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国夫人的葬礼过后,长安的天空仿佛被一层阴霾所笼罩,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然而,虢国夫人和韩国夫人却并未沉浸在失去姐妹的悲痛之中,相反,她们像是嗅到了权力真空的气息,变得更加肆无忌惮,整个朝堂和长安城内,都被她们搅得不得安宁。
在虢国夫人那奢华至极的府邸内,晨光透过五彩琉璃窗,洒在波斯地毯上,形成一片片绚丽的光影。虢国夫人慵懒地坐在镶金嵌玉的贵妃榻上,身旁的丫鬟们正小心翼翼地为她梳妆。她身着一袭猩红色的蜀锦华服,裙摆如流淌的火焰,上面用金线绣着繁复的牡丹花纹,每一片花瓣都栩栩如生,仿佛能散发出馥郁的香气。领口和袖口处,镶嵌着南海的珍珠,颗颗圆润饱满,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闪烁着冷冽的光泽。
“夫人,这只翡翠簪子,配您今日的衣裳再合适不过了。”一个丫鬟拿起一支通体翠绿、雕工精美的簪子,讨好地说道。
虢国夫人对着铜镜,轻轻转动着脑袋,审视着自己的妆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嗯,就它了。今日十王宅来人,可不能失了咱们杨家的气派。”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傲慢与得意,仿佛整个天下都是她的囊中之物。
与此同时,在韩国夫人的府邸中,也是一片忙碌景象。韩国夫人穿着一件宝蓝色的罗裙,裙上绣着展翅欲飞的仙鹤,用的是顶级的苏绣技法,针法细腻,色彩鲜艳。她站在衣柜前,不停地挑选着首饰,眉头微皱,似乎对眼前的一切都不太满意。
“姐姐那边准备好了吗?今日这事儿,可不能让她抢了风头。”韩国夫人转头问身旁的管家,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甘和竞争的意味。
管家连忙点头哈腰:“夫人放心,都安排好了。咱们准备的礼单,可比虢国夫人的丰厚多了。”
韩国夫人这才满意地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哼,在这长安城里,还没有我韩国夫人办不成的事儿。”
十王宅内,一片庄严肃穆。皇子皇孙们虽身着华服,但脸上都带着几分拘谨。今日,他们是来求虢国夫人和韩国夫人,为自家子女的婚事牵线搭桥。在这宫廷之中,婚姻早已不是简单的男女结合,而是权力与利益的博弈。
虢国夫人和韩国夫人姗姗来迟,她们昂首挺胸,迈着优雅的步伐走进大厅,眼神扫过众人,带着高高在上的姿态。皇子皇孙们纷纷起身行礼,脸上堆满了笑容,却又隐隐透着一丝无奈和讨好。
“二位夫人能来,真是让我十王宅蓬荜生辉啊。”一位年长的王爷满脸堆笑地说道。
虢国夫人轻轻摆手,坐在主位上,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都是自家亲戚,何必如此客气。不过,这孩子们的婚事,可是大事,可得好好斟酌。”她的声音娇柔却又不容置疑,仿佛她才是这场婚事的真正决策者。
韩国夫人也附和道:“是啊,我们姐妹俩,最看重的就是孩子们的幸福了。当然,这门当户对也很重要。”她一边说着,一边用眼角余光观察着众人的反应,心中暗自盘算着如何从这场婚事中获取最大的利益。
求亲的使者们纷纷递上礼单,虢国夫人和韩国夫人随意地翻看着,脸上时而露出满意的笑容,时而又皱起眉头。每看一份礼单,她们心中都在衡量着对方的诚意和背后的势力。
“就这些?也太寒酸了吧。这可是皇子的终身大事,你们就这么不重视?”韩国夫人突然将一份礼单扔在桌上,脸上露出不悦的神色。
使者吓得脸色苍白,连忙跪地求饶:“夫人息怒,皇子那边还有厚礼,只是尚未准备好,定会尽快送来。”
虢国夫人冷笑一声:“哼,希望你们能明白,这事儿能不能成,可全在我们姐妹俩一句话。”她的眼神中透露出贪婪和傲慢,仿佛在告诉众人,权力和财富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在这场看似平常的议亲过程中,每个人都心怀鬼胎。皇子皇孙们为了家族的利益,不得不讨好这两位夫人;虢国夫人和韩国夫人则利用手中的权力,大肆敛财,将朝堂和宫廷搅得乌烟瘴气。
回到宫中,虢国夫人和韩国夫人又开始在唐玄宗面前吹风。她们跪在地上,梨花带雨,诉说着自己为皇室宗亲的婚事如何尽心尽力。
“陛下,我们姐妹俩为了这些孩子们的婚事,可真是操碎了心。您不知道,有些人家,根本就不把皇室放在眼里,礼单送得寒酸无比。”虢国夫人哭诉道。
唐玄宗皱了皱眉头:“竟有此事?你们辛苦了。这皇室的颜面,可不能丢。”
韩国夫人连忙说道:“陛下圣明。我们也是为了皇室的声誉着想。不过,有些事情,还得陛下您定夺。”说着,她偷偷看了一眼唐玄宗,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唐玄宗被她们说得心烦意乱,挥了挥手:“你们看着办吧,只要别失了皇家的体面就行。”
得到了唐玄宗的默许,虢国夫人和韩国夫人更加得意忘形。她们不仅在婚姻之事上插手,还开始干涉朝政。朝堂之上,但凡有官员敢对她们的行为提出异议,都会遭到她们的排挤和打压。
一位正直的官员实在看不下去,在朝堂上直言进谏:“陛下,虢国夫人和韩国夫人此举,实在有违祖制,扰乱朝堂。望陛下明察。”
唐玄宗还未开口,虢国夫人便站了出来,指着那位官员破口大骂:“你这小小官员,竟敢污蔑我姐妹二人。你居心何在?是不是收了别人的好处,故意来诋毁我们杨家?”她的脸上充满了愤怒和狰狞,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优雅。
韩国夫人也在一旁帮腔:“陛下,此人分明是心怀不轨,想要离间我们杨家与陛下的关系。请陛下严惩。”
唐玄宗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十分矛盾。他宠爱杨贵妃,爱屋及乌,对杨家多有纵容。但他也明白,杨家的行为已经引起了朝堂上下的不满,长此以往,恐会影响社稷稳定。
“此事暂且搁置,容朕再考虑考虑。”唐玄宗最终还是选择了和稀泥,他不想得罪杨贵妃和杨家,但也不想让朝堂太过混乱。
那位进谏的官员,最终还是被虢国夫人和韩国夫人暗中陷害,丢了官职,逐出了长安。而她们却更加嚣张,在长安城内大兴土木,建造奢华的府邸,生活奢靡程度远超皇室。
夜晚,虢国夫人站在自家府邸的高楼上,俯瞰着整个长安城。灯火辉煌,热闹非凡,但在她眼中,这一切都是她的附属品。
“这长安,终究是我杨家的天下。”虢国夫人喃喃自语,眼神中充满了野心和贪婪。
韩国夫人也来到她身边,笑着说:“姐姐说得对。只要我们姐妹俩联手,这朝堂和天下,都将在我们的掌控之中。”
然而,她们的得意并没有持续太久。随着杨家权势的日益膨胀,百姓们的不满也在逐渐积累。民间开始流传着各种关于杨家的歌谣,讽刺他们的贪婪和跋扈。朝堂上,一些有识之士也在暗中谋划,试图扳倒杨家。而唐玄宗,虽然依旧宠爱杨贵妃,但也开始对杨家的行为感到担忧。一场暴风雨,正在悄然酝酿,而虢国夫人和韩国夫人,却浑然不知,依旧沉浸在权力和财富的美梦中,肆意妄为,最终将自己和杨家推向了万劫不复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