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老?
夫差的脸上闪过一抹阴翳的神色,难道终于走到了这一天吗?
他看着伍子胥拢在袖子中的手,整个人都陷入了沉默当中。
“咚——”
“咚——”
“咚——”
心跳声仿佛蔓延在这四周,周围的内侍以及诸多人仿佛都消失了,大殿中只剩下了这两个人一样。
“相国.....要弃我而去吗?”
来自帝王野兽般的直觉让夫差问出了这样的话,他的眉宇中强行伪装出来了些许的“可怜”,他低声道:“相国,当初相国来到吴国的时候,吴国还十分弱小,甚至被越国所伤,我的父王死在了那一场战役之中。”
“若非相国来到吴国,只怕没有今日的夫差。”
夫差走到了伍子胥的面前,脸上神色颇有些许可怜的神色。
“相国啊——”
“今日吴国、今日夫差马上要走到这中原霸主的位置上了,这一路走来都是相国的功劳,难道相国不愿意看着吴国走向霸主、见证属于自己的功绩与辉煌吗?”
夫差走在了伍子胥的身旁,二人对立而坐,看似是亲密无间,实则两个人的心早已经不在一处了。
伍子胥低垂着头,脸上的神色阴晴不定。
是啊!
他不想要看到吴国走向辉煌,走向这中原霸主的位置吗?
他想的!
这一切都是他的心血。
可如今....他还有机会吗?
伍子胥猛的抬起头,双眸与夫差对视。
夫差躲闪不及,眼睛中的那一抹阴翳来不及掩饰,但他迅速低下头,再次抬起来的时候,眼眸中什么神色都没有了。
“相国?”
看着伪装成什么都没有发生的夫差,伍子胥的心一点点的低沉下来。
他知道,最坏的结果发生了。
他紧紧的握着手中的“树叶”,脸颊上带着些许的疲惫之色,难道他们君臣两人真的要走到这一步吗?
伍子胥不愿。
真的不愿。
只是.....前面的路还有吗?
他缓缓的闭上眼睛,而后站起身子来,像是回到了往昔他方才来到吴国时候的样子,那个时候的他便是如此的意气风发,而又带着傲骨。
伍子胥从不是喜欢弯腰之人!
“大王。”
他直视夫差的眼眸,冷声说道:“大王!难道你我君臣真的要走到这一步吗?”
伍子胥伸出手,手中那一片虚幻的叶子漂浮。
“鬼神曾应许我,若我有朝一日愿意离去,那么便带着我一同离开。”
“子胥他日曾直接拒绝,便是顾念你我君臣之情。”
“今日之事,若大王不愿放我归隐,那我便只能够与鬼神同去了!”
刹那之间,夫差的神色变幻莫名,而后狰狞的大笑着:“哈哈哈哈,好一个伍子胥!”
他怒视着伍子胥说道:“你本就没有想要留在吴国的心思!”
“若是有,何必留下这鬼神信物?”
夫差拆下了自己所有的伪装,直接大马金刀的坐在远处:“既然你的鬼神愿意带你而去,那么....便让他来吧!”
“正好,自那日一别,我也没有再见过鬼神了!”
大殿内一时沉寂,什么声音仿佛都消失了。
不知过了许多久,淡淡的雾霭自树叶之上升腾而出,而后布满这大殿之内,悄然无息之间,夫差见到那日在大海上出现的青年再次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神色依旧是如同那日般的悲悯众生。
“吴王要见我?”
“我来了。”
樊生一步踏出,脸颊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吴王要说什么?”
夫差见着樊生一步步踏出,而后身形自最开始的虚幻变的凝实起来,仿佛是从烟雾中凝聚出的身躯一样,心里面的“坚定”和“有力”就消失了一大半。
他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但身为霸主国君的刚直又让他瞬间胸腔中充满豪气。
“孤要问鬼神,为何干涉我吴国之事?”
樊生神色淡淡,他看向夫差,像是看着一只感觉向神灵发问的渺小蝼蚁,身上虽然没有丝毫的傲慢,但却让夫差下意识的觉着自己与其如同隔着天堑。
“我何时干涉吴国之事?吴王说笑了。”
夫差声色急厉的问道:“国相去留,难道不是我吴国之事吗?”
樊生但笑:“伍子胥其人,唯天地一灵,其生来便为人,次之为伍子胥,再次之为吴国伍子胥。”
这句话的意思也很简单明白,伍子胥先是人,然后是伍子胥,最后才是你吴国的国相。
樊生手指轻点,不等夫差继续言语,便说道:“凡人问神,总是要付出些许代价的。”
“今日我取走你吴国一成国运,以作惩戒。”
说罢之后,些许微光自这大殿内迸发而出,随后凝结在樊生的指尖,而后缓缓消散。
随即一同消散的,还有樊生、伍子胥的身影。
“砰——”
夫差跌坐在地上,脸颊上带着些许的惶恐与震惊。
这世上当真有鬼神,而鬼神真的能惩戒凡俗?
一成国运.....
他面容变幻,神情不定:“孤不信!”
夫差拔出腰间长剑,怒声呵斥着那早已经没有了人影的大殿,声音巨大,仿佛是在为自己撑腰一般:“孤不信所谓鬼神!”
“孤!只信自己!”
.........
吴越交界处,某处荒山
樊生看着面前的伍子胥,笑着说道:“你便在此处归隐吧。”
伍子胥长叹一声,脸颊上带着些许的落寞:“不曾想到,我和他君臣一场,最后却落得如此下场。”
“若非鬼神相助,伍子胥今日已然算是一鬼魂罢了。”
他看向身后:“此处狭隘,复行数十步却豁然开朗,我自居为天地间一死人,人死则为鬼。”
“我居此处,自此之后,此处便为“鬼谷”,我便为鬼谷先生。”
伍子胥再次行了一礼,脸颊上带着恭敬:“今日起,我隐居此地不出。”
“不再干涉人间凡俗之事。”
樊生并不在意,只是摆了摆手,而后离去。
只剩下这幽幽山谷,以及伍子胥、或者说鬼谷先生一人。
........
“先生去了何处?”
孔丘脸颊上带着些许困惑之色,看着忽而消失又忽而出现的身影,难掩心中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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