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烈焰焚舟
- 南宋海权:开局炮轰金军水师
- 会做饭的花卷
- 2078字
- 2025-03-29 10:54:29
商船甲板在爆炸余波中震颤,沈舟见两发炮弹齐齐击中敌舰,不禁心中大喜。
众人先是一寂,继而爆发出震天喝彩。
疤脸水手赤膊跃上炮架,吼道:“痛快!沈哥儿这炮仗炸得比瓦子里火判官还响!”
麻脸汉子拽着引信绳狂笑:“金狗吃爷爷的瓷片炊饼喽!早知这般威风,老子该把浑家陪嫁的夜壶也填进炮膛!”
林老舟师见状,大声喝道:“黄天荡铁索横江也没这般解气!沈哥儿这炮,轰出了韩元帅的威风!”
“速速填弹!莫容虏酋喘气!主帆右偏两指,抢风压住敌船艉舵!对准狼崽子舵舱再轰他娘!”老舟师继续下令。
“得令!”众水手齐喝道。
三分钟后...
“炮膛已填妥!”疤脸水手赤膊抡锤夯紧炮栓。
望斗的孙二破锣嗓子炸响:“金狗二船抢上风,分两翼直扑船尾!”
林老舟师枯掌猛拍罗盘:“转舵三刻!主帆吃满东南风!”船身轧浪急转,浪沫泼得望斗孙二成了水人。
“星盘已校定。”沈舟拱手禀道。
“开炮!”
炮身剧烈震颤,第三发炮弹偏离轨迹射偏入水,激起丈高水柱,竟是枚哑炮未炸。
麻脸水手抹着硝烟熏黑的面庞急吼:“这劳什子偏得邪门!”
所幸,第四发炮弹尖啸着撕开浪幕,精准贯穿敌舰右舷舵舱。
八名金兵在碎木铁屑中血肉横飞,操舵杆在巨大冲力下倒插进箭垛,整艘战船顿时在海面打横乱转。
“宋狗安敢如此!”完颜·仆干怒发冲冠,厉声喝道:“传令官何在?速来见我!”
“谋克大人,”一个传令兵踉跄奔来,单膝跪地,铠甲缝隙间犹自簌簌落下几片带血的碎瓷。
完颜·仆干目眦欲裂,焦黄板牙咬碎箭杆,“传令!雁翎阵变鱼鳞阵,两翼包抄!”
金人生于草原,骨子里浸着狼性,纵使血染征袍,仍带着几分狠劲。
海鹘船在鼓点中裂作三股,左右两艘战船突然斜插浪涛,铁铸撞角直指商船肋部。
沈舟见状心里一惊,这分明是拿人命换接舷的亡命打法!
“阿翁,金贼拼命了!”沈舟慌忙的说道。
“慌甚!金贼狼首舟倾覆在即!速速填药装弹!待霹雳炮轰碎虏酋首级,余者不过土鸡瓦狗,何足道哉!”林老舟师说道。
“一看沈哥儿便是初经战阵,倒似瓦肆雏儿!”麻脸水手揶揄道,“莫不是鸟毛还没长齐?”
甲板上哄然迸出怪笑,倒冲淡了几分紧张的气氛。
商船在浪谷间剧烈颠簸,孙二嘶吼:“金贼进二百五十步!”
“轰!”
“聒噪个卵!炮子又打歪了!”麻脸水手骂道。
话音未落,沈舟校准的炮弹却如同长了天眼一般,直接击中金军战船。
金军战船发出瘆人的断裂声,桅杆裹着燃烧的帆布轰然砸向底舱。
完颜・仆干的狼尾辫被烧的焦糊翻卷:“快泼沙!把猛火油柜挪开!”
三名辫发水手拖着浸湿的毡毯冲向左舷,但见炮弹竟然击穿了猛火油柜的柏木隔板,舱底窜出青紫色火焰。
“谋克大人!后舱火油瓮裂了!”一个桨手嘶吼着从火海中滚出,半边身子布满火焰。
完颜・仆干反手抽出铁骨朵,将这残兵的天灵盖砸得粉碎。
余光瞥见浓烟中有黑影向船舷的方向扑去,却是两名桨手欲跳海逃生。
完颜・仆干双目赤红如同恶鬼,连发三箭,箭矢穿透逃兵背脊,竟将人钉甲板上。
“临阵脱逃者,死!”
“给老子划桨!”他踩着滚烫的甲板暴喝,“宋狗船就在眼前......”
话音未落,船上金人忽地听到底舱传来闷雷声。
众人还来不及反应,紧接着,一声巨大的轰鸣声响起,冲天烈焰将海鹘船撕成两截,化作无数燃烧的碎片。
一如采石矶一役,完颜・仆干紧随父兄的脚步,化作了水中恶鬼。
疤脸水手瞠目结舌:“沈哥儿这霹雳弹恁般威猛?竟把虏船掀了个底朝天!”
林老舟师捻须眯眼:“怕是轰着了虏船火油瓮,引得祝融爷显圣,方有此滔天焰浪。”
三娘绞着红头绳脆声道:“沈哥这准头,竟似得了妈祖娘娘点化!这霹雳弹生了天眼,专往金贼要害处钻!”
海面上,燃烧的残骸随同风浪起伏,剩余四艘金船却借着浓烟掩护,自两翼迂回逼近。
林老舟师迅速下令:“虏酋伏诛,众兄弟勠力向前!集火轰击下风处的虏船,霹雳炮对准狼崽子舵舱,给某撕开贼阵!”
“得令!”众人眼见击沉了敌舰,士气大增。
疤脸水手赤膊装填炮弹,铁钳般的臂肌虬结暴起:“狗崽子吃爷爷的碎瓷炊饼!”
东侧海鹘船突然加速斜插,船首铁锥直指商船右舷。麻脸水手急得跺脚:“龟孙要撞咱肋巴骨!”
沈舟眯眼校准星盘:“仰角增至四指,打好提前量。”
“开炮!”
随着老舟师一声令下,两门霹雳炮同时轰鸣,炮弹撕裂空气发出尖啸。
东侧敌舰舵手慌忙转舵,却正迎上呼啸而至的弹雨。
“轰!”甲板木屑迸溅,操舵的金兵被气浪掀飞。
未等残骸落海,第二发炮弹精准贯入桨舱,十六支木桨瞬间炸成齑粉。
失去了桨舱,金船瞬间丧失行动能力。
老舟师嘶声下令:“沈哥儿这炮打的痛快,调转霹雳炮,集火右舷敌舰,教那厮也尝尝滋味!”
四轮炮击后,又一艘金军战船在爆炸中倾斜下沉。
剩下两艘金军战船却如同疯魔一般,不退反进。
孙二传来急促嘶吼:“金军进一百八十步。”
林老舟师高喝道:“众将士听令,小心金贼弩箭。”
转身抓住沈舟胳膊:“速去底舱暂避,此处已入金人火器射程。”
“阿翁宽心,某小心便是,正是厮杀的时刻,怎可做逃兵?”
沈舟紧攥星盘道:“炮位校准全仗此物,若我离去,弟兄们测算恐有偏差。
先前数发未中进贼,目下正当紧要关头,岂敢擅离?恐误了军机!”
沈舟虽心有惴惴,但仍执意不退。
“也罢,你小心着点。”林老舟师赞许的说道。
话音未落,只见金军蹶张弩机括齐响,数十支裹着油布的狼牙箭破空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