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根本没时间跟婆婆这样耗着。
情急之下用力推开婆婆的手，打开了女儿房间。
本以为会看见女儿蒙着被子低声哭泣，她以前受委屈就会这样。
却没想到，看到的是她躺在床上整个脸异常的红肿，嘴巴微微张开。
我内心很不安，急忙冲过去，撩起她的衣服。
全身都是过敏引起的红疙瘩，呼吸也是微弱。
婆婆原本假装摔倒也因我急切的样子而停止。
嘴里还轻描淡写地说。
“她就是装的，想去医院看她外公。”
顾不上质问她，我用最快的速度赶到医院。
看着楠楠进了急诊室，才接起不断响的电话，护士对我一顿呵斥。
“你这做女儿的怎么回事，耽误这么久还没到。”
“病人挺难受的，但一直吊着一口气，像是在等你，快点吧。”
当我胡乱套好隔离衣走进ICU时。
冰冷的仪器发出刺耳鸣叫，让我双腿发软。
我心中安慰自己，不会的，不是我爸。
不知怎么走到爸爸病床前的我，看了一眼全是直线的仪器，还有视线一直看着门口的爸爸。
顿觉锥心刺骨，眼泪不受控制的翻涌而出。
爸爸始终没有等到他最爱的女儿。
我颤抖着手，却发现怎么都合不上他的眼睛。
03
压抑克制的情绪瞬间崩溃，我猛地一下跪在地板上扑抱着他还有余温的身体。
“爸～”
可是再没有人微笑着回应我。
最后在护士的搀扶下和提醒下，我在爸爸的耳边说了很多让他放心的话。
合上眼的一瞬间，有泪从爸爸的眼角滑落。
而这时老公陈乐给我打电话，说刚下高速马上来医院。
喉咙哽着硬物一样，让我说不了完整的话，只能发出呜咽的声音。
现在的我急需一个依靠，而陈乐就是我想依靠的人。
医院的广播响起，“陈娜楠的家属，陈娜楠的家属，请马上到急诊室！”
我这才想起女儿楠楠还在急诊室，顾不得伤心，又往急诊室赶去。
可医生的话，让我原本幸福美好的世界彻底崩塌。
“孩子应该是吃了多种过敏的食物，又拖延了救治时间，你节哀顺变。”
节哀顺变？什么意思？
我无助地拉着医生的手，怎么都不肯相信。
“不会的医生，知道她核桃和芒果过敏，我家从不买的。”
“你想想办法，想想办法，肯定有办法的。”
“我家有钱的，可以救的，用最好的药，好吗？”
医生还是摇了摇头。
“送来的时候就已经晚了，早半小时都有救。”
我不信。
我跪在地上，一直哭求着。
“你救救她啊，她才4岁啊，求求你们了，救救她……”
“洗胃，给她洗胃……”
接连失去两个最爱的人，情绪激动的我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我梦见小时候，爸爸带着我去放风筝。
看着我第一次成功放起的公主风筝，我得意的抬头望向爸爸。
他摸着我的头，眼里全是宠爱。
可画面一转，风筝线却突然断了，风筝飞走了。
我想要让爸爸帮我找风筝，可是爸爸也不见了。
本来很多人的草地上，只剩下我一个人手足无措，孤立无援。
“刘莺，刘莺？”
我迷茫地睁开眼，入眼是洁白的天花板，还有旁边的陈乐。
发生的事慢慢涌入脑海，我愤怒地用力拍打他。
“你怎么才回来啊，爸爸和楠楠都没了。”
“我没有亲人了，啊啊啊啊。”
“你妈呢，为什么没来，为什么她要害死自己的亲孙女。”
陈乐把我拉进怀里，我看不到他的表情。
“是我的错，对不起。”
“别怕，还有我，以后我们还会有孩子的。”
陈乐安抚着我，说这事他会我一个交代，现在最重要的事是爸爸和女儿的身后事。
04
后面的三天我像行尸走肉一般，料理完爸爸和女儿的丧事。
回到家，我看见婆婆坐在沙发上正在和一个2岁左右的小男孩说笑。
想到事情发生到现在，她没有一句道歉和解释，甚至丧礼都没出现。
亲孙女没了，现在还有心情照顾别人家的孩子。
强压几天的怒火爆发，我一把打掉她刚要入口的苹果。
布满血丝的双眼直直盯着她。
“你现在就给我滚！”
说完我就要去拉她往门口去，却被陈乐拦下。
“刘莺，你冷静点，妈跟我解释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