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后的清晨,苍穹高远而澄澈,轻薄如羽的云层悠然飘浮,好似仙人随手挥洒的棉絮。晨曦仿若灵动的精灵,带着破晓的磅礴朝气,奋力穿透那层薄云。
细碎的阳光宛如点点璀璨金芒,从高空纷纷扬扬地倾洒而下,毫无保留地将清风客栈温柔包裹。
暖融融的金色光辉,为客栈勾勒出一层如梦似幻的轮廓,每一处角落都被装点得熠熠生辉,就连客栈墙壁上岁月斑驳的痕迹,此刻也仿佛被赋予了别样的韵味。
客栈后院,几株翠竹错落有致地挺立着,修长而坚韧的枝干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叶片相互摩挲,发出悦耳的沙沙细响,宛如奏响了一曲舒缓的自然乐章,为这片宁静之地悄然增添了几分灵动与生机,让人心生愉悦。
天色尚微亮,熹微的晨光才刚刚艰难地划破浓稠的夜色,小鱼儿和林飞羽便如往常一般,从睡梦中准时苏醒。
二人简单洗漱,动作麻利而迅速,随后匆匆朝着后院赶去。
他们的身影在清晨那略显朦胧的微光中,显得格外坚定,步伐中透着对武学精进的执着与渴望。小鱼儿双颊因满心的兴奋而泛起一抹艳丽的红晕,恰似熟透的苹果般娇艳欲滴,又像天边被夕阳染透的云霞。
她步伐轻快,仿若一只灵动俏皮的小鹿,蹦蹦跳跳地来到林飞羽身旁。此时的她,双眼闪烁着熠熠的期待光芒,那光芒中满是对武学突破的强烈渴望,仿佛藏着两颗璀璨的星辰。
只见她脆生生地说道:“林哥哥,我如今已然能控制体内的内力了,你说我是不是马上就要突破啦?”
林飞羽闻言,目光柔和似水,轻轻转过头看向小鱼儿,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意,那笑意中满是对小鱼儿的肯定与鼓励。
旋即,他点头应道:“没错,想当初我刚感应到内力不久,便顺利突破至隐元境,依我看,以你如今的状态,这突破之日想必也近在咫尺了。
你平日里修炼刻苦,悟性又高,这突破是迟早的事。”
说话间,小鱼儿神色瞬间一正,整个人周身的气息都为之一变。她深吸一口气,依照平日里熟稔于心的修炼法门,缓缓运转起《冥心守一心经》。
只见她双脚稳稳站定,扎根于地面,身姿挺拔如松,不摇不晃,摆出了那战意昂扬的站桩姿势。旋即,她全神贯注,彻底沉浸于感知内力流动的玄妙世界之中。
起初,体内的内力仿若山间潺潺流淌的溪流,轻柔且平稳,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温和,恰似一位悠然漫步的旅人,自在而闲适。它从头顶百会穴起始,沿着任脉缓缓下行,途经膻中时,仿佛感受到了这人体要穴的独特气息,稍作停留,似在品味其中的奥秘。最终,内力稳稳汇聚于气海,在这片人体的能量之海中稍作沉淀。
随后,它又沿着督脉逆行而上,如此周而复始,仿若形成了一个永不停歇的完美循环,滋养着小鱼儿的每一处经脉,让她的身体逐渐充盈起一股温润的力量。然而,世事无常,武学之路更是充满变数。刹那间,这股原本温顺如羔羊的内力,仿若被一颗点燃的火星引爆的火药桶,陡然间变得狂暴起来。
其流速骤增,眨眼间便如脱缰的野马,在经脉间横冲直撞,毫无章法。小鱼儿顿感经脉一阵剧痛,那疼痛仿若千万根钢针同时刺入,深入骨髓,她只觉经脉仿佛要被这股突如其来的强大力量生生撑破。
在这剧痛之下,她紧咬牙关,牙关因用力而微微颤抖,发出细微的咯咯声。额头上瞬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豆大的汗珠顺着她那略显稚嫩的脸颊滑落,“啪嗒”一声滴在脚下的土地上,洇出一小片湿润。
此时的她,脸上满是痛苦神色,却又透着一股绝不放弃的坚毅,眼神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仿佛在与这股狂暴的内力进行一场殊死较量。不过,这般狂暴并未持续太久,在小鱼儿凭借顽强的毅力苦苦坚持下,转瞬之间,内力又渐渐恢复了平静。
此刻的小鱼儿,只觉体内充盈着一股前所未有的蓬勃力量,这股力量在体内肆意涌动,仿佛要破体而出,她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欢呼雀跃。她惊喜地发现,自己已然成功拥有了内力,顺利迈入隐元境,成为了一名真正意义上的武者。
在一旁,老刀原本正闭眼假寐,看似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休憩,实则时刻留意着周遭的每一丝动静。他虽双眼紧闭,但那久经江湖磨砺出的敏锐感知,却如同一双无形的眼睛,将一切尽收眼底。
他的感知力犹如一张无形的大网,笼罩着整个后院,任何细微的变化都逃不过他的察觉。当感受到小鱼儿突破时散发的那股独特气息波动,他猛地睁开双眼,眼中瞬间闪过一抹惊喜,那惊喜之中夹杂着一丝对小鱼儿天赋的赞赏。他的眼神中,既有对后辈成长的欣慰,也有对武学传承的期待。
随即,他暗自点头,脸上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欣慰笑意,那笑意中满是对后辈成长的欣慰与期许,仿佛在说:“这丫头,果然没让我失望。”小鱼儿突破后,兴奋得难以自持,她只觉心中有一团火焰在熊熊燃烧,急需释放。
于是,她欢呼一声,想也没想,便张开双臂,朝着林飞羽扑了过去,紧紧抱住了他。林飞羽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措手不及,整个人瞬间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
怀中抱着十六七岁、身形娇俏的小鱼儿,他的心中涌起一阵复杂且异样的感觉。这一瞬间,他的思绪仿若脱缰的野马,不由自主地飘向远方,不禁想起了苏瑶。
下意识地,他看向腰间挂着的玉笛“青柳”。
那玉笛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着温润柔和的光泽,仿佛带着苏瑶的温度,勾起了他无数美好的回忆。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温柔与思念,心中默默念道:也不知苏瑶如今过得怎样了,是否一切安好。她是否也会偶尔想起我,想起我们一起度过的那些时光?
与此同时,在遥远的妖凤山脉方向,苏瑶正快马加鞭地赶路。长时间的奔袭让她发丝凌乱不堪,几缕碎发被汗水浸湿,紧紧贴在汗湿的脸颊上,显得有些狼狈。
她的脸上带着几分显而易见的疲惫,那是长途奔波留下的痕迹,但她的眼神却格外明亮,透着一股归心似箭的急切。眼看就要踏入妖凤山脉,马上便能回到苏家,可她的思绪却如断了线的风筝,不由自主地飘向林飞羽。她的脑海中不时浮现出与林飞羽相处的点点滴滴,那些过往的画面如同走马灯般在眼前闪现。
回忆起与林飞羽的种种,她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那微笑中满是甜蜜与幸福,仿佛所有的疲惫都在这一瞬间烟消云散。她轻声呢喃:“林公子,等我回到苏家,处理好一切,便去找你。”
随着小鱼儿的突破,他们已修炼半月有余的基础刀法也愈发娴熟。此时的小鱼儿,手持长刀,身姿矫健如燕,每一个动作都流畅自然,尽显飒爽英姿。劈、砍、刺、撩、切、截,一招一式皆虎虎生风,刀光闪烁间,已然有了几分高手的风范。
那长刀在她手中,仿佛有了生命一般,与她的身体完美契合,每一次挥动都带着强大的力量与气势。刀风呼啸,似能斩断世间一切阻碍。而这半个月的修炼,林飞羽同样取得了巨大的进步。
他身上的玄石上衣已加到六百多斤重,每迈出一步,都仿佛拖着一座沉重的小山,那沉重的步伐使得地面微微震动,周围的空气似乎都跟着震颤起来,发出轻微的嗡嗡声。
此时的他,修为距离突破隐元境七层仅差一丝。今日,他决定挑战自我,突破极限,将玄石上衣的重量加到八百斤。当那重达八百斤的玄石上衣加诸于身,林飞羽顿觉双腿一软,好似被一座巍峨的大山狠狠压下,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往下沉。
他吃力地想要迈出第一步,只听“咔嚓”两声脆响,犹如惊雷在耳边炸响,脚下两根地板不堪重负,瞬间断裂,木屑飞溅。他手上的力量也愈发难以掌控,原本稳定的动作变得摇摇晃晃,如同狂风中的孤舟,随时都有倾覆的危险。
就在他有些慌乱之际,老刀那带着一丝强硬的声音,仿若一道惊雷,在林飞羽脑海中炸响:“凝心,静气!运转你的家传心经,内力走任督二脉!”平常修炼时,林飞羽虽也是如此修炼,但皆是静止不动。
此刻,要在承受如此重压的行动中一心两用,既要稳住身形,又要运转心经,他顿时有些手忙脚乱,一时间竟有些应付不过来,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汗水瞬间湿透了他的衣衫。
然而,林飞羽骨子里那股不服输的劲儿瞬间被激发出来,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集中全部精神,慢慢控制着体内的内力,以内力对抗压在身上的重量。
随着内力缓缓运转,他的身体也逐渐稳定下来,双腿微微颤抖着,却依旧顽强地支撑着,仿佛在向这沉重的压力宣告自己的不屈。恰在此时,一位前来干饭的顾客坐在大堂,
高声招呼道:“小二,给我拿一壶酒!”
林飞羽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尽量让自己步伐平稳,朝着酒柜走去,伸手拿起酒壶。
可就在他转身要去给顾客倒酒的瞬间,一心两用下,体内的内力突然翻滚起来,犹如脱缰的野马,在经脉中肆意流窜,不受控制。
他一个不稳,手中的酒壶倾斜,一壶酒径直浇在了顾客的脑袋上,酒水顺着顾客的头发、脸颊流淌而下,浸湿了他的衣衫。
那顾客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一脸懵,呆愣了片刻后,随即反应过来,脸上瞬间涨得通红,怒目圆睁,双眼仿佛要喷出火来,大声吼道:“你这小子,怎么做事的!”
但就在这混乱之际,奇妙的事情发生了。林飞羽只觉体内的内力在这一阵混乱后,像是冲破了一层无形的屏障,一股前所未有的强大力量在体内汹涌澎湃。
他惊喜地发现,自己顺利突破到了隐元境第七层。那被浇了一脑袋酒的顾客瞬间暴怒,怒目圆睁,双眼仿佛要喷出火来,大喝一声,猛地抬起脚,朝着林飞羽踢去,那架势仿佛要将林飞羽生吞活剥。
而老刀,自从感觉到林飞羽体内内力暴躁的时候,就一直暗中关注着这边,时刻准备出手。
眼看顾客的脚就要踢到林飞羽,只听一声低沉的刀鸣响起。这声音仿若来自九幽地狱,透着无尽的寒意,仿佛能冻结人的灵魂。
未见刀光,也未见刀出鞘,只见那个顾客脑袋上瞬间浮现出比酒水还大的汗珠,豆大的汗珠密密麻麻布满额头,双腿一软,“扑通”一声,一屁股重重地坐了下去。
紧接着,一股臊味弥漫开来,那顾客竟吓得坐在地上忍不住尿了,脸上满是惊恐与懊悔,嘴里嘟囔着:“对……对不起,是我有眼不识泰山。”
这一幕对于其他食客来说,仿佛司空见惯。
毕竟来住店的基本上都是江湖人士,大家都知道这里有个隐藏的很厉害的刀客,但具体多厉害却无人知晓。
毕竟尝试过的人,坟前草都一人高了。
经过这一番波折,林飞羽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内力,心中满是喜悦。
他看向老刀,眼中满是感激,说道:“多谢前辈教导。”而老刀,只是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赏,说道:“继续努力,你的路还长着呢。”新的一天,对于林飞羽、小鱼儿和老刀来说,又有了新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