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酒馆里的风声

水车镇的“老海狗”酒馆，即便是在这人心惶惶的大海贼时代初期，依旧顽强地维持着它应有的喧嚣。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劣质麦酒、汗水、油腻食物以及淡淡的海水咸腥味，混合成一种独属于海边酒馆的粗犷气息。

欧布推门而入时，酒馆内嘈杂的声浪如同实质般扑面而来。粗豪的笑骂声、吹嘘战绩的吼叫、酒杯碰撞的脆响交织在一起。他的出现，像一颗投入浑水潭的小石子，瞬间引起了短暂的涟漪。

不少目光投了过来——有好奇，有审视，也有几道不加掩饰的、如同打量猎物般的贪婪。毕竟，一个穿着破烂更像是刚从海难里捞出来的、却身形挺拔、容貌异常出众的年轻陌生人，在这种混乱时期出现在东海小镇，本身就足够引人注目。

欧布对这些目光视若无睹。他平静地扫视了一圈，将酒馆内的布局和形形色色的人尽收眼底。

大部分是些皮肤黝黑、体格粗壮的渔夫或水手，也有几个明显带着海贼习气、腰间别着武器的家伙，正旁若无人地大声喧哗。角落里，还有几桌沉默寡言的镇民，端着酒杯，眼神中却透着挥之不去的忧虑。

他在一个相对偏僻、能观察到大部分区域的角落找了张空桌坐下，动作自然流畅，仿佛只是一个普通的旅人。他需要食物，更需要情报。

“听说了吗？罗杰那家伙，真的死了！就在罗格镇公开处刑！”邻桌一个络腮胡大汉猛灌了一口酒，声音粗嘎，“世界政府这次可真是下了狠手！”

“哼，死了又怎么样？”另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怪笑道，“他死前那句话，可是让全世界都疯了！‘想要我的财宝吗？想要的话可以全部给你，去找吧！我把所有的一切都放在那里了！’哈哈，大海贼时代！老子也要出海，去找那传说中的One Piece！”

“就凭你？别做梦了！”有人嘲笑道，“现在海上有多乱你不知道？昨天隔壁港口就有两艘商船被新冒出来的海贼给劫了，听说手段凶残得很！”

“海军呢？海军不管吗？”一个略显怯懦的声音响起。

“海军？哼，他们自己都焦头烂燗了！”络腮胡大汉不屑地撇嘴，“报纸上都说了，伟大航路那边更乱！倒是听说最近海军提拔了几个厉害的新人，叫什么……萨卡斯基？库赞？波鲁萨利诺？好像是叫这几个名字，都是怪物级的中将，希望能起点作用吧。”

“中将算什么？上面还有大将呢！战国大将坐镇本部，还有那个‘海军英雄’卡普，虽然那老头子怪得很，死活不肯升大将，但谁敢惹他？”

“切，海军高层离我们太远了！倒是我们这儿新来的那个‘铁渣’少将，那才真是个麻烦！”一个压低了声音的镇民愤愤道，引来了周围几人感同身受的低语和叹息。

“嘘！小声点！你想被抓去基地当苦力吗？”旁边的人连忙制止。

欧布静静地听着，将这些零散的信息在脑海中拼凑。

罗杰已死，大海贼时代开启，海军高层（卡普、战国），新锐中将（赤犬、青雉、黄猿的名字已经开始流传），还有本地的麻烦——那个新来的叫“铁渣”的海军少将。

看来，这个小镇的压抑气氛，并非空穴来风。

他还听到了一些关于伟大航路上新兴强者的传闻，有人提到一个能控制沙子的可怕男人，还有人说见到一个背着巨大黑刀、眼神像鹰一样锐利的独行剑客，甚至有人模糊地提起，不久前似乎有一个驾驶着一艘小型渔船的红发青年，在附近海域出现过……信息真假难辨，但足以勾勒出这个时代风起云涌的轮廓。

就在这时，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在他桌边响起：

“您好，请问需要点什么？”

欧布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一位和他年纪相仿的少女。她穿着朴素的碎花裙，外面系着一条干净的白色围裙，黑色的长发扎成简单的马尾，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女孩的眼睛很大，像清澈的泉水，带着一丝好奇和友善打量着他，脸颊因为酒馆里的热气而微微泛红。

“来一份烤肉，量要大，再来一杯麦酒。”欧布平静地说道，声音清朗。

“好的，请稍等！”少女应了一声，似乎被欧布过于镇定的眼神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微微低下头，转身走向吧台。她是这家酒馆老板的女儿，名叫莉莉。

欧布的目光在她身上短暂停留了一瞬。在这个充斥着粗鲁、贪婪和恐惧的环境里，这个女孩的存在，像是一抹突兀而明亮的色彩，带着未经世事打磨的天真和善良。这让他紧绷的心弦，不易察觉地松动了刹那。

没过多久，莉莉端着一个盛满了焦香烤肉的大盘子和一大杯冒着泡沫的麦酒回来了，小心翼翼地放在欧布面前。“您的烤肉和麦酒，请慢用。”

“谢谢。”欧布点头。

莉莉似乎想说什么，但看到欧布那略显疏离的眼神，又把话咽了回去，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便转身去招呼其他客人。

就在这时，旁边一桌几个明显喝多了的海贼杂鱼，其中一个色眯眯的目光一直追随着莉莉的背影，嘴里不干不净地吹了个口哨：“嘿，莉莉妹妹，越来越水灵了！今晚陪哥哥们喝几杯怎么样？”

莉莉的身体明显一僵，脸上露出厌恶和一丝害怕，但还是强作镇定地没有理会，快步走向吧台。

那几个海贼见状，反而更加起劲地哄笑起来，污言秽语不堪入耳。酒馆里的其他客人大多敢怒不敢言，或是装作没听见。

欧布咀嚼着烤肉的动作顿了一下。他抬起眼皮，冰冷的目光如同实质般扫过那几个海贼。

那几个家伙原本还在嬉笑，被欧布的目光一扫，仿佛被无形的冰水浇头，笑声戛然而止。他们对上那双深邃得仿佛能吞噬一切的黑色眼眸，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天灵盖，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仿佛被什么恐怖的凶兽盯上了一般。他们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额头上瞬间冒出了冷汗。

欧布什么也没说，只是收回目光，继续面无表情地对付盘中的烤肉。

那几个海贼却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面面相觑，再也不敢多说一个字，甚至连酒都不敢喝了，没过多久就灰溜溜地结账离开了酒馆。

这无声的交锋极其短暂，除了当事人和吧台后一直担心地看着女儿的老板娘，几乎没人注意到。莉莉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感激地朝欧布的方向看了一眼，眼神中多了几分复杂的情绪。

欧布对这一切仿佛毫无所觉。他需要付账，但他身无分文。他用餐巾擦了擦手，然后伸出右手，掌心向上。意念微动，体内庞大的能量经过精密的控制，开始发生奇妙的物质转化。

（魔人布欧的核心能力之一是魔法和物质变化。他最著名的能力是将生物或物体变成他想要的东西，最常见的是糖果、巧克力、饼干等食物；理论上存在一丝可能性，但根据《龙珠》系列至今为止的所有官方设定和剧情表现，没有证据表明魔人布欧能够使用他的能力创造黄金。他的能力更倾向于变化食物、简单物品或进行身体层面的操控，而非精确地创造特定贵金属元素......不过无所谓！这本书的布欧能力可以做到，但是吞噬吸收的能力我给扔了）

一小块婴儿拳头大小、散发着淡淡粉色光泽、形状和重量都酷似金块的固体，凭空出现在他的掌心。

他拿着这块“粉金”，走到吧台前。

老板娘看到这块奇特的“金子”，眼中闪过一丝惊疑，但刚才欧布无声间逼退那几个恶棍的一幕还留在她心头，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掂量了一下，发现分量十足，便不再多问，找了些贝利给欧布。

“我需要一个住处，安静一点的。”欧布接过零钱，淡淡地说道。

“啊，好的。”老板娘连忙点头，“小店楼上就有客房，虽然简陋，但还算干净。您……您打算住多久？”

“先住几天吧。”欧布说着，目光不经意地扫过酒馆窗外，远处隐约可见的海军基地轮廓。

这个小镇，似乎比表面看起来要复杂得多。那个叫“铁渣”的少将……

他收回目光，不再多想。当务之急，是先在这个世界，找到一个临时的落脚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