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青铜门后的无上存在

牧云在水里扑腾的第三十七个呼吸时，突然意识到一个严重问题——作为玄天剑宗最底层的杂役弟子，他连最基础的避水诀都没学过。

“咕噜噜...胖橘我要是死了...做鬼也要...咕噜噜...挠你痒痒...“牧云一边吐着泡泡，一边看着头顶逐渐远去的月光。就在意识开始模糊时，他右臂上的三枚青铜符文突然迸发出刺目金光。

池水像是遇见克星般自动分开，形成一条直通池底的光路。牧云“啪叽“一声摔在湿滑的青玉台阶上，咳出两口水后，他震惊地发现台阶尽头矗立着一扇十丈高的青铜巨门。

“这...咳咳...剑池底下居然藏着这种东西？“牧云揉着摔疼的屁股，仰头望着门上狰狞的饕餮浮雕。那些上古凶兽的眼睛居然是用某种会发光的宝石镶嵌的，在幽暗的水底显得格外瘵人。

当他伸手触碰门上的纹路时，最中央那只饕餮突然眨了眨眼。

“活的？！“牧云吓得往后一跳，却见门缝里缓缓伸出一只苍白的手，手腕上系着的青铜铃铛发出清脆的“叮铃“声。

这个铃铛...牧云眯起眼睛，和橘猫脖子上那个一模一样，只是大了好几号。

“进来。“一个清冷的声音直接在他脑海中响起。

青铜门无声滑开，牧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股吸力拽了进去。当他踉跄着站稳时，眼前的景象让他张大了嘴巴——

九根盘龙柱撑起的穹顶上，万千星辰按照特定轨迹缓缓流转；地面铺着的玉砖中封印着道道剑意，每一步都能感受到锋锐之气；两侧三十六尊金甲傀儡手持各式古剑，每一尊散发的气息都比玄天剑宗长老还要恐怖。

而在大殿尽头，九级玄玉台阶之上的王座中，坐着一位白衣胜雪的少年。

“这装修...得花多少灵石啊...“牧云下意识喃喃自语。

少年银发如瀑，发间一对毛茸茸的白色猫耳格外醒目。他腰间悬着的青铜铃铛随着起身的动作发出清响，手中把玩的正是在剑池底躺了不知多少年的“阿锈“剑。

只是此刻的“阿锈“早已褪去锈迹，通体如墨玉般温润，剑身上流转着星河般的光辉。

“三千年了，“少年开口，声音如玉磬清鸣，“终于有个不怕死的敢喂本座的剑吃霉变灵糕。“

牧云腿一软，差点跪了。这语气...这排场...还有那把剑...

“您...您该不会是...“

少年猫耳微动，异色双瞳流光溢彩：“九霄剑宫最后一位主人，白暝。“

牧云倒吸一口凉气。九霄剑尊白暝？那个传说中一剑劈开幽冥海的绝世剑修？不是说早就在天劫中陨落了吗？

“看你的表情，“白暝轻轻弹了下剑身，“是不相信本座还活着？“

“不不不！“牧云把头摇得像拨浪鼓，“就是没想到...剑尊大人会...呃...“他的目光不受控制地飘向那对猫耳。

“会戴这个？“白暝冷笑一声，猫耳危险地竖起，“这是渡劫时被那只该死的橘猫坑的！“

话音刚落，殿外传来委屈的“喵呜“声。牧云转头看去，只见那只胖橘正扒着门框探头探脑，脖子上缩小版的铃铛叮当作响。

“滚去喂鱼！“白暝一挥手，橘猫“嗷“地一声被无形力量扔了出去。

牧云咽了口唾沫，突然觉得手臂上的符文隐隐发烫。白暝的目光落在那三枚青铜符文上，异色瞳孔微微收缩。

“《九霄吞天诀》的传承印记...有意思。“他缓步走下台阶，铃铛声清脆悦耳，“小杂役，你叫什么名字？“

“牧、牧云...“

“牧云，“白暝玩味地重复着，“从今日起，你就是本座第三千六百五十二个记名弟子。“

牧云还没反应过来，一卷玉简就砸在了他脸上。展开一看，开篇就是龙飞凤舞的五个大字：《九霄吞天诀》。

“这...这是...“

“本座的成名功法，“白暝的猫耳得意地抖了抖，“练成第一重就能吞噬他人法宝灵力，练到第九重...嗯，上次用的时候不小心把半个秘境吃掉了。“

牧云手一抖，玉简差点掉地上。他战战兢兢地往下看：

【第一重：剑气噬灵】

※可吞噬黄阶以下法宝

※副作用：可能会打嗝

※特别注意：勿吞本命法宝，会拉肚子

【第二重：剑意化形】

※可幻化饕餮虚影

※最佳使用场合：吓唬人、讨债、吃霸王餐

※禁忌：不要在吃饱后使用

【第九重：一剑吞天】

※慎用！慎用！慎用！

※上次使用后果：睡了三十年才消化完

※剑宫厨房备有健胃消食丹

这真的是绝世功法不是菜谱吗？！牧云嘴角抽搐着抬头，正对上白暝似笑非笑的眼神。

“怎么？嫌不够霸气？“白暝指尖一挑，牧云怀里的玉简突然飞起，在半空中展开成一道璀璨星河，“看好了。“

星河中浮现出无数画面：一剑劈开万丈波涛、一口吞下九天雷劫、挥手间山河变色...

“现在信了？“白暝收回玉简，猫耳得意地抖了抖。

牧云呆呆地点头，突然想到什么：“剑尊大人，为什么选我啊？“

白暝歪着头想了想：“因为你...“他忽然露出一个恶劣的笑容，“吃霉变灵糕的样子特别下饭。“

牧云：“......“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橘猫急促的“喵喵“声。白暝脸色一变：“糟了，忘记喂护山神兽了！“说着化作一道剑光消失不见。

牧云站在原地，看着手里的玉简和不知何时凑过来的“阿锈“剑灵，突然觉得前途多舛。

“那个...阿锈前辈，“牧云小心翼翼地问，“剑尊他一直这样...呃...随性吗？“

剑灵幻化出一个模糊的人形，拍了拍他的肩：“习惯就好。上次他为了试验新剑招，把剑宫茅房给劈了，我们蹲了半个月野地。“

牧云：“......“

他突然很想知道，现在退出还来得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