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针灸

时家堂屋里，付大柱和时老爹坐在并排坐在立桌两边。付悦、陈翀和时煜三个小孩儿凑在一起，被时煜带到一旁的炕上坐，时煜娘亲把果子都堆在炕桌上，挑出一个南瓜形状的糖果子递给付悦，“小姑娘叫啥？给你吃糖”。

付悦双手接过糖果，团着手行个礼，笑嘻嘻的，“谢谢婶儿，我叫付悦，这是我表哥陈翀。”

“乖～在这玩，婶婶去给你做好吃的。”时煜娘朝自家儿子使了个眼色，让他招待好小客人。

“婶儿，别忙，今儿来就是请教煜哥儿些事儿，一会儿就走，我爹家里还有活儿呢～”

“对，老弟，快别让弟妹忙活，这俩孩子非要来找时煜小大夫，这才大早上就来打扰你们，别忙，一会儿就走。”付大柱见时煜娘都快有给做饭的架势，连忙拒绝。

“哈哈哈哈，老哥，煜儿一个学徒，称不上大夫哈哈哈。”时煜爹娘在付大柱嘴里冒出了“小大夫”这三个字时，就笑得合不拢嘴，一脸自豪的样儿，嘴上却还自谦着。

“煜哥儿，我这表哥昨儿发了几个音，你再帮忙瞅瞅行不？”付悦把时煜对坐的位置让给陈翀，时煜也不扭捏，抬手就搭上了脉，虽然师父还没让自己出徒，但是已经带着自己号脉快两年了。

两只手都摸过之后，时煜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又仔细号了一遍，抬起头看着陈翀，“这位小兄弟的脉象除了脾虚，没什么问题，脾虚按理说不会影响到嗓子。”

“除了开药，还有什么方法能试一试吗？”付悦见陈翀有些落寞，想了想昨日看见时煜摊在药堂柜台上的医书，画的图好像是人体的穴位图，许是有些旁的方法。

“悦儿妹妹，找不到病症，不好定治疗法子。若是说不开药的话，素日通气健身的法子，还可用针，或是平日里自己揉几个穴位。”

“啊……能不能扎出事儿啊……”付悦看着陈翀略有些期待的看着时煜，有些犹豫，想起自己以前还刷到过有医学生给自己扎瘸了的新闻，这好好一孩子，要是扎出个好歹，以后可咋找媳妇儿。

陈翀端正坐好，朝付悦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担心，又看向时煜点了点头，郑重作了一揖，用手指沾水，在炕桌上写下“求您帮我，诊费我打欠条”。

付悦的脑子尚不能快速的把这一行繁体字转换成简体字，等到想仔细看陈翀写了啥的时候，水渍都干了。

“煜哥儿，他说啥？”没写就算了，写了没看见，这可有点让人闹心。

时煜见付悦这好事儿的模样，没忍住笑出了声，“悦儿妹妹，你咋这么好信儿哈哈哈哈！这小兄弟年方几何？”

“啊？我也不知道，表哥，你多大？”

陈翀又抬手沾水写字，付悦这次看清了，“十岁？煜哥儿，你俩谁大？”

“陈兄长我一岁，陈兄，有一事必须讲明，我拜在师父门下，尚未得恩师允许，不可自主为人诊治。我今日便去镇上，将你的情况说与他听，若是师父同意，我下午回来，就去你家同你说一声。只是，陈兄，我只能行针为你调理身体，刺激一下你身上几个与舌喉相关的穴位，不敢保证会见效。”

陈翀闻言下了炕，整理好衣服端正向时煜行了一礼，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惊得时煜趴在炕沿上去扶，“陈兄不必如此，我是学徒，你若放心我，就是给我学习的机会，如此这般折煞我了，诊费万不可再收取，若是能帮上你几分，也是你我的缘分。”

“好好好，你俩可别客气了，表哥，煜哥儿不是外人，咱家正与他们药堂做生意呢。煜哥儿，婶儿说你最近都在家，咋回事？”付悦把陈翀拉回炕上，抻出手去够装树叶的篮子，推到时煜跟前儿。

“找到黄芪了？那药商要的药材量大，师父有意贴补我，让我回家和爹娘一起挖些药材，到时候同你们的一起卖予那药商。”时煜仔细辨认篮子里的几丫树叶，最终把陈翀挑出的那个拿了出来，“是这个，你们看，顶端有一片小叶，背面有白色的绒毛。”

“嘿，表哥，你还挺厉害。煜哥儿，那你准备挖啥药材，要不咱一起挖？”

“正有此意，你们村那边儿的山比我们这个孤山大，我想着你们最近也是要常往深山里去的，咱两家搭个伴儿，也敢往深处走走。悦儿妹妹，要不要让我也给你号号脉。”

付悦白了时煜一眼，把陈翀推开下炕，“爹，咱回吧，再不回，婶儿都要做晌儿饭了。”

时煜在一边儿嘿嘿笑着，赶在付悦下来之前把鞋子放到她脚下，“号个脉咋了，生啥气呢？”

付悦蹬了一脚穿上鞋，不理时煜，拉起陈翀就往付大柱身边走，“爹，咱走吧？”

“完事儿了？完事儿咱就走，老弟，我们这就回了，今儿麻烦小大夫了，煜儿，啥时候来家，让你伯娘给你做好吃的。”付大柱拍了拍走过来的时煜，向时煜爹告辞。

“这就走？孩儿他娘都做饭了，吃过饭再走吧！”

“不不不，俺们先走了，改日改日咱哥俩好好喝一盅。”付大柱一边拒绝一边往外走，听着灶房锅铲的声儿脚步更快了。

等到时煜娘捕捉到一点儿声音出了灶房的时候，院子里就剩自己家这爷俩大眼瞪小眼，“他娘，别做了，这家人腿可太利索了。”

“煜儿，找你啥事儿？”

“娘，悦儿妹妹的表哥身体微恙，让我给看看。对了，还有挖药材的事儿，我和悦儿妹妹说好，咱到时候一起去他们村后山寻摸，他们对地势熟悉，咱们结伴走，壮个胆儿。”时煜躲开自家娘亲伸过来的大油手，跑进自己的屋换衣服，“爹，陪我去一趟镇上，我去找一下师父。”

药堂里，老大夫正给病人诊脉，时煜进了屋就开始给打下手，一时也没提陈翀的事儿，等到最后一个病人离开的时候，时煜就把这事儿说给了老大夫，“师父，您看成吗？”

“成，师父觉得你能成，煜儿觉得呢？”

“有点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