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将军：我这不是小感冒

“轰——“一声巨响从军营方向传来。

我正在配药，听到这动静赶紧跑出门。就见城西方向腾起一股黑烟，紧接着就是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不好了！军营出事了！“

一个浑身是血的士兵冲进药铺，还没说完就一头栽倒在地。我赶紧上前查看，发现他全身发青，明显是中毒了。

“怎么回事？“我一边施救一边问。

“将...将军...“士兵艰难地说，“将军他们...都中毒了...“

我心里一惊：秦砚中毒了？

“华老头！“我大喊一声，“您先照看着，我去军营看看！“

说完也不等华老头回应，抓起药箱就往军营跑。

远远就看见军营大门敞开，里面一片混乱。士兵们东倒西歪地躺着，有的在地上打滚，有的痛苦地呻吟。

“将军！将军在哪？“我一边往里闯一边喊。

“小神医！“一个还能站着的士兵跌跌撞撞地跑过来，“将军在中军大帐，您快去看看！“

我冲进大帐，就见秦砚半躺在榻上，脸色难看得要命。

“怎么回事？“我一边给他把脉一边问。

“没...没什么大事。“秦砚强装镇定，“就是...就是吃坏了肚子...“

我翻了个白眼：“得了吧，都这样了还嘴硬。来，把舌头伸出来我看看。“

秦砚不情不愿地伸出舌头，我仔细看了看，又闻了闻空气中的味道，脸色一沉。

“蛊毒！“

“什么？“秦砚一惊，“你说是蛊毒？“

“没错。“我一边从药箱里往外掏药瓶一边说，“而且还是极为罕见的'千面蛊'，要是再晚一会儿...“

“等等。“秦砚突然抓住我的手，“你怎么知道这是'千面蛊'？“

我看了他一眼：“这还用问？闻味道就知道了。这种蛊毒有种特殊的腥味，而且...“

“不对！“秦砚打断我的话，“'千面蛊'是西南蛊族的秘传蛊毒，连太医院的人都未必知道。你一个小大夫，怎么会...“

“这个嘛...“我挠挠头，“说来话长。您还是先把药吃了，不然...“

话还没说完，秦砚突然一口血喷出来。

“让你话多！“我手忙脚乱地给他喂药，“快点吃下去！“

秦砚勉强咽下药，脸色稍微好了一点：“你...你真的懂蛊毒？“

“那是当然。“我一边给他施针一边说，“不过这次的蛊毒有点古怪，好像是经过改良的。“

“改良？“

“嗯。“我皱着眉头说，“一般的'千面蛊'发作很快，但这次...“我突然想到什么，“将军，你最近是不是一直觉得身体不适？“

秦砚愣了一下：“对...对啊。我还以为是...“

“是我骗你说你中毒了？“我忍不住笑出声，“看来那次还真让我说对了。只不过当时我也没想到，你是真的中毒了。“

秦砚无语地看着我：“所以你那次纯粹是在胡说？“

“那是。“我理直气壮地说，“谁让你那么嚣张？不过这次是真的，而且...“我正色道，“比上次严重多了。“

“有多严重？“

“这种蛊毒会慢慢侵蚀五脏六腑，如果不及时解毒，就算不死也会...“我突然想到什么，“等等，军营里其他人是不是也都中毒了？“

秦砚点点头：“今早吃过早饭，就都觉得不舒服...“

“果然！“我一拍大腿，“是从伙食里下的毒！来人！“

一个还能站着的士兵跌跌撞撞地跑进来。

“快去把军营的大厨找来！“

士兵为难地说：“大厨...大厨不见了...“

“跑了？“我冷笑一声，“那就更确定是他干的了。将军，您看...“

“传令下去。“秦砚强撑着坐起来，“给我...“话还没说完，又是一口血喷出来。

“行了行了，大事小事先放放。“我赶紧给他擦嘴，“你现在最重要的是把毒解了。来，把这个喝了。“

“这是什么？“

“解毒的药啊。“我晃了晃手里的药瓶，“放心，这次是真的。“

秦砚狐疑地看着我：“你确定不是在耍我？“

“都这时候了还疑神疑鬼的。“我翻了个白眼，“要不是看在你是病人的份上，我真想给你来点特制的药...“

“好好好，我喝！“秦砚赶紧接过药瓶，一口闷了。

“这还差不多。“我满意地点点头，“来，躺下，我给你施针。“

一番忙活后，秦砚的脸色总算好了一些。

“神奇。“他看着自己的手，“这毒还真被你解了？“

“那是。“我得意地说，“不过这只是第一步，后面还有八次大关要过。“

“什么？“秦砚惊讶地看着我，“还要解九次？“

“这不是废话吗？“我白了他一眼，“'千面蛊'本来就是九重蛊毒，一次哪能解得完？“

秦砚若有所思：“所以你真的很懂蛊毒？“

“那是当然。“我从药箱里掏出更多药瓶，“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来，把这些药分给其他人，记住，一定要按顺序服用...“

正说着，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

“报！“一个士兵冲进来，“将军，发现大厨的尸体了！“

“什么？“我和秦砚同时惊呼。

“在...在军营后面的小河里...“士兵结结巴巴地说，“好像是...是自尽了...“

秦砚想要起身，被我一把按住：“你现在这样，哪儿都不许去！“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我瞪着他，“要是想早点好起来，就给我乖乖躺着！“

秦砚被我凶得一愣：“你...“

“我什么我？“我晃了晃手里的银针，“要不要我给你来点特别的治疗？“

“不...不用了。“秦砚赶紧摆手，“我躺着就是了。“

“这还差不多。“我满意地点点头，转头对士兵说，“你去把大厨的尸体好好保存起来，别让人动。“

“是！“士兵领命而去。

“你想查什么？“秦砚问。

“直觉告诉我，这事没那么简单。“我一边给其他伤兵施药一边说，“大厨突然自尽，也太巧了。“

“你是说...“

“等你的毒解得差不多了，我们再好好查查。“我打断他的话，“现在最重要的是救人。“

忙活了一整天，总算把军营里的伤患都照顾得差不多了。

“神医！“李将军激动地说，“多亏有你啊！“

“李将军客气了。“我擦了擦汗，“不过这毒不是那么好解的，接下来还得慢慢调养。“

“应该的应该的。“李将军连连点头，又凑近压低声音，“你说...这次是不是有人要害我们将军？“

我看了看躺在榻上睡着的秦砚，轻声说：“八九不离十。不过您别急，等将军的毒解得差不多了，我自有办法。“

“那就好那就好。“李将军松了口气，“对了，你看这军营里的伙食...“

“放心。“我从袖子里掏出几个药瓶，“这些是验毒的药，您让人每顿饭前都试试。要是变色了，就说明有问题。“

李将军接过药瓶，感激地说：“神医，你真是...“

“别急着谢我。“我笑眯眯地说，“后面有的是麻烦事呢。对了，您找几个可靠的人，给我打探个消息...“

商量好对策，天已经黑了。

“你要走？“秦砚醒过来，看见我收拾药箱。

“放心，明天我还来。“我说，“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休息，别的事先别管了。“

秦砚欲言又止：“那个...谢谢你。“

“谢什么？“我眨眨眼，“这不是应该的吗？再说了，要不是我之前耍你说你中毒，这次还真发现不了呢。“

秦砚被我气笑了：“你这丫头，就是嘴欠。“

“彼此彼此。“我做了个鬼脸，“好了，我先走了。记住，那些药要按时吃，要是敢偷懒...“

“知道知道。“秦砚无奈地说，“你再啰嗦我就给你来个军法从事。“

“哟？“我挑挑眉，“将军这是想以权谋私啊？小心我给你开些特制的药...“

“行了行了。“秦砚赶紧投降，“我保证按时吃药，你快走吧。“

看着他吃瘪的样子，我忍不住笑出声。转身要走，突然又想起什么。

“对了将军。“

“又怎么了？“

“您说...“我眨眨眼，“这次的事，会不会和上次城南的案子有关？“

秦砚脸色一变：“你是说...“

“您好好想想。“我神秘兮兮地说，“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或者...“我压低声音，“动了谁的奶酪？“

秦砚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

“将军英明。“我笑眯眯地说，“好了，我先走了。记得按时吃药，要是敢偷懒，小心我给您配点特制的药...“

“滚！“秦砚没好气地说。

我吐了吐舌头，转身离开。不过走到门口，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这次的事，恐怕没那么简单啊。

“调皮。“华老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在门口等着，“你就这么肯定他会好好吃药？“

“那是当然。“我得意地说，“您不知道，我刚才给他的药里加了点特制的料...“

“你又使坏？“

“这叫以毒攻毒。“我狡黠地说，“再说了，要是他不按时吃药，难道还能忍受满身发痒的滋味？“

华老头被我气笑了：“你这丫头，就是太爱整人了。“

“这不是为了他好嘛。“我嘿嘿一笑，“再说了，谁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