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转校

转校的一晚，宋念捏着帆布包的带子，在寝室楼转角处停了两秒。三单元的声控灯忽明忽暗。

推开门时，307寝室飘来泡面的辛香。上铺的刘明正把脚架在铁栏杆上打游戏，键盘敲得噼里啪啦响；下铺的陈东正对着手机屏幕傻笑，屏幕蓝光映得他脸上的青春痘格外明显。宁一寒坐在靠窗的书桌前，白衬衫领口敞着，手指在课本上敲出规律的节奏，听见门响，笔尖顿在矩阵公式上。

“宋忺你今天反常啊，”刘明探出头，耳机线缠在手腕上像条青蛇，“平时不都拖到熄灯才洗澡？”宋念没答话，把帆布包往床上一甩，径直走向厕所。手指触到冰凉的门把手时，听见身后传来书页翻动的窸窣声，眼角余光扫到宁一寒抬了抬眼，镜片反光遮住了他的眼神。

浴室瓷砖上凝着水珠，宋念反锁门，镜子被热气熏得模糊，她盯着镜中晃动的人影，指尖颤抖着解开校服纽扣。洗发水瓶在瓷砖上划出声响，猛地停掉水阀，听门外动静。

“老宁你丫别臭美了，”陈东的笑声穿透门板，“不就洗个澡吗，还特意换件衬衫？”接着是刘明的调侃：“人家宁大校草，说不定等着谁来偷看呢。”宋念听见拖鞋踩在地面的啪嗒声，紧接着是宁一寒冷淡的声音：“厕所谁在用？

她慌忙穿上背心，门外传来门把手转动的咔嗒声，宋念猛地按住门锁，心跳撞得肋骨发疼。“里面有人。”她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两个八度，带着刻意的沙哑。沉默两秒后，宁一寒的声音从门缝里挤进来：“催什么，我等得起。”

“借过。”宋念低头侧身。

寝室里的气氛有些诡异。宋念坐在床上，用吹风机胡乱吹着头发，余光看见自己的帆布包被翻出个角，里面的女性卫生巾包装露了一半——那是她上周借口帮表姐买的，此刻正被陈东的目光扫过。“宋忺你口味挺独特啊，”刘明突然指着她床头的笔记本，“天天画猫，你是猫变的？”

厕所传来水流声，宋念数着秒针跳动的节奏。七分钟后，宁一寒穿着睡衣出来，发梢滴着水。

真是太尴尬了，怎刚好让别人看见这个？

“我给我表姐买的，不是给我用的。”

“你不说，我还以为你有什么癖好。”陈东看着宋念。

“但是我总觉得你长的就像个女的。”刘明抓了抓脑袋。

“长的帅的人往往雌雄莫辨。”陈东说道。

“也确实，你们两个是我见过我们班长的最好看的男生。”

宋念无语，又在这吹牛逼。

不过她喜欢听。

“……”

“刘明你今晚别想洗澡了，”宁一寒忽然开口，把脏衣服扔进洗衣篮，“浴室地板滑，我刚看见宋忺差点摔了。”刘明骂骂咧咧地缩回床。

“陈东，你今晚别再打鼾了，每晚都吵得睡不了觉。”刘明说着。

“啥时候打鼾了？我怎么不晓得？”陈东问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