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当年仇怨

这鲁连荣在原著之中可不是什么了不起的角色。

不过江白还是特意问了一下:“师叔,这鲁连荣很厉害吗?”

玄机子不屑地笑了:“就他,能算个屁!”

说着还呸了一声。

江白见了,心中嘀咕,这玄机子的本性倒是洒脱。

“若是论武功,这鲁连荣连三十年前的小师叔都比不过,更不要说和现在的小师叔相比了。”

一句话再一次证实了陈树明的强大。

江白思量,恐怕陈爷爷在剑道上的造诣极高,不然以他的内力很难让玄机子有这么高的评价。

当然了,不排除玄机子对陈爷爷有偶像滤镜。

“不过师侄你却不能大意。”

玄机子的话头转了个弯。

“这鲁连荣的本事在小师叔眼里屁都不是,但对师侄来说,毕竟是老一辈的人物。”

“更何况,若是没在衡山也就罢了。去了衡山,那就是在人家的地头上。这时候,很多事情都不是武功说了算的。”

江白点了点头,把这事放在心上了。

以后不去衡山也就罢了,如果要去,那肯定是要小心一些的。

“对了,师叔还没说那鲁连荣和我爷爷有什么仇怨呢。”

玄机子又兴奋了起来。

“看来小师叔不曾将他的光辉事迹同师侄讲过啊!小师叔真是一个低调内敛的人。”

江白略过玄机子的彩虹屁。

“小师叔当年在南直隶可是干了一件捅破天的大事呢。”

在玄机子的娓娓道来中,江白也了解其中真相。

原来,三十年前,朝廷派了一位鲁姓的三品大官,来南直隶巡查税收之事。

只不过这鲁姓大官却不是干正事的,仗着查税的名义,私下盘剥,手段还残酷恶劣。

后来,还是成明子的陈树明看不下去,一腔血勇之下,竟然半夜摸到了鲁连荣的床头,一剑结果了对方。

当时守卫在这大官身边的第一护卫,就是鲁连荣的父亲。

这鲁连荣的父亲也是有些本事的,在陈树明得手的瞬间,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冲了进来。

至于冲进来的下场嘛……

那就只能呵呵了。

这就是双方仇怨所在了。

玄机子很多话没有说明白。

只是挑了写陈树明光辉的事迹说了。

但是却让江白想起了老师讲述过的南直隶的一场官场大地震。

事情的起因经过不必多说,官场中的黑暗,反正都是龌龊的。

那场大地震中,陈鲁两姓的官员都大批下马。

从时间上来说,正好是对上了。

所以应该是鲁姓的官员拿到了钦差大臣的名义,不正儿八经查税,反而开始打压与鲁姓有嫌隙的陈姓。

陈姓利益受损严重,再加上鲁姓官员手段凶恶蛮横,所以严重刺激到了陈氏一族,这才有后面刺杀的事情。

如此也能解释清楚,为什么陈树明在刺杀朝廷三品大官之后还会得到陈氏一族不计代价的死保。

当然了,陈树明能活命,也离不开弘治皇帝大开言路,喜欢直臣。

反正玄机子是这么说的,江白也只能这么信了。

至于其中真真假假,以后可以问问陈爷爷。

随着玄机子的侃侃而谈,江白不知不觉之间,竟然对江湖和朝堂产生了一丝兴趣。

随后赶紧提醒自己。

“不可多想,这都是吃人的地方,还是敬而远之的好!”

武当有没有干预福威镖局的事情,江白不知道。

江白并没有在武当派呆够三个月。

一方面,江白打算继续游历,另外一方面,距离乡试,也没有多长时间了,得尽早去白鹿洞书院拜访一二。

就当江白下山之时,却正好看到玄机子也带着三位师叔下山。

“师侄,你这是要走了吗?”

玄机子发现江白背着行囊。

江白点头:“忘了向师叔告辞,罪过!”

玄机子却不在意:“嗨!你师叔我是劳碌命,天天到处跑,能不能碰上都是一回事,你上哪里找我告别?莫要放在心上!”

江白这才注意到,玄机子四人竟然也是各有一副行囊,显然也要出远门。

“各位师叔,你们这是要去哪?”

玄机子说道:“奉掌门之命,要我们师兄弟几个代表武当派南下衡山,去参加刘正风的金盆洗手大会。”

玄机子一直以为江白是江湖中人。

哪怕江白一身的书生气。

毕竟这是他最崇拜的小师叔的孙子。

因此对于江湖上的事情,玄机子也很少避讳。

“不知师侄要往哪里去?”

江白说道:“要去白鹿洞书院拜访!”

玄机子傻眼了。

白鹿洞书院?

那可是读书人的圣地。

对于江湖人来说,这是一个传说中的地方。

平时也没有谁会去那里跑一趟。

难不成这个一身书生气的师侄,还真是一位读书人。

他突然想起太师父说过这小师侄还是一位秀才来着。

玄机子明白,一直以来,都是自己误会了。

好在玄机子是洒脱之人,只尴尬了不到一个呼吸的时间,便调顺了。

“既然如此,师侄不妨于我们一路,乘舟南下?”

“正有此意!”

江白原本的计划就是顺江而下。

来的时候是逆江而上,所以乘船不如骑驴。

现在是顺江而下,骑驴就不如乘船了。

到了汉江渡口,登上一艘商船。

江白坐在船头,江水晃荡,船身不大,因此很难稳下来读书。

至于四位师叔,他们都是忙碌人,尤其是近段时间,更是忙得不可开交,别说清修了,连睡觉的时间都得偷。

好在两岸景色不错。

弘治中兴余景犹在,别的地方老百姓过得怎样不好说,但这汉江两岸,确实还可以。

“公子,外面风大,莫要着凉了!”

江白右边传来一阵声音,闷闷的,很难让人不注意。

江白偏过头一看,却看见三个年轻人。

从穿着来看,不是什么富贵人家,但也算不上贫穷。

不过在江白眼里,这三人都很奇怪。

其中两个年纪稍长的,一眼看去就是常年练武的,一身筋骨颇是不凡。

而且身上有一些军旅气息。

其实这时候的军旅气息和匪气颇为接近,差别较为细微。

所以江白也不清楚这两人都是匪还是兵。

当中一人,一身布衣却遮掩不住的贵气。

就是没见识过贵人的,也知道这人不同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