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逸尘轻轻一笑,走到桌边倒了杯茶,悠然自得地品了一口,仿佛刚刚那惊心动魄的一战不过是一场无关痛痒的小插曲。
“陆兄,审得如何了?”柳逸尘一边问,一边细细打量着那块铜牌。
“此人是在东京鬼市接的单,对雇主一无所知,只知道目标是我,且要在我抵达岳麓书院前动手。”陆晨简单复述了刺客的供词,
随后将铜牌递给了柳逸尘,“至于这块铜牌,他也不知道具体含义,只说是在执行任务时,雇主额外赠予,据我猜测,此铜牌或许能作为信物,在紧急时联系上某个组织。”
柳逸尘接过铜牌,仔细端详起来。
铜牌上的“敕令·北斗护身”篆字苍劲有力,七颗小星排列成的斗形更是栩栩如生,背面地支的雕刻也颇为讲究,整体透露出一种神秘莫测的气息。
“这铜牌,绝非寻常之物。”柳逸尘沉吟片刻,继续说道,“北斗七星在道教中象征着指引与保护,但此牌上的气息,却隐隐带着一股阴冷,怕是与某些邪派组织有关。”
陆晨闻言,眉头紧锁:“邪派组织?难道这次刺杀背后,隐藏着更大的阴谋?”
柳逸尘点了点头,将铜牌轻轻放回桌上,目光再次转向刺客:“你可知这铜牌的来历,或是曾听雇主提及过与之相关的任何信息?”
刺客摇了摇头,声音依旧低沉,又把刚刚回答的言语再次说了一遍:“我真的不知道,雇主只是让我在执行任务时携带,说关键时刻或许能保命。至于其他,我一概不知。”
柳逸尘轻轻一笑,那笑容中却藏着几分寒意:“保命?我看是催命符还差不多。不过,你既然愿意开口,那便再好不过。现在,我要你详细说说东京鬼市的情况,以及你是如何接到这个任务的。”
刺客犹豫了一下,但见柳逸尘与陆晨两人神色坚定,显然不是可以轻易糊弄之辈,只好硬着头皮,将自己如何潜入东京鬼市,又如何在一处隐秘的角落接下了刺杀陆晨的任务,一一讲述了出来。
原来,东京鬼市乃是江湖上一个极为隐秘的黑市,那里交易之物五花八门,从珍稀药材到武林秘籍,甚至包括人命与情报。
刺客本是一个普普通通走镖的镖头,结果镖局横遭大难,满门上下竟皆被杀。
个人机缘巧合之下假死逃得性命,但也不敢继续在原来的地界生活,便逃难至东京,无意间得知了鬼市的存在,便抱着碰碰运气的心态混了进去。没想到,这一混,还真让他接到了足以让他在东京买房置地的大单——刺杀一名即将前往岳麓书院的年轻才俊。
“鬼市中,是否有什么特别的人或者标志,让你印象深刻?”柳逸尘追问,试图从刺客的叙述中捕捉到更多线索。
刺客想了想,说道:“鬼市中,有一个戴着斗篷的神秘人,每次出现都会伴随着一阵诡异的琴声,有传闻说他是黑市的主人,正在巡视黑市,我记得我明明见过他的面目,但是每次回忆却完全没有他样貌的记忆,只记得斗篷下面一片漆黑,每次回忆都会没由来的一阵恐惧。”说着刺客像是看的什么可怖的事情浑身打了几个寒颤。
柳逸尘与陆晨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闪过了几分惊讶,一个戴着斗篷的神秘人,无法让人回忆起他的面貌就算了,只是回忆就产生了恐惧之感,这可非同寻常。
夜色渐隐,晨光初破,经过长久的审问后,两人确认刺客也没有什么更有效的消息给到他们。
柳逸尘便为刺客拔出短刀撒上金疮药止了血,之前的点穴不仅是有定身的效果,也是有防止血气外流,导致刺客快速死亡的效果。
陆晨寻了条麻绳把刺客捆得结结实实。
陆晨大大的打了个哈欠对着柳逸尘说道:“现在时间也不早了,不能为了一个刺客,导致我们都没有办法休息。”
“自当如此,那我便回去了,有任何事情都可以喊我。”柳逸尘回答道。
“好的,你放心,多谢了。”陆晨道了一声谢。
柳逸尘便转身推门离去。
柳逸尘回到客房,闭目养神,心中却在回味着刚刚陆晨施展念动力的那一幕,那无形的气障出现的时候,并没有任何内力的波动,连他也没有反应过来气障是如何出现的。
而且后面如同蛛丝一般的力量操控更是让他吃了一惊,因为即使是先天高手,想要如此程度的内力外放,也是要经过不少的锻炼才能够拥有。
而他感受的清清楚楚,陆晨是没有内力的,除非他内力已达到天人之境,让他完全无法感受。
但是陆晨对于内地的好奇并不是假的,他肯定是没有天人之境的。
这种能够将刺客的气机牢牢锁死的手段倒是不错,这个陆兄弟倒是颇有几分神秘。
此时的路程合衣而睡,并没有在意被五花大绑的刺客,被念动力绑的结结实实的,除非他是某个紫薯精,才能随意挣脱,当然要是真的是某个紫薯精,那他就立马用不算熟练的念力冲天而起有多远飞多远。
所幸一夜并未有其他变故。
日头渐高,悦宾号紧赶慢赶的赶到了蒲圻县(现湖北赤壁市),悦宾号上的管事也开始了忙碌的一天。他按照昨晚的约定,早早前往蒲圻县衙门报官。
县城衙门内,官吏们听闻刺客夜袭之事,迅速行动起来,一个捕头带着几位捕快整装待发,跟随管事返回悦宾号。
在管事的详细讲述下,捕快们对昨夜之事有了大致了解,对柳逸尘的英勇行为更是赞不绝口。
回到船上,捕快们将刺客重新再次五花大绑,准备押解下船。
刺客神色萎靡,眼中闪烁着不甘与恐惧,却已无力反抗。
“我已经给你种下了念动力种子,如果你没有被官府所杀,那我就会找到你然后送你上路。”
随着刺客被带走,悦宾号上的气氛逐渐恢复正常。
乘客们纷纷收拾行装,准备下船继续各自的旅程。
陆晨与柳逸尘站在船头,望着官府一行人的远去,心中各怀思绪。
“陆兄,昨夜之事,还要多谢你出手相助。”柳逸尘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
陆晨微微一笑,目光远眺:“柳兄客气了,只不过一时情急,出手相助,看柳兄已然回剑防守,想必刺客的几枚飞镖自是无法伤害到你的。”
“入无陆兄相助,我自是无法迅速拿下此歹人,不知陆兄所用是何秘术,吾并未在陆兄身上感受到内力波动。”柳逸尘终究还是没有忍住心中的好奇还是把这个问题问出来了。
“哈哈,看你昨晚没有问,柳兄我还以为你能忍住不会在问了,此乃念动力,心之所向,力之所及,则为念动力,初期便可格挡刀枪剑戟,高深处移山填海皆有可能。”陆晨心中一笑,自打觉醒了念动力,昨天可算等到了一个装逼的好时刻,结果被你小子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