点依照着顺序向着自己的方向爬来。
第三个人并未看见逐渐接近的十七人。
等到第三个人采摘完植物种子,准备离开时却发现四周都爬满了人。
“请问,什么东西能发现时间在运动?”
第三个人听见这问题诧异的看着提出问题的人。
无论是第三个人本身,还是为了问题答案而攀爬向上的十七人无不期待着第三个人开口,不管所提问的问题能不能回答出对方满意的答案。
“一座在水里运转的水车。”出乎意料的是,第三个人并没有和上两位一样提出问题,而是直接说出答案。
“你们不像其他人一样只会呆在下面,等着答案下去。”第三个人似乎看出十七人的疑惑,回答道。
获取到答案,十七人无不欢喜的向第三个人告辞离开。
他们向着远处走去,去寻找下一个人询问出自己所需要的答案。
第四个人是指引人们逃出渊的侵蚀,来到天窟生存的伟人。
十七人怀抱着敬畏的心来到第四个人的面前,下跪着提出问题。
“伟大的指引者,我们已经获得时间的样貌,时间的动向,提现时间的物品……可我们不清楚如何告诉天窟人该有的时间。”
第四个人端坐在地上,用着尖锐的石子在地上画出在水中运动的水车,和连接着像是石板的东西。
他轻声细语说:“时间像是一条奔腾不息的河流,它的水流湍急,没有人可以在里面行走。”
“可在河流中运转的水车却可以,可以更加具体的体现时间的流向。”语毕,第四个人看向十七人,提出自己的问题:“在你们看来,这其中除了如何告诉其他人时间外,还缺少了什么吗?”
十七人茫然,他们不理解这位伟人所说。
第四个人看着他们这副样子失笑道:“是时间的名字。”
紧接着又摇头说:“这个并不由我回答你们,去寻找吧,寻找下一个人。”
第五个人,是提出时间概念,让十七人寻找时间的人。
对于十七人来说,这是他们的启发者、老师——虽然对方并没有加入队伍中。
“老师。”十七人中传来这句话。
第五个人只是抬起头看着十七人,微微张嘴,轻声问:“如何?”
“不断扩充天窟,为天窟子民获取珍贵土壤的领者告诉我们时间的刻板。”
“牵引着天上那危险渊,为天窟开辟出一条百川饮用的领者告诉我们时间的样貌,似奔腾不息的河流永不停息。”
“攀岩高嵩岩壁,为天窟增添新生气的领者告诉我们,运转的时间如何提现。”
“指引着最后生命的伟人在地上绘画出一副美丽的景象,向着所有人宣誓着最终的结果。”
“伟大的他让我们来寻找您——让您为时间命名。”
第五个人思虑许久,最终向着众人说道。
“刻,划,影。”他用着石子在地面上刻画出三种不同长度的划痕。
“在时间长河中运转的水车会在刻印时间的承载物上留下三种不同的痕迹。”
“时间如河朝着一个方向匆匆流去,在湍急河流的推动下第一个时间圈就此形成。”
“它的出现推进着新的水波出现,激荡如一个蠢人撞向石壁,再次撞上推动水车运转的轮页。”
“此后是缓慢的余波荡漾在河水中,荡漾出一片泛白的浪花,击打着水车。”
“依次命名为,影,划,刻。”
第五个人端正坐姿,又开口说:“你们的问题我已回答完,那么轮到我的提问了。”
“试问,该如何体现代表三种不同时间的运转。”
这个问题对于早已失去时间的他们来讲属实为难。
过去的时间运转方式早已不适合新的时间,在旧时代的24次运转方式也绝对不适合现在。
一个旧时代产物只适合当时,因为那时有着专业的方式去计算,去推断。
而现在,就连最基础的太阳早已高高悬挂在天窟之上,久久不肯离去,最基础的时间“正午”早就消失在过去的河流中。
他们已经失去时间一次,新的时间也不会依照旧时间照葫芦画瓢只会出现24次。
新的时间很珍贵,十七个人中的每一个人……不,是天窟人都能感觉到新时间的变化——24次的时间运转已经丢失在过去,新的时间运转即将出现!
十七人思虑许久,十七个人之间没有任何交流,却共同给予出自己的答案。
“27刻,61划,61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