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的微光穿透薄雾，阿德里安站在实验室中，指尖轻抚过最新完成的魔法装置。
当晨曦教会第七次钟鸣的余韵穿透晨雾时，法师塔外层的符文屏障泛起涟漪，如同水面吞没石子般将声波消弭于无形。
阿德里安的灵魂被魔法阵的触发牵动了一下。
他抬头看了眼挂在墙上的时钟，已经早上七点了。
实验室里整齐排列的魔导机械泛着冷光，每台机器表面都蚀刻着符文，使得这百余台装置仅占据半个大厅。，阿德里安也制造了相应数量的模块。
至于仿灵魂碎片已经填满了一个小型的空间戒指了。
卡尔瘫在实验台上一动不动，翅膀上的光纹暗淡得近乎透明。她的小手还攥着半块精铜，红发间沾着些许的粉末——这是连续十几个小时高强度施法留下的痕迹。
闭上眼睛，完全不想搭理外界的事物。
阿德里安此时倒是精神奕奕的。
他根本不困。
阿德里安指尖摩挲着最新提炼的灵魂晶片，在晨光中端详其中流转的银丝。这些取自仿制品的灵魂残片已具备16.7%的真实度，
不要小看这一点点的进步，灵魂始终是魔法的终极课题之一，这是神明的领域。
现在的魔法师关于灵魂的研究还局限在应用层面，而阿德里安已经在研究灵魂的本质了。
要是能将灵魂完全研究透彻了，那魔法师就会是新的神明了。
阿德里安此时已经在这条道路上开始行走了。
不过这条路注定难走，可能初期的成果会多一点，但是到了最后那一步两步可是很难跨越的。
“卡尔。”阿德里安从空间戒指中取出一枚流转着翡翠光泽的蕴灵果，果实表面细密的金色纹路在晨光中若隐若现。清甜的香气瞬间充盈整个实验室，连空气中飘浮的魔法尘埃都为之震颤。
原本瘫软的塔灵突然抽动鼻翼，银翼上的空间符文自动激活。还没等她完全睁开眼，娇小的身影已经瞬移到阿德里安掌心上方，红宝石般的眼睛直勾勾盯着那枚诱人的果实。
“记住留好果核。”阿德里安用指尖轻点卡尔的小脑袋，“昨天那枚你连渣都没剩下。这次我想请德鲁伊试着培育。”
卡尔瞬间清醒，羽翼上的光纹急促闪烁：“可是主人...”她歪着头，一段陌生的记忆浮现在意识中，“蕴灵果需要星界土壤才能...”
“银月议会的德鲁伊们有办法。”阿德里安打断道，指尖凝聚出一幅德鲁伊培育稀有植物的影像，“他们连梦境之花都能种活。”
卡尔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她像只小兽般扑向果实，红发在空中划出耀眼的轨迹。只见蕴灵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最后只剩下一颗珍珠大小的种子，表面布满玄奥的天然魔纹。
“去休息吧。”阿德里安将种子收进特制的水晶匣，“记住...”他的声音突然严肃，“暂时别让任何人知道你的存在。”
卡尔乖巧地点头，银翼轻振间已消失不见。通过法师塔的感知网络，阿德里安看到这小家伙正在三楼摆弄炼金傀儡——她正试图给钢铁傀儡戴上用月光草编的花环。
他将卡尔抛之脑后，阿德里安从指间褪下一枚空间戒指，戒面上的紫水晶在晨光中泛着冷冽的光芒。
他轻轻一挥手，实验室里整齐排列的百余台魔法印刷机如同被无形的巨手攫取，化作流光没入戒指之中。
“封。”他低吟咒语，指尖在戒面上勾勒出三重嵌套的符文。
当最后一笔完成时，紫水晶内部浮现出霍华德子爵的家族徽记——这是气息锁定的标志，除了那位金发商人，任何人都无法开启这枚空间容器。
只有霍华德子爵才能将这枚戒指打开。
顺带着给自己装模块还有灵魂碎片的那枚戒指也都加上了这样的封印魔法。
法师塔外面的花园中，阿德里安看着自己面前盛开的紫荆花，随手摘了一朵。
他低声吟诵咒语，空间魔力如流水般注入花朵，将其瞬间凝固在最美的绽放时刻。
一个小魔法被施加到了这朵花的上面。
整朵花的空间完全被凝固了，里面有空间的变化，整朵花将会不朽，当然这是有前提的。
必须在这个魔法没有被解除的前提之下。
这朵花被阿德里安灌注了许多的空间魔力，如果要是有人捏碎的话瞬间，一场空间风暴就会出现在原地。
“永恒绽放。”他轻声说道，看着这朵被施加了时空禁锢的花。花瓣表面流转着银色的空间符文，任何试图破坏它的人都将引发一场小型的空间风暴——足以将高阶法师撕成碎片。
此时的太阳已经升的比较高了，花园里面的露水已经蒸发了。
太阳渐渐升高，花园里的恒温法阵开始运作。
各种珍稀的魔法植物舒展枝叶：会唱歌的月光草、能预知天气的星纹花、甚至还有几株来自精灵之森的生命之藤。
阿德里安在自己的花园里面种了不少的魔法植物。
各种各样的稀奇古怪的花花草草当然了他一个宅男能够获得这么多的植物很大程度上都归功于他有一个德鲁伊的朋友。
精灵族的莱戈拉斯。
想起这位老朋友，阿德里安嘴角微扬。
他的朋友是精灵之森里面的德鲁伊派到魔法师协会那里考察的。
阿德里安作为当时的接待人员，一来二去就熟了起来。
当他回了精灵之森之后时不时的就会给阿德里安寄上一点神奇的魔法植物。
阿德里安之前说要培育一下蕴灵果当然不是开玩笑的，现在他的法师塔有了卡尔的坐镇已经可以让他独立的离开了。
虽然他在设计的时候就已经给法师塔设计了飞行的功能了，但是带着一个法师塔去探险总归是不怎么方便的。
“是时候出去走走了。等这的事情处理完就走。”阿德里安把玩着手中的紫荆花，望向远方。有了卡尔坐镇法师塔，他终于可以放心远行。第一站就去精灵之森吧，顺便让莱戈拉斯看看那枚蕴灵果种子。
花园中的预警符文突然泛起涟漪，阿德里安抬眼望去，水晶球中映出费利克斯略显拘谨的身影。
他指尖轻点，远处的铁艺大门无声滑开，露出后面铺满鹅卵石的小径——这条路径正随着来客的脚步不断延伸，两侧的魔法灌木自动分开。
费利克斯踏入大门时，敏锐地注意到脚下的路并非往常那条通往会客厅的灰石大道。他保持着得体的步伐，目不斜视地向前走去，但余光仍捕捉到两侧愈发茂密的奇花异草。一株会发光的月光草甚至好奇地探出叶片，在他袖口轻蹭了一下。
就算是不一样，费利克斯还是镇定的走了下去，这里毕竟是阿德里安的地盘，就算是阿德里安要把他引到死路上面，他一个小小的初级魔法师又能做什么呢，无非是死之前多喊两声罢了。
“看来大人这是换了个地方。是花园吗？”费利克斯在心里面揣测道。
很快他脚下的路就走到了尽头，费利克斯没有回头看，要是他回头看看的话就会发现他刚才走过的路已经被茂密的绿植给覆盖了。
“大人。”费利克斯右手抚胸，行了一个标准的法师礼。他注意到主人今天罕见地站在户外，这让他内衬口袋里的报告羊皮纸似乎变得更沉了些。
“好了，不用那么繁琐，拿着吧，到时候霍华德子爵会派人来找你要的。”阿德里安将几枚空间戒指递给了费利克斯。
费利克斯赶紧接了过来，然后将这几枚戒指放到了自己衣服最里面的夹层中去。
之后再次恭敬的等着看阿德里安还有没有下一步的指示。
看着乖乖的等着自己指示的的费利克斯阿德里安突然想到一件事。
“三年了，你怎么还是初级魔法师，你的境界需要提升了啊。”阿德里安看着在自己面前有些支撑不住的费利克斯说道。
阿德里安微微蹙眉，目光如实质般落在费利克斯身上。他的额角已经渗出细密汗珠，双腿也在不自觉地轻颤——这是低阶生命体在更高等级的强者威压下最本能的反应。
费利克斯羞愧地低下头，法师袍的领口已被汗水浸湿：“属下...资质愚钝...”
阿德里安听完费利克斯的话之后终于来了兴趣，他将自己的精神力探出，仔仔细细的将费利克斯扫描了一遍。
“水火双元素亲和，还都挺平均，平均的差。”阿德里安没有说出来，在心中默默的想到。
“倒是难为你了。”阿德里安从空间戒指取出两管药剂。水晶瓶中的液体一红一蓝，在阳光下如同熔岩与深海。这是他早年研制的“元素序曲”药剂，能助人突破。
而且还是专门用来增强低级魔法师的实力，可以助力他们冲击境界的。
他之前为了赚钱每种元素属性的都炼制了一些，只不过没等他售卖完成的时候他就已经不需要卖这种低端药剂了。
要不是费利克斯出现在他的面前的话，阿德里安根本都想不到自己之前还炼制过这种东西。
反正对于现在的他也没有什么作用了，倒不如直接给了自己的属下，毕竟这三年来费利克斯也算是尽职尽责了。
费利克斯接过药剂时，指尖微微颤抖。起初他只是机械性地道谢，直到看清水晶瓶上烫金的标签——《元素序曲·破境药剂》，下面还有一行小字“艾德华兹炼金工坊出品”
“大...大人...”他的声音突然拔高了八度，连尊称都喊得变了调，“这难道是传说中的‘破境药剂’？那个五十年前...”
他的嘴角不断地抽搐，激动的对阿德里安说道“大人这种药剂，难道是您创造出来的吗？”
他的语气很激烈，好像是获得了什么天大的好处一样。
“是我创造出来的，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阿德里安挑了挑眉，看着这个平日稳重的下属突然像个见到偶像的年轻学徒般激动。
不就是一瓶药剂吗，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费利克斯语无伦次地讲述起往事：当年这种药剂如何在底层法师圈引起轰动，如何被拍卖行炒到天价，又是如何在一夜之间销声匿迹......
他用最快的速度将这款药剂在当年在他们这些底层魔法师中造成的轰动给阿德里安说了一遍。
当年的费利克斯还年轻，大概只有一百岁左右，那时候的他已经是初级魔法师了。
一百多岁的费利克斯还没有那么的着急突破。
可是他也在准备突破的事项了，就在他搜集可以提升他突破的成功率的东西的时候，他的友人告诉他从魔法师协会的总部传出来了一种可以增加突破概率的药剂。
很贵，足足要五十金币，但是很有效果，用了之后有百分之九十的几率从初级魔法师突破到中级魔法师。
但是当时的费利克斯一方面是囊中羞涩，另一方面对自己还是有一定的信心的，所以也就没有去买这种药剂。
但是等他已经突破无望想要去购买的时候他却发现市面上已经没有这种药剂的踪影了。
他为这件事足足后悔了几十年。
可是没有想到他竟然能在今天重新看到这种药剂。
听完费利克斯的介绍阿德里安也有些傻眼了。
阿德里安的手指僵在半空，紫荆花从指间滑落。他的瞳孔微微扩大，仿佛听到了什么荒谬的传说：“五十金币？就这种学徒级的药剂？”他指向费利克斯怀中的水晶瓶，瓶中的蓝色液体正泛着微光。
他是真的没有想到这玩意竟然这么的贵。
要知道当时那个人给他的收购价可是一金币。
费利克斯连忙补充：“大人，那还是最初的价格。后来在黑市上...”他咽了咽口水，“最贵的时候一百，二百金币的价格都出现过。”
阿德里安有些瞠目结舌，他是真没想到这玩意这么贵。
他突然想起当年那个点头哈腰的药剂店老板——那个总是穿着褪色长袍，声称自己“勉强维持生计”的狡猾商人。原来那家伙转手就以五十倍的价格......
当年的他因为不想自己一个人去摆摊，他嫌弃那样卖的太慢而且浪费时间，所以就同意的卖给了一家药剂商店，当时那家店给他的价格是一金币一支。
他大概炼制了将近一千支左右就看不上这点钱了，那时候的他已经是大魔导师了，所以也就没有再去炼制了。
就连那家店的老板要来见他，他都嫌麻烦所以就没有去见，之后那家店的老板就更加没有机会见到他这个炙手可热的新晋大魔导师了。
所以他也就一直不知道自己的药剂竟然这么的值钱。
他有些恍惚了，挥挥手让费利克斯离开了。
阿德里安坐在花园中的椅子上面有些恍惚的说道“早知道我就直接炼制这种药剂了，一天一百瓶，直接就是五千金币的收入了，还费劲心思去搞什么流水线制造卷轴啊。”
费利克斯都快走到门口了突然想到自己还有事情要跟阿德里安报告，赶紧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