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霄消散的瞬间，整个绿野界剧烈震颤。凌夜脚下的祭坛崩裂，翡翠色光柱冲天而起，在天穹撕开一道裂隙。无数星光从裂隙中洒落，凝聚成一道虚幻的门扉，门内传出古老的低语。
“那是......星海之门？”绿野之灵的声音颤抖，“传说中连接所有命源之界的通道。”
凌夜握紧光核，正要踏入，一道银光突然贯穿他的左肩。鲜血溅在星海之门上，门扉竟染成了暗红色。
“真遗憾，这扇门现在属于星海议会了。”
清冷的女声从空中传来。凌夜抬头，看见十二道身影悬浮于天际。为首的女子身着月白色战甲，银发如瀑，手中长弓还残留着能量余波。
“雪凰？”绿野之灵惊呼，“你不是三千年前就......”
“死了？是啊，被你们这些命源之灵亲手埋葬的。”雪凰指尖凝聚出新的光箭，“可惜，星海议会最擅长从时间夹缝里打捞亡灵。”
剧痛让凌夜半跪在地。他能感觉到，雪凰的箭矢中带着与命源之力同源却更暴戾的能量。
“为什么攻击我们？”他咬牙问道。
雪凰身后走出一名黑袍男子。他的面容被阴影覆盖，唯有手中提着的青铜灯盏亮着幽蓝火焰：“因为你们在重复创世神的错误。强行聚合命源，只会让‘黯影’更快苏醒。”
“墨渊大人说得对。”另一名红发少女把玩着匕首轻笑，“上次创世神陨落时，整个星海焚烧了九千年呢。”
凌夜瞳孔骤缩。他注意到这些人的武器上都有相似的纹章——七芒星环绕逆十字，与残烛令牌上的图案一模一样。
“你们是逆命盟的......”
“曾经是。”雪凰打断他，“直到我们发现，逆命盟和天命殿都在用谎言豢养棋子。”
她突然拉满长弓，箭尖直指凌夜眉心：“比如你，根本不是什么救世主，只是创世神复活用的容器。”
绿野之灵突然挡在凌夜身前。她的身体开始透明化，翡翠光芒强行撑开护盾：“快走！他们在用星海之门抽取你的命源！”
雪凰的箭矢洞穿护盾，将绿野之灵钉在祭坛残骸上。少女的躯体化作光点消散，最后一片翡翠碎片落入凌夜手中。
“真是感人。”红发少女鼓着掌降落，“但你知道她为什么甘愿赴死吗？因为所有命源之灵都继承了创世神的愧疚——他们亲手缔造了黯影！”
凌夜踉跄后退，星海之门的红光已笼罩全身。无数记忆碎片涌入脑海：
创世神在星海中哭泣，脚下是支离破碎的星舰残骸；十二命源之灵跪在血泊中，将力量注入黑色晶体；最后是雪凰被长矛贯穿心脏，对着虚空嘶喊“你会后悔的”......
“现在明白了吗？”墨渊的灯盏映出凌夜惨白的脸，“所谓命源，不过是创世神剥离的恶念。而黯影......才是他真正的继承者。”
星海议会成员同时举起武器。凌夜感觉到体内的命源之力开始暴走，光核浮现裂纹，仿佛有什么东西即将破壳而出。
“杀了他，黯影的苏醒会延迟三千年。”雪凰的箭矢蓄满能量。
“或者加入我们。”墨渊的灯焰突然暴涨，“用星海之门放逐所有命源之界，彻底终结轮回。”
凌夜低头看向掌心。绿野之灵消散前，将最后的力量凝成两个字：**“新生”**。
远处传来空间崩裂的轰鸣，黯影的触须已刺破天际。凌夜突然笑了，任由命源之力吞噬全身：“我选第三条路。”
他撞向星海之门，带着血光的门扉轰然洞开。无数世界的光影在其中流转，而黯影的咆哮已近在咫尺。
“疯子！”雪凰的箭矢追着他没入门内，“你会撕裂整个星海！”
“那又如何？”凌夜在光流中回首，瞳孔已染上翡翠与暗金交织的异色，“至少这一次，命运由我书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