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原文在前面飞，顾栖洋在后面追，追不上

夜晚，微风轻抚。

皎洁的月光洒在波光粼粼的江面上，一人单手执剑，身姿翻跃间剑招不停变化，感受到有人靠近目光变得森寒。只见他脚尖轻点，身形一闪，便盈盈落在水面上，在月光映衬下仿佛成为了一幅流动的画卷。

那人握着剑柄的手一弯，剑刃轻巧收在身后，他转头，遥遥与江边的人对视，嗓音冷淡：“什么事？”

来人沉沉的笑着，启步踩上江面，灵气波动，簇拥他在江面稳稳漫步。

“我以为你会乐的合不拢嘴，恨不得时时刻刻粘着人家呢？结果还有闲心在这练剑。”

楚惊没说话，却提剑劈出一道蕴含着磅礴气势的剑气！

来人脚步未停，抬手间一把骨扇出现，纵身跃起迎上了那道剑气，轻飘飘接下，眼里的戏谑更甚，“楚惊，你果然对顾家小少爷起了了不得的心思。”

这次回答他的是楚惊提剑斩来的身影。

来人面色是未曾遮掩的错愕，显然也没想到他仅仅一句话，就能让楚惊这么沉不住气。

本还平静的湖面波涛骤起，月色下二人你来我往，招式愈发狠厉。

楚惊本来就是打起来不要命的主，另一人很快就有些招架不住，他抽空摸着被剑刃划破的脸颊，有些挫败：“好歹是合作伙伴吧，一点不留情面。”

终于，在来人一声又一声凄厉的求饶声中，楚惊狠狠地给了来人一脚。

“覃越。”看他狼狈的在水中扑腾，心情才好了些，纡尊降贵的把人拎起来扔到岸边，威胁道：“不准在他面前胡说八道，他什么都不需要知道。”

覃越摸了摸受伤的脸颊，挤弄着衣服上的水，闻言轻“啧”一声：“我嘴包严的。但是你得告诉我，它还在你身上吗？那个什么反派系统？”

“反派成道系统。”楚惊回头：“小六回来了之后就消失了。”

“这不是更麻烦吗？如果又在顾栖洋……”眼见着说出这个名字楚惊手里的剑蠢蠢欲动，覃越忙后退，嘴皮子也加快速度：“我就最后提一次！”

想起顾栖洋，楚惊冷漠消融，语气也缓和很多：“今天探查过了，他身上没有。”

“你这表情真恶心。”瞅着那张笑脸，覃越有点反胃，骂完都见楚惊没反应，顿了顿道：“不再重蹈覆辙就行了吧。”

“嗯。”

——

寂林峰

弟子住所

顾栖洋到时就看到林望整个人在床上瑟缩成一团，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踢到地上，他拾起被子施了个净尘术，盖在主角身上，用灵力裹去他额角的汗珠。手掌按在着主角的额头，意识到没有午时那般烫，他松了口气。

林望此刻仿佛陷入了噩梦，脖颈微扬，蹙起的眉眼间染上了些许脆弱，手指无意识的蜷起，在空中胡乱抓握着。

“冷。娘，抱抱我。”

倏地，滚烫的泪珠落下，仿佛断了线，一颗接着一颗，濡湿了小块床褥。

即便被原身打得伤痕累累，他从未掉过泪，那一双冰冷黑目之中只有掩藏失败的刺骨恨意。

抬手替他抹去眼泪，顾栖洋不免有些出神。他知道林望还只是一个失去了族人，失去了父母庇护的可怜孩子；不是未来那个坚不可摧、无所不能的混元帝尊。

顾栖洋不免得想到了自己的弟弟，听着几不可闻的呓语，终是心软地轻拍在主角的背上，“没事了，没事了。”

“娘。”

林望从噩梦中坠出，迷蒙间他看到了顾栖洋的脸，他跳脱般的又嗅了嗅他身上的味道，似是兰花，眼皮坠落没抵住倦意，思绪飘远，又沉沉睡去。

——

顾栖洋刚带上门，一扭头，就撞上了一个他意想不到的人。

白发墨簪，一席紫衣。

是祝南雪，按照记忆他本该确信的。

只是……本应是风尘绝迹的祝南雪此时身形削瘦不说，就连面上也毫无血色，微微下垂的眼睑透出一丝倦意，满是病态。

这是祝南雪？

顾栖洋没敢认。

他昨夜猜测这个世界是平行世界时就摒弃了原文，仅靠他接收到的那些原主记忆来看，祝南雪变化很大。

起码记忆中上次见他时是三月前，祝南雪并没有这么虚弱。

顾栖洋敛去多余情绪，躬身道：“师叔。”

“嗯，见过望儿了？”祝南雪的声音是与病态相反的清冷。

“见过了。”顾栖洋斟酌语句：“师弟恢复的很好，想必师叔有话想与师弟说，容栖洋告退。”

“……自作聪明。”

这话自是没说完，顾栖洋低头等待着，没有性命之忧，他并不怵祝南雪，只思考着祝南雪会和他说些什么，然后他就等到了祝南雪的掩唇轻咳。

咳声愈演愈烈，顾栖洋疑惑，正要说些什么，就见祝南雪飞快的往嘴里塞了一颗药丸，不多时那急促的呼吸才渐渐恢复。

祝南雪像是看到了什么身形一顿，迅速将手握成拳背在身后，极力掩藏什么。

顾栖洋只恨自己眼尖，捕捉到了那纤长掌心的斑斑血迹。

或许是心理作用，顾栖洋还能从空气中嗅到那股淡淡血腥。

许是祝南雪表现得过于虚弱，以至于顾栖洋看不懂他神色中的复杂。

“顾六……”祝南雪深深的看了眼眼前伏小温顺的顾栖洋，只是那眼里积聚已久化不开的墨色有点瘆人。

接着他就听到清冷病美人问：“如今什么修为了？”

顾栖洋不解：“回师叔，筑基巅峰。”

“筑基巅峰。”祝南雪重复了一遍，那让人看不懂的眼神又落在了顾栖洋身上，莫名的，一股难言的压力顿升。

顾栖洋心里的小人已经开始尖叫。

“听掌门道，你与小五后日下山除祟，将望儿也带上罢。”

“是。”

顾栖洋有些头疼，小说定律，打普通本但凡有主角加入，难度就会飙升。

这趟除祟之路，不会太难，但也不会太简单。

“直到你们回到云极那日，我会命望儿会跟着你，这次念你及时悔过，我不再究，若日后再生，顾六，我绝不姑息。”

顾栖洋踏出主角院子时，又回头瞄了眼那道挺直的背影，心里奇怪极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祝南雪怪怪的。

看他的神情里似有似无的带着几分忌惮。

忌惮什么？

顾栖洋没想明白，他除了没有原主小时候和抢神器的记忆以外，记忆也差不多全乎，起码回忆起来没有上次那样明显的空白。

悉数翻阅，他也没找到祝南雪忌惮他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