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谋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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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些时候,谎言比真相要美丽得多。

当我初次见到严家领的时候,此人给我的印象并不比想象中要好。此前,我已从朋友那听说了很多他的传闻:严家领,男,四十岁,少有恶迹;曾在美国留学,不久便辍学,从美国带回来一位当过色情片影星的女友。他从美国学来了美国人对金钱的崇拜,美国人对毒品的狂热,却没有学到美国人勇于创业和拼搏的精神。结婚之后他一直都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完全依靠着父亲。

谈到他的父亲,我不得不说,那位老人比这位不成器的儿子要强多了。严家领的父亲名叫严翔,具体年龄不详,据说是从边远山区只身“闯”进大城市的,不但拥有了一家私人动物园,还开办了一系列游览项目。现下他已经是本市首屈一指的富豪。

我和严家领本来约好四点钟在我办公室见面,现在已经是四点十五分,这位大少爷还没登场。

天气沉闷,让我的心情也变得焦躁起来,因为我向来没有等待人的好脾气。

四点一刻,房门响了,一位已经谢顶的中年人走了进来。他神态悠然,并没有带着什么歉意,看来向来没什么时间观念。他用迟疑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我。

“是严家领先生么?”我问。

“是的,请问该如何称呼?”

“叫我A好了。”我说,“是您的朋友向我介绍了您,请省略掉不必要的客套,直接进入正题吧!我的时间很紧。”

我故意看了看手表,这算是对他不守时的一种谴责。

他的表情很窘,连连说:“好的,好的。”

但他没直接就坐,而是先敲敲墙壁,然后拉上窗帘,一副紧张过度的样子。

“不必担心。”我说,“这是我的办公室,我每天都检查两遍,保证没有窃听设备,墙壁的隔音效果很好,不会有人知道我们在说什么。”

他终于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用颤抖的手点燃了一根烟:“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情,A先生,只不过,我还不能确定你是否能保密。”

我站起来作出“送客”的姿势,严家领赶紧站起来:“对不起!是不是我的话伤到了您?”

“没错。”我气呼呼地说,“干我们这行的,首先讲究保密性,这关乎我们在同行中的脸面,您的话对我来说是最大的侮辱。”

严家领苦苦哀求着,说尽了好话,就差给我跪下了,我这才重新落座。

他恭敬地说:“听说您是最出色的‘策划者’。”

“最出色”还谈不上,不过很少失手。”我严肃地说,“我为所有肯出钱的人提供策划,抢劫,盗窃,杀人,这些我都策划过。我还策划过如何盗窃CIA的绝密档案,以及潜入第五十一区偷窥外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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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这件事只有请您来我才放心。”他说。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我说:“您雇我的目的是什么?”

他踌躇了好一会儿,这才说:“我想杀死我父亲。”

严家领哈着腰,一双可怜巴巴的眼睛直勾勾地盯在我的脸上,让我想起讨食吃的野狗。我清楚此刻他的希望已全部寄托在我身上,身为“行家”,怎么可以让他失望?

“找你父亲的医生,将他这辈子所患过的疾病都调查清楚,即使是些头疼脑热的小病。另外,我需要一份他的个人历史,越详细越好。”

“我会尽快给您带来。”严家领点头哈腰地说。

“还有订金。”我没忘了加上这句。

他张口结舌了好一会儿,说:“我父亲没什么敌对势力,他对任何人都很友好,大家也都对他不错。”

我恨不得在他背后把门踹上。这家伙实在是我见过的最讨厌的人。无论是他那点头哈腰的德行,还是他杀父图财的想法。

不过,毕竟这还算是一门生意,我不能如此轻待“主顾”。

“他身体如何?有没有什么病困扰着他?”

严家领摇头:“没有,老头子身体很健康,他经常锻炼身体。即使偶尔治个小病,吃个药也就好了。至于寻常老人常见的糖尿病、高血压则更是从来没有在他身上出现过。”

“真棘手。”我抚摩了一下额头,“身体这么好的老人还真没遇到过。那他总该有些不良习惯?像他这么有地位而且有钱的人!比如女人……比如吸毒……”

“没有,妈去世后他没再和任何女人有过密切接触。至于烟酒他更从来不碰,毒品么,他还劝我戒呢。”

我想我此刻的脸色一定难看了起来。一般来说,所有像严翔那样有身份的老人都或多或少有那么一点毛病,从这些毛病下手就可以很容易的达到目的。但是,这次的人竟如此不同寻常,严翔是严于律己者的典型,浑身上下如铁板一样的无懈可击。

可以这样说:你父亲思念你母亲,过度思念加上饮食不善酿成胃溃疡,而胃溃疡又导致胃出血。他以前有过胃溃疡的病史,其他人不会怀疑。

“可如何让老头子胃出血呢?给他服毒?”

“下毒太简单了,有失我的身份。而且还容易留下线索,被警察追查出来。”我冷笑着盯着他的眼睛。“而且还容易留下线索,被警察追查出来。”我冷笑着盯着他的眼睛。

他不由得哆嗦了一下,大概被我吓倒了:“你有什么办法可以不留痕迹?”

“不留痕迹而能杀人的方法,我知道至少四十种。现在,我教你一种。”我说。

他拿出纸笔要记录,我喝道:“不许用笔写下来,只准记在脑子里。”

我给他说了几样东西,其中第一样就让他惊讶地扬起了眉毛:“豹子须?”

“没错,豹子须。”我说,“最好是非洲豹子的胡须,死豹子的也成,活豹子的也成。”

“这东西有什么用?”

“把豹须截成小段,混进他的食品或者汤里。被他吃进之后,会直接进入胃。豹须的质地很特殊,不会被胃液消化,进入肠胃之后则会划伤柔软的胃壁,甚至会直接捅出个洞。这样就导致了胃出血。豹须不是毒药,不会留下中毒的痕迹。法医检查死者的血液,也不会找到任何把柄。”

我盯着他的眼睛,我希望他能知道胃出血病人是如何死去的,那些人会在地上翻滚、哀号;严重的会疼到思维混乱、胡言乱语、大小便失禁,有的甚至不是因为出血过多而死,而是被活活疼死。试想一下,如果这位儿子还有一点良心的话,他也不会接受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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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奶。老头子每天早晚各喝一杯牛奶,这是他的习惯。”

那天,严家领揣着那包东西去见找他老爸聊天,准备找个机会放到老人的饮食中去。那天他去得很早,老人直接在他的私人办公室会见了他。父子两人刚刚寒暄两句,严翔的仆人就把一杯热气腾腾的牛奶端到老人面前的茶几上,严翔端起来正要喝,门外忽然有人传报,说是某脑科大夫前来拜访。

“是我请来的客人!”严翔放下杯子,快步出去接见客人。

严家领心里嘀咕了下。怎么老头子要请脑科大夫来,莫非是他中风了?老头子的确有过中风的前兆。

既然如此,还需要给他下这个药么?

外面会客室里传出老头子豪迈的声音,听起来很健康。

不过很快地低了下去。看起来医生给他说了什么让他不开心的事。

严家领盯着桌子上的牛奶,温温的牛奶,飘着幽雅的香味,看上去就像天使一样白净,一样纯洁。

他的手伸到怀里,摸到了那包东西,此时的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父亲和仆人都去了客厅。

他用颤抖的手掏出纸包,将里面的东西全倒进了杯子,然后用汤匙搅拌了几下。

他头上出着汗,眼角的余光盯着房门,耳朵则听着隔壁的动静。

他头上出着汗,眼角的余光盯着房门,耳朵则听着隔壁的动静。

自己费这么多周折弄来的豹须感到不值。老人端起杯子,凑到唇边。严家领张大了嘴,他想过要阻止,但又一想,万一父亲的病能治好呢,自己岂不是又空欢喜了一场!又一想,万一父亲的病能治好呢,自己岂不是又空欢喜了一场!

正在这时候,老人的秘书走了进来:“先生,这是今天的报纸,上面说三鹿牌的牛奶查出了某种有害成分。您一直喝三鹿牛奶吧?”

老人皱着眉头说:“我喝了这么多年三鹿,不也没喝出什么毛病来?”

“还是小心为妙!”秘书直接走到老人面前,把牛奶拿走,倒进了洗手间。

听完严家领的讲述,我皱着眉问:“这位秘书是什么人?”

听完严家领的讲述,我皱着眉问:“这位秘书是什么人?”

“不清楚,是老头子新雇佣的”……

我们再见面时,严家领又给我找来了一大堆文件。遗憾的是,其中有用的部分有限。

情报显示,那位秘书毕业于国内一所普通大学,成绩平平,没什么特别引人注目的地方,在学校时也一直默默无闻。

“看不出来有什么问题嘛!”严家领摊开双手说。

我说:“恰恰相反,我认为这很能说明问题。不过我们要从最底层这位新来的秘书只是普通大学毕业,你不觉得有点蹊跷么?”

“或许是他能力强?”

找秘书最好要找有过工作经验的,年龄稍微大一些比较好,为人稳重,说话办事比较圆滑。而这位秘书是大学刚毕业,年龄也稍微小了些。应届毕业生大多缺乏经验,虽然说吃秘书这碗饭所需要的经验有限,但经验多的秘书毕竟比没经验的吃得开。为什么你父亲非要选择了他?

严家领张口结舌。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父亲的两位贴身仆人,有一次喝多了,说父亲花高价请来了一位‘安防专家’。。。

“‘安防专家’?”

“据说也是新流行起来的职业,他们所负责的是委托人的安全,类似保镖。但他们只提供策略,从安保角度出发为委托人出谋划策,预防袭击案件的发生,因此称为‘安防专家’。但他们的规矩是只提供策划,从不亲自出手。和‘策划者’这一职业相似。”

我在桌子上重重捶了一拳:“这倒没料到。”

严家领说:“虽然现在不能肯定那秘书就是‘安防专家’,但我总感觉或多或少会有些牵连。”

“几乎可以肯定就是他了。不过他也破坏了规矩,由幕后跑到前台,亲自倒掉了您的那杯牛奶。”“大概也是因为情况紧急,他没有办法。”我盯住严家领的眼睛:“现在您父亲身边已经有了‘安防专家’在,而且您父亲本人有可能已经身染重病。即使如此,您仍然要谋杀他吗?”他咬着手指,阴沉着脸,我看得出他的内心在苦苦挣扎。过了几分钟,他再抬起头来的时候,脸上已经换了一副冷酷的模样。我上次见到这种表情,是在亚马逊面对一个食人族的时候,那家伙甚至还想吃我的肉。

“我不会放弃的,A先生。虽然他现在老迈,还有可能染了病。但只要他在世一天,我就要多等一天。如果他身体真的有病,他会将大把大把的钱交给医生,相信还能延长几个月、几年,甚至几十年。治病会把家里的钱花光!不,我会尽早除掉他!不惜一切代价!如果你怕了那个什么专家,不愿继续合作,我可以去找其他人帮忙。”

他的口气足以点燃一个好胜者的斗志。我说:“别着急。严家领先生,我并没有说要撒手不管啊!专家什么的让他滚一边去吧!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家伙,我不相信他有能力对付我。现在,经过一星期的思考,我已经构思了新的方案,您要不要听一听呢?”

听了我这句话,他喜笑颜开地说:“我给您双份的报酬!”

“请随我来。”我带领他走向我的另一间办公室。

这间办公室与寻常办公室绝不相同,四面都没有窗户,墙壁上透出幽幽的青蓝色的光,天花板上向下透出丝丝白气。严家领抱着肘子说:“这里,有点凉啊……阿嚏……”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不得不采取这种方法,否则某些东西无法保存。”我说。

“这么神秘!是什么东西?”他来了兴致。

我来到墙边,按动角落里的一个按钮。那面墙嘎地一声打开了,里面呈现出一排巨大的橱窗。那面墙嘎地一声打开了,里面呈现出一排巨大的橱窗。我小心地掀开橱窗的盖子,从里面取出一个精致的盒子。盒子的表面温度计,下面写着一行鲜红的小字:“小心,恒温。”

我把这东西轻轻地递给严家领,然后合上橱窗,带领严家领走出那间屋子。

严家领紧紧地盯着那盒子,他的全部注意力都被它吸引住了,“A先生,这是什么?”

我笑了笑:“蛋。”

“蛋?”

“没错。”我看着他,他的脸涨成了红色,连瞳孔都缩小了起来,比这个要强的多!”他生气地一边喊一边要把那盒子摔到地上。

我赶紧把盒子抢了过来,“严家领先生,请小心一点,它的价值远超乎你的想象。事实上,对某些行内人而言,这盒里的东西可是无价之宝。”

严家领狡猾地笑了:“恐怕这礼物不会白给……”

“每颗蛇卵只再多要您一万美元,这对您这样的富翁来说只能算小意思吧。何况,获得家产之后,您就是亿万富翁,这对您来说何足挂齿?”

“好!我收下了!”严家领兴冲冲地拿出支票,“正好,老头子下个礼拜要来视察动物园的新馆,之后要在那里的办公室休息片刻。我递给严家领一只领带夹,“这上面面有微型摄像头和麦克风,这次我要全程监控现场发生的事情。然后,我会通过耳机指挥”

他兴冲冲地起身要走,又被我叫住了。

“请慢走,还有一件事我必须嘱咐你。”我叫住了他,“千万要将盒子里的温度保持恒定,低于室温。”

他瞅了眼盒子:“如果出了意外,盒子里无法保持低温,那会如何?”

我通过耳机警告他:“别慌,放轻松。前后只需要几秒钟而已!”

“盒子里的气温一旦开始升高,里面的卵就会孵化。蛇宝宝们就会嗖嗖地窜出来,所有它们看到的能动的东西,都会成为它们攻击的目标。它们毒牙的威力,我想您应该知道。”

严家领哆嗦了一下:“有没有解药?”

“目前为止,好像没有。”我很满意地盯着他的脸,此刻他的脸正在由青转白,仿佛正有几条小蛇正从盒子里爬出来,伸出闪闪发光的牙齿,在他手臂上乱咬。严家领很不会掩饰自己的心情,尤其是恐惧的时候。

他小心地把盒子捧在手上,现在那盒子对他而言不再是数百万美元,而是他自己的命。

“这盒子里的电力充足么?”他问。

“盒子里的电池充满电之后足够使用一个礼拜。现在已经快充满了。”

他松了口气,我想,如果我不告诉他该有多好玩,他肯定一进我的办公室就会马上跑去找电源充电。

严家领这才俯身去捡盒子,但一看之下,他差点跳起来:“盒子上的蓝色小灯灭了!”

“什么!”我霍的一声站了起来。

通过镜头,我看到盒子上出现了一条长长的裂缝,这条裂缝从盒子的一角延伸到另一边,一丝丝白气正从里面冒了出来,显得格外诡异。

我还没看清是怎么回事,只见那两只怪物各自上前一扑一咬,然后用力一扯。它们三下两下把地上的东西通通咬进嘴里,然后嚼了几下吞下肚去……

屏幕上的画面严家领摇晃了起来。严家领一定是因为吃惊而慌张失措。

“那是什么?”严家领大声吼道。

“好像是某种蛇。”老人戴上眼镜,仔细观察着残碎的蛋壳,“这看起来像是毒蛇的品种,但我不知道具体的品种。”

“那……那两只怪物是什么?”严家领追问道。

老人笑了:“哈利和麻利是我从国外带回来的新品种,特别是麻利,那是毒蛇的天敌。”严家领追问道:“那它们是什么东西?”

“你想要毒蛇,今天幸好有它们。不然一定会让我手忙脚乱。哎呀,刚才的蛇是什么东西啊,刚窜出来就朝人爬过来,怪吓人的。”

严家领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了。

“放心吧,儿子,好像没有。”我很满意地盯着他的脸,此刻他的脸正在由青转白,仿佛正有几条小蛇正从盒子里爬出来,伸出闪闪发光的牙齿,在他手臂上乱咬。严家领很不会掩饰自己的心情,尤其是恐惧的时候。

飞行的气流会使口哨响起,就像鸽哨......严家瓴接着说:“马听到这个声音便会发狂——于是,老头子被掀下马来,疯狂的马蹄子会在他身上踩下去……”他眯起了眼睛,“缝。”使人们追查,也只能查到一只带了口哨的鸽子而已,这个办法天衣无缝。

剩下的日子里,我天天在赛马场帮他折磨那匹马,不过我们会心不在马身上留下伤痕,否则他父亲会起疑心。六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那天上午,我装扮成雇工模样,在赛马场等待,我对严家瓴说这次行动我要亲临现场,一方面要避免再出差错,另一方面,我要见识一下那位秘书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物。

过了不久,严家瓴带着一位老人,连同一位穿着黑西装的年轻人乘电动汽车来到赛马场。电动汽车上还放着枪,看来他们是刚刚从靶场那边过来的。

不用说,老人就是严翔,而穿黑西装的年轻人就是那位神秘的秘书了。我反复打量着那位秘书,他表情麻木,始终保持着立正的姿势,发型梳得一丝不苟,黑色皮鞋上没染上一丝尘埃,鼻子上架着一副镜,看不清他的眼睛,病仅馆没把他请去,真是埋没人才了。忽然,似有意似无意,他向我这边看了过来,我吓了一跳,赶紧低下头去,严家瓴脸色也变了。

他赶紧说:“把马牵过来。我爸要骑马。”

我低着头,拉下帽檐,和严家瓴的两名手下一起,从马棚里把“橙星”牵了出来。

经过这几天的折磨,“橙星”的样子已经有了改变。它瘦了,眼神变得闪烁不定,漆黑的眼睛后面隐藏着什么,那应该是火山,一座被压抑很久了的,随时都有可能爆发的火山。它的鼻孔里喷出白气,焦躁地左右摇晃着头,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让它选掉。

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要三个人把它牵出来了。

“好一匹烈马!”严翔点着头说。

严家瓴说:“它这两天情绪有点不对,大概是对伙食不满意,爸,您还要骑它吗?看起来很危险啊。”

“哈哈!”严翔仰天长笑,“儿子啊,越是烈马越让我喜欢,太温顺的马没挑战性,这匹马勾起了我的征服欲!把它牵过来,我要去兜兜风!”

这时,土坡上升起了一个小白点,那是只鸽子。它越飞越快,飞越高。

再飞一会儿,加速到一定程度,在气流的作用下,哨子就会响起。严家瓴攥着拳头,表情十分紧张。

“砰!”枪响了,鸽子应声落地。

严家瓴的表情真是无法形容。

严翔的骑马技术显然不错,马在场上跑了一圈,安然返回我们这里。

“刚才我听到了枪声,是怎么回事?”老人下马问道。

秘书恭敬地说:“刚才看到天空中飞过一只鸟。一时技痒,就开枪把它打了下来。”

严家瓴面色苍白地说:“我去看看是什么鸟。”他快步跑了过去,来的时候手上拿着那鸽子,不过他动了手脚,鸽子身上估计被他摘了塞口袋里了。

“玩得真痛快,走,洗澡去!”严翔一边豪迈的大笑,一边走向电动车。

他秘书紧随其后,依然面无表情,不过,他上车的时候,向我连望了几眼,若有所思。

严家瓴哭丧着脸对我说:“这该怎么办,这该怎么办。”

我们现在已经回到了我的办公室里,我冷静地坐在沙发上,看着严家瓴在我面前走来走去,他不安、焦躁,刚才还打破了两个茶杯。

严家瓴忽然大吼了起来:“给我枪,给我刀,给我随便什么东西都好,我要杀了那个混蛋秘书!连老头子一起!”

“拜托你冷静一点。”我冷冷地说。

“冷静个屁!”他又打碎一只咖啡壶。

“闭嘴!”我恶狠狠地说,顺手抽了他一记耳光。

他一下子老实起来,乖乖地坐下:“你还能给我计划么?我要更多的计划,更好的计划,求求你,我会给你更多的钱,三倍,四倍,你想要多少我给你多少!”

“直到现在,你还想谋杀你父亲么?”我叹了口气。

“是的,我一定要杀了他!”他的目光闪闪,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看来他即将要疯狂了。

我重重叹了口气,说:“我玩不下去了。”

然后,我来到门前,猛地拉开门。门外站着两个人,一个是老人严翔,一个是那位“秘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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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也不是什么“策划者”,我的真实身份是“安防专家”,父亲把我请来的。”

严家瓴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继续向他解释:“几个月以前,严翔先生得到情报,有人对他不利,还在黑道上搜寻所谓的“策划者”,准备谋杀他,他一方面求助于警方,另一方面,请来了我。”

“这是“安防专家”和警方的第一次合作。我和小王就是在那样认识的,我们联手进行调查,结果发现,想杀严老先生的人,是他的儿子。”

“所以你就假扮了之后来骗取我的信任,是吧!”严家瓴的口气说,“你要通过这种手段来让我进监狱,是吧!”

我用怜悯的眼神望了他一眼,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严先生,你半年以前做了一次全面的身体检查,是吧?”

“没错,医生告诉我,我的身体很健康。”

“可惜,医生骗了你,事实上,你已经得了肿瘤,是脑瘤,而且是恶性的。我查了你的病历,医生说你的日子已经不长了,严家瓴先生。”

“你胡说!”严家瓴挥舞着拳头,“我的身体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