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沈公子(关键日求追读,9k高潮)
- 从书法开始,肝成儒道圣人
- 三河豆丝
- 6314字
- 2025-01-29 13:46:04
“鬼”字脱口而出的刹那,沈言蓦地拧转身体。
手中虎力大弓被他拉满,弓弦如霹雳崩鸣,箭矢激射,矢尖上的铁色在空地间划出一道森然夺目的曲线。
直取正南方向之人!
那名猎户大为惊骇,下意识地想要侧身躲避。
可在双眸中璀璨绽放的清濛才气映照下,沈言射出的箭矢,又是何等的迅捷,何等的精准?
半空中,白羽箭流星般划过!
“嗤”的一声。
大片鲜血“争先恐后”地喷涌出来。
正南方向上,那名猎户捂着被白羽箭割开的喉管,眼中满是不可思议的神色。
而他的身体,却已然不为自身意识所控,轰然倒地的同时,其人到底也只能发出一两声“嗬、嗬”的嘶哑低语。
带着些许衣袂掀起的风声。
沈言已然在转回身体的同时,接连向南后退几步,与另外三名猎户拉开一段距离。
余光瞥一眼倒在地上的尸体,少年微不可察地摇了下头。
他继续在心中,无声低语:
“还剩下三个人。”
与此同时。
“互相靠拢过来!”
“小心他的弓箭厉害!”
“冲,都冲过去,压到身前,这小子还能放箭不成?”
“说得容易,你又怎的不往前冲?”
沈言抬眼看去。
互相抱怨着对方,此刻剩下的两只“伥鬼”,却是在惊骇之余,不约而同地选择向陈安生所在的正北方向,踱出几步。
少年的眉梢微挑。
随即,他深深呼吸数次,平复自身躁动不已血液同时,嘴角边泛起一抹薄笑:
“这将军山中,其实早已经没有虎了。
“陈兄,我之前说得可对?”
陈安生面沉似水,古井不波:
“大差不差。”
陡然间,这位身形高大、神情冷漠的中年猎户信手解下腰间弓箭。
又拔出背上的钢叉,随意地抛掷在地。
“不愧是沈公子,非但能自行化解陈某的虎啸之术,还能在三言两语间,把事情猜个八九不离十。
“公子只说错了一件事。
“那就是如今这将军山上,如今依旧有虎!”
其人言语间,恶风扑面,沈言下意识地眯起眼睛。
而就在须臾片刻,陈安生已然身形下蹲,双手向身后探去,将始终披在背后的那张斑斓虎皮覆盖在头顶。
紧接着,便有一声震慑山林的猛虎咆哮!
猎户打扮的陈安生。
却是在眨眼之间,化成一头吊睛白额的眈眈猛虎!
“呵。”
沈言一时失笑:
“原来是异术。”
异术也是修行之法,可又极为特殊。
自穿越以来,两个多月过去。
沈言非但读书不少,还曾在龙场县衙中,经手了上百篇错综复杂的朝廷公文,少年的眼界阅历,自然远非刚穿越时,只能依赖原身那点支离破碎记忆的状态可比。
而在他读过的书中,也不乏有关种种修行道统,与天下精怪妖鬼的论述。
故此。
沈言心知肚明:
在大盛朝。
正道修行之法有四种:
依次为儒,武,佛,道!
外道修行之法有五种:
分别是巫,蛊,蛮,尸,术!
无论正道外道,都是以九品为下,一品为最高,皆源远流长,并且可以按部就班地修行下去。
而在这世上,还有部分,散乱且不成体系的奇门法术。
虽然被人按照威能大小,同样排了一品到九品出来,可只能单独练成,互相之间也并无牵连,不过是被统称为“异术”而已。
至于陈安生所化猛虎。
想来便是九品异术中,造畜之术的分支变种!
轻笑出声的片刻。
沈言脚下发力。
脊椎似蛟龙翻动,身躯前倾的同时,少年拇指扣弦,一支白羽箭呼啸着激射而去。
不过。
伴随着些许嗡鸣,清脆的金属撞击声在空气中回荡开来。
他这一次选定的目标,西北面的那位猎户,及时从腰间抽出了一柄直刀,毫厘之间,险之又险地挡住了破空而来的箭矢。
猎户身形止不住地摇晃。
其人持刀的手臂,当即剧烈震荡,阵阵酸麻上涌!
这可是沈言全神贯注,以足足十六力的虎力大弓射出的一箭,岂是这些花了十数年时间,仍未摸到气血武道门槛的猎户能轻易挡下的!
而这一瞬间的破绽,少年自然也不可能多做放任。
拧身上前一步。
连珠箭发!
三支白羽箭几乎不分先后,洞穿其人的胸骨!
林地间,顿时响起一道道令人胆颤的“咔吧”声。
任由对方眼中的生机消逝......他微微摇了下头。
转眼之间,四箭射出。
地上已然又多出来一具尸体,一条人命。
“只剩下两个人了。”
少年微笑起来,伫立在春草萌发的林间空地,搭在长弓弓臂上的箭矢泛起铁色,在月光映照下,显出来几分格外的狰狞。
对面,陈安生化成的猛虎,发出一声低沉的嘶吼。
其人身形起伏,似是在做扑杀前的最后准备。
“陈大兄,我们......”
倒是最后剩下的那名猎户,眼神惶惶,止不住地咽了咽口水。
可随即。
虎啸声震慑山林!
猛虎已然扑出!
另外那名猎户咬咬牙,忽的面色狠戾,同样拔出腰间直刀,与陈安生变化的猛虎一左一右,同时冲到近前。
沈言却只是一笑。
目光瞥见丝丝飞舞的发梢,他忽地抬脚,掀起大片夹杂碎石的尘土!
山风阵阵,卷起这漫天砂石,向着他面前的一人、一虎,那两对明晃晃的眼睛扫了过去。
机会!
陈安生变化的猛虎下意识闭眼。
就在呼吸之间,沈言接连射出几箭!
随即。
无视了耳畔传来那一声饱含痛苦的低沉嘶吼。
沈言径直跃起,跨过了丈许距离,右手死死捏紧的拳头他如铜锤般抡得气劲破空有声:
“砰!”
劈砸在最后一名猎户的头颅上!
林地间顿时发出一声尖锐凄厉的惨叫。
猎户的眼前发黑,只觉得头痛欲裂,仿佛被人用一根铁钎凿进太阳穴,并伴随有一次又一次的天地旋转。
沈言也已经来至身前。
少年劈手砸落对方直刀的同时。
右臂曲肘,带着沉重的气势砸在对方胸口。
手腕翻转,于骨骼碎裂声音响起的同时,又在这名猎户的脖颈间补上一拳!
射箭技艺突破到精通层次后,他的体质已然得到了极大的提升。
能开一百六十斤的虎力大弓,随手射出连珠四箭,其人臂膀间的力量之强,又岂可小觑?
若然真要近身搏杀。
沈言只是不擅,而非不能!
最后。
少年的拳头上劲力勃发,重重打在最后一名猎户面上。
这一拳终结了对方的痛苦。
与此同时,背后的风声大作!
出于本能的警觉骤然生成,他也不回头看上一眼,而是屈身向前,连扑带躲。
忍受住后背上刺痛阵阵的数道血痕,闪过数步,少年轻巧地转身,笑意真切:
“现在,还剩下最后一个。”
言语间。
寒芒飞射!
依旧是凌空飞出的白羽箭,依旧是在半空中划出的那一道惊艳轨迹。
可这一次,箭矢只擦着饿虎的皮毛,并未伤及血肉。
虽然有所预期,沈言还是情不自禁地皱了下眉。
少年心中揣测:
这陈安生,果然并非弱手。
其人本就在山林打磨了多年,体质强横,再加上一手化虎之术,身成猛虎,行动如风,反应如电。
他猛地拨动弓弦,与此同时,墨色面板在少年眼前一闪而逝:
【技艺:射箭(精通)】
【进度:(546/2000)】
【效用:开虎力弓,百步穿杨,连珠放箭,可破重甲。】
沈言深深吸了口气。
继而。
他猛地发力,紧握长弓的手臂上肌肉绷起,袖管震颤的同时。
面对一头扑向自身的斑斓猛虎,少年竟不闪不避。
随着目中清气弥漫,沈言挽弓。
五步射面!
在这个近在咫尺的距离上,少年根本不去顾忌自身手臂上传来的阵阵刺痛,十余支白羽箭接连激射。
箭矢寒光点点,宛如自夜空中坠地的星辰。
鲜血迸溅!
陈安生变化而成的猛虎纵然能躲,又如何能在这方寸间,尽数闪避开漫天飞来的箭矢?
接连中了几箭。
却是再也支持不住了。
其人身形一缩,猛虎顿时像被刺破了的气囊般干瘪下去。
身体被六、七支利箭穿透的陈安生翻滚出来,只在原地,留下一张破破烂烂的虎皮。
他挣扎片刻,只是全身上下已然无力。
这位身怀异术的猎户惨笑一下,看着沈言再度勉力抬弓,他想要张口,却也控制不住从喉咙中溢出的大片鲜血。
“结束了。”
看着其人身死,沈言默默放下弓箭。
随即,少年轻叹了口气。
......
月至中天。
林间空地中,不久前飘荡着的那分外浓郁的血腥气,经徐徐山风吹拂,此刻已经消散了大半。
一名身具九品化虎异术的高手,另有几位身手老练的山中猎户辅佐......
转瞬间,便尽数授首于此。
沈言静悄悄伫立在空地中间。
任由自身因接连出箭、格毙强敌而近乎沸腾的气血逐渐冷却。
他的目光深邃,在苍莽密林中扫视一周。
忽的。
少年眉宇微动。
“沈兄?”
随着些许细碎的脚步声响,王宝和身披蓑衣,腰系短斧,肩膀上还挑着大捆枯柴的身影,映入沈言的视线。
“这,这是怎么了?”
朴实木讷的木户少年,向林间空地中走了几步。
可嗅到空气中弥漫着的血腥味,又看到空地上,横七竖八,死得不能再死的四五具尸体后。
这位憨厚老实的十六岁少年,竟一下子没忍住,“哇”的一声呕吐出来。
王宝和吐得稀里哗啦。
到后来,胃或许是空了,便只能挣扎着阵阵干呕。
凝视片刻。
沈言轻呼出一口气:
“王兄......”
少年斟酌着语气。
可随即,他的目光微冷。
月光下,林间空地中央,木户少年王宝和勉强抹了抹嘴:
“沈兄,马老板,还有这位是......陈安生?这些人,都是你杀的吗?”
说着,其人那只稍显粗糙的右手,竟握住了自身腰间,那柄三尺长,痕迹斑驳,唯有一个黑沉沉的铁头打磨得还算锋利的砍柴斧。
一时间。
沈言只觉得指尖泛冷。
他几乎下意识地,就想去抽背上箭囊中,那所剩不多的几根箭矢!
但就在少年冷然的注视下:
王宝和颤抖着走到一具尸体前。
用力拔出插在上面的白羽箭后,木户少年双手握住砍柴斧,稍微比划了几下,随后直接对准尸体上被箭矢贯穿的伤口,接连劈砍了好几下。
直至创口乱七八糟,王宝和头也不抬地叹了口气:
“沈兄,你快点走吧。
“一切都是因为我王宝和跟马五德马老板有仇怨,所以我王宝和才杀了他们,和沈兄你没有任何关系,不,沈兄你压根就没来过这里才对,日后需要见官的就是我王宝和......”
“噗!”
听王宝和翻来覆去,反复念叨这几句话,沈言不由得失笑。
“沈兄笑什么?”
木户少年面色苍白,即便怀着莫大的恐惧,舌头发麻,眼眶泛红,却仍是勉强开口:
“沈兄,书上说,士为知己者死。
“我王宝和虽然才学不及你,可也知晓礼义所在!
“那天在码头上,你如此待我,即便是沈兄今日杀了人,我王宝和又怎么能眼睁睁看你赴死呢?所以说,沈兄,你快些走吧。”
沈言无声地抿了下唇。
心中阴霾一扫而空的同时,空地上,回荡起阵阵少年清朗的笑声:
“呵,哈哈,哈哈哈哈......”
“沈兄不要再笑了!”
王宝和稍显恼怒。
“王兄。”
沈言旋即将笑意收敛,语气沉着,面色郑重道:
“其实你我都不必死的。”
他足尖轻点:
“此人便是传闻中,将军山上那头化为妖鬼的猛虎。”
“啊?”
“这几位,也全都是虎侧‘伥鬼’,跟陈安生一起,做些伤天害理的勾当。”
“啊?”
“还有那位马老板,今日便是由他雇佣来这些人,在这片山林中谋财害命。”至于其人图谋的,正是你王兄本人......反正马五德马大老板已然身死,倒没必要再说给他忧心了。
“啊?”
王宝和听得一头雾水,木户少年支吾片刻:
“沈兄,你说的可是真的?”
“自然,王兄是否知道,这世间有一门异术......”
三言两语间,王宝和长出了一口气。
这位淳朴善良的山中少年擦了擦汗:
“如此说来,咱们都不必死了?”
“当然。”
沈言点了下头:
“王兄且来帮我收拾下,这几个人的尸体。”
“怎么?”王宝和悚然。
“都是证据。”沈言无奈地叹息一声,“需要呈报本县县令的。”
......
大盛朝成皇十六年,四月初一日这天。
黔中行省。
省城。
一名穿黑色公服,头戴纱帽的年轻小吏,步履匆匆地走进一间大宅的北侧正房。
作揖行礼不提,小吏的面上带着些许激动之情,言辞恳切之余,却是不自觉地用上了敬称:
“巡抚大人,今日有好消息。”
“哦?”
他对面的人,便是那位从京师新来不久,统御黔中行省一切大小事宜的正二品巡抚。
其人看起来四五十岁年纪,身形均匀,一身大红色、胸前锦鸡补绣的二品文员官服穿在身上,威势尽显。
这位巡抚是青州人,姓徐名道元,字善长。
此刻,这位巡抚大人正握着支毫笔,身为一位官居二品、修为四品的大儒,每写几字,停一停,身旁必定有衣着锦绣的官人、员外喝彩。
“什么好消息,从实讲来。”徐巡抚将笔置在架上。
小吏自是不敢隐瞒:
“龙场县有公文送到。
“数日之前,该县因下辖将军山中,多有精怪、妖鬼出没,发出了三份悬赏。”
“此事我有印象。”
黔中巡抚徐道元颔首:
“卢钰这个小子,不去除妖,偏就喜欢搞这些花哨。怎么,莫非此事有了结果?”
“回大人。”
黑衣吏员拱了拱手:
“前天一夜之间,有人接连除去一精怪,一妖鬼,虽然其中有些许隐情,不过龙场县的妖患已然平定!”
“有这等事?”
徐巡抚一时惊奇:
“不知道是何人所除?一夜之间做下这般大事,可有人证物证?”
“消息乃是县中书院呈报,龙场县令卢钰亦有验证,尸首、皮毛俱在,山中情形也描述得清楚,并无半点错漏,做不得假。”
小吏语气稍急,拱手间,却也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属下已经打听清楚,除精怪,杀妖鬼者,名叫沈言,乃是龙场书院一位新进的弟子,据传,有天生文曲星之名。”
“天生文曲星?”
徐巡抚挑了下眉。
“正是!”
小吏俯身答道:
“这个人非但考取了龙场县童生试案首,更难得的是兼通文武,有古代贤良的风采,依属下之见,大人您既然具备举荐地方贤才的职责,何不发一封书信,以示褒奖,然后奏报朝廷......”
“你且住。”
忽的,徐巡抚却是眉头一皱,出言打断:
“我来黔中,已经接近一载。
“本省的青年才俊,不说尽数见过,可也知晓个七七八八。
“可却从未听闻,龙场县,有一位姓沈的天生文曲星啊?”
小吏一时尴尬:
“巡抚大人,此子是近日以来扬名。
“其人进入书院读书,不过月余......”
“他今岁多大年纪?”
“年十七。”
“荒谬。”
这位四品修为的大儒,黔中巡抚一时摇头:
“世上焉有十七岁才成名的天生文曲星?
“莫不是卢钰那小子,眼见政绩堪忧,便买通了你,到我这里来配合他演这出为国举贤的戏吧?”
黑衣吏员急忙俯身:
“卑职岂敢!”
“也罢。”
本省巡抚徐道元摆了摆手:
“这位龙场县来的天生文曲星,是不是要参加今年修文府的府试?”
“回大人,确实如此。”
“那好。”
徐巡抚轻敲桌案:
“今年各地府试,咱们就去修文府,验验这位天生文曲星的成色!”
......
与此同时。
龙场县中。
沈言也拿到了他心心念念的赏银。
身为本县童生试案首,龙场书院的高才,更兼卢县令颇为信重的少年师爷,本就是半个县衙中人的他,这份悬赏,自然没人敢上下其手。
黄皮子精的五十两,陈安生变化的虎妖四百两,分毫不差。
再加上当日从马五德马老板等人身上,搜出来的几锭金银。
以及少年自身积蓄。
沈言眼下的银钱,已然超过了五百两!
少年的眼神一时茫然。
足足五百两啊!
可以让一名白身“捐生”,在龙场书院安心读书十几年。
更可以在县城里,最繁华的几条街道上,买一个铺子,然后再去城外,修几间大宅,再置办些田亩......甚至,做完这些,还能留下二三百两的所谓“棺材本”。
换句话说。
即便得到了沈叔公与孙老先生,这两位老人的遗产。
少年的财富,也还是在这一日,骤然翻了数倍!
某种意义上,也算是大盛朝版本的“财富自由”了。
而更令他没想到的是。
刚从县衙出来后不久,便有容貌陌生的行人,朝沈言拱手行礼。
这一日。
四月初一。
沈公子再度名扬县中!
沈言清晨来到县外时,便引发了些许动静。
到了下午,水旱码头上,更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传唱起了“斩妖除魔沈公子”的童谣。
也不知道是谁给传出去的!
而随着他,刚刚在自己常去的那家小酒肆中落座。
酒肆掌柜便不无好奇地看了过来:
“小先生可是传闻中那位‘斩妖除魔’的沈公子?”
这句话已然听得多了,少年只是一笑:
“斩妖除魔不敢称,我就是沈言。”
酒肆掌柜深深点了下头。
随即,将一个热气腾腾的陶碗端了过来:
“这碗算是请你的,不收钱。”
接着,这位身形瘦削的中年人一边将碗筷摆上来,一边和气地笑笑:
“山中精怪太多,就是我这种腿脚不便的人,听了也一时心焦。
“更不用说,我那儿子,一直喜好在山里面采药,前些日子,还忧心忡忡,生怕自己哪天被那将军山上的猛虎给吃了去,留下他老子孤身一个,没人奉养。
“却不想,今日早晨,他刚从城外里回来,便兴冲冲跟我说,山中妖鬼,居然已经被沈公子给除了。您或许只不过是举手之劳,可对我们父子来说,这样的举动,却无异于天大的恩惠,些许饭菜......又算得了什么呢?”
“说的好啊!”
不远处,却是那位整日醉醺醺,神出鬼没的王夫子开口。
其人拎着酒壶,醉意迷蒙地晃几下脑袋:
“有道是,长者赐,不敢辞,沈公子应下就是......”
说着,这位衣衫褴褛的中年夫子踉跄着走过来:
“小兄弟,你可知道,‘酒’这个字,有什么古意?”
想了片刻,沈言拱手抱拳:
“请先生指教吧。”
......
傍晚。
龙场书院内,一袭白衣张子谦张先生看着自家老师,连忙伸手搀扶的同时,其人也不由自主地,苦笑着摇了摇头:
“老师,您怎么又饮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