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二.诅咒

拉森希尔虽然被老板的动作吓了一跳,但还是挑了挑眉听完,作似随口问到:“你怎么确定我就是你们要找的可以解除诅咒的人?”“我知道!”这时楼下一个小女孩挣脱她母亲的桎梏并大声答道,哒哒哒跑到离拉森希尔几米的地方,提起灰扑扑的裙摆行了个礼,脆生生地喊“见过尊敬的修女大人!我叫乌诺莎,乌莱利斯长老曾经说过只有走出乌奇顿森林的强者才能为我们解除诅咒。我昨晚和母亲发生争执,跑出家门后正巧看到您从乌奇顿森林中出来。”有些欢脱的女孩左眼绑着绷带,不用说也知道是诅咒的原因。“邪恶的诅咒遮掩了太阳对乌奇顿居民的眷顾,除了险象环生的乌奇顿森林中没有任何植物可以生存,没有植物就意味着没有灵息补充的来源,居民们无法使用灵息来抵抗诅咒的侵害,而每一个离开乌奇顿小镇的人无论强弱老少都会离奇死亡,而引发这一切的原因是圣月皇室觊觎乌奇顿森林中的秘宝却又胆小怕死,强迫乌奇顿居民为他们取出秘宝,要不然便烧毁森林,乌奇顿森林是我们祖祖辈辈的家园,只能硬着头皮进入森林深处,进入的人全部尸骨无存,但皇室判定是我们不愿归顺圣月政权,让黑魔法师诅咒了我们。”乌莱利斯长老只是沉声提起这段过去。

‘胆子很大嘛!我现在的身份是修女,而且是一位贫穷的修女,当然也不排除我很有钱只是钱不在身边这种可能。来到这里已经一天,但我除了象征自己的银色灵息和一抹不明来历的红色灵息外并没有象征教会的金色灵息,也没有因信仰某种宗教而产生的束缚感,所以我即使是一名修道院的修女,也有可能没有真正信仰月女,既然如此,我完全可以建立一个属于自己的势力。皇都是教会和皇室博弈的主要棋局,错综复杂、险象丛生。在那里,人不是人,父母不是父母,儿女不是儿女,一切都可以成为一颗教会和皇室较量的棋子、一颗可以被无情抛弃的棋子。原身来到乌奇顿森林不也是皇室对修道院的敲打么,想要安然无恙地回到皇都请辞修女的身份,只能试一试了!’

拉森希尔摸了摸乌诺莎的头,看向旅店老板。“你就是乌莱利斯长老吧,我可以答应你们的请求,不过……我需要各位在诅咒解除前和我签订书面契约,在我真正解除诅咒后再举行仪式,这是我给予你们的承诺。”乌莱利斯长老带领众多小镇居民向拉森希尔鞠躬致谢。

穿着灰扑扑的乌莱利斯长老在前为拉森希尔引路,其余居民缀在二人身后,浩浩荡荡地走向紧挨着森林的议事处。被洛鸦草水浸泡过的羊皮纸是用来签订契约的最好选择,搭配以魔法为墨水的书写,可以做到“水浸不烂,火烧留痕”。而近百年没有受到阳光眷顾的乌奇顿只剩下一张有这种奇效的羊皮纸。拉森希尔按着记忆中的方法调动体内灵息流转,一缕裹挟着些许红色的银色缓缓从指尖淌出,心念一动,羊皮纸飘在半空,一行行字迹显现。

“我,拉森希尔·莫蒂尼,向乌奇顿小镇的居民承诺,我将为他们解除诅咒。”

“我代表乌奇顿小镇的居民向尊敬的拉森希尔·莫蒂尼修女大人承诺,诅咒解除后,我们会信仰、追随修女大人,成为他最忠诚的下属,供他差遣。”

乌莱利斯长老看到“他”的时候有一瞬间的愣神,不过还是咬咬牙补充道:“我们以生命起誓。”

拉森希尔有些诧异,到底诅咒对他们的伤害有多严重才能让他们用生命来起誓。

森林入口处,拉森希尔咬破手指,猩红血液随着他的动作在空中滞停、移动,形成了由古密语组成的印契,印契在灵息的注入下缓缓旋转变大。诅咒本身在侵害人们的同时集聚了足够多的负面情绪,生出了灵,在察觉到危险后幻化成一股黑雾从森林中冲出试图撞破印契,对抗的力度掀起的风带起拉森希尔没有头巾遮盖的辫子,印契只在咒灵第一次冲撞时晃动了一下,拉森希尔意识到后直接加大了灵息的外溢,血红色触手从印契中探出死死缠住咒灵幻化的黑雾,只吸收过怨气的咒灵坚持了几十秒便惨叫着消散,一颗晶石没了黑雾的包裹掉在地上,还未收回的触手一根卷起晶石,一根“倏”的从树上揪了几片树叶通人性、笨拙地擦干净晶石,然后拥挤着举到拉森希尔手边。刚刚还凶残万分将咒灵绞杀的血红粗长触手此刻缩成圆滚滚的形状争先来讨好主人,拉森希尔看着触手谄媚的样子轻笑出声,并没有直接拿走晶石,反而先摸了摸圆滚滚的触手,“嗯,手感很好,像果冻一样!”温热的触感使触手“腾”的变成粉红色冒着热气,含笑的话语更是砸得小触手晕乎乎的像是喝醉了一样软软地垂下。其余触手见状一边把晶石塞到拉森希尔腰间的口袋,一边扭动着渴望得到主人的摸摸,拉森希尔不合时宜地想:‘不像触手,反而像小狗。’但手上却很诚实地rua着触手,他很满意现在的生活,不过还是要解决教会这个隐患。

印契消失,拉森希尔抬起头看着森林上方放晴的天空,心中有了考量,回神后再次看了眼变得充满生机的乌奇顿森林转身向小镇中走去。议事处内乌莱利斯长老听着惨叫一直走来走去,直到灰蒙蒙了近百年的天空突然放晴、阳光透过之前作为装饰的窗户撒向地板,乌诺莎伸出手放在光下,好奇地询问“长老爷爷,这是什么啊?”乌莱利斯猛地回过头,难抑兴奋地回答“是阳光!”一秒,两秒,人群中爆发出欢呼。

“赞美修女大人!”“赞美修女大人!”拉森希尔回到议事处看到的便是这样的场面,一段破碎的记忆片段于灵海中呈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