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赤云大陆上综合实力首屈一指的宗门,敛阳宗每十年举行一次的入宗大选,吸引了众多修炼者踊跃报名。
宗门对于入宗弟子的选拔标准设定得极为严苛,唯有满十八岁者方可参加大选。
清净峰作为此次大选的主场地,此刻众多修炼者云集于此。
不知为何,考官还迟迟未到。
多数修炼者皆聚于一处,分作数团相谈,唯寥寥数人,散立于不同角落。
其中有一姑娘格外惹眼。只见此人身着鹅黄色衣裙,发髻上点缀着些许桃粉色绒花。
桃花开得正盛,轻风拂过,花瓣漫天飞舞,她只身一人站在桃树下。
许多参赛者都上前与她搭话。
其中一身着棕褐色衣袍,胡子拉碴,身高八尺的修炼者走到她身前,说道:“姑娘,我叫张习,你一个人来参加大选可是十分危险的,你可愿与我组队?”
她微微一笑,开口回答:“多谢张兄台好心,但不必了。”
而后转身快步走开,想离这男人远些,她才离开人群到达一处空地。
不料张习竟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狠狠一拉说道:“姑娘,你好好考虑。”
她心头一震,急速转身,同时运力,竭力想要挣脱这个无礼蛮横之人,岂料竟未能撼动对方分毫。
她心慌想,此时考官还未到达清净峰,只能大声叫喊吸引其他人的注意,否则这人不知道会将自己带到哪里去,到那时可就麻烦了
“救命啊!这有人打人!”她叫喊着。
很快,大批参选者向她的方向聚集。
她心想即将得救,而张习却丝毫不慌,还将她的手腕抓得更紧,仿佛胜券在握。
而她此时便感觉手腕快被捏碎一般。
张习狡猾说道:“我与娘子闹别扭,大家都散了吧!”而后便更加用力的捏她的手腕。
一位看起来年龄与她相仿的姑娘站到人群前。
这姑娘身上的紫色绸缎色彩纯正,绣工精妙绝伦,一看便是大户人家的小姐。
张习恶狠狠的盯着这位姑娘,心想,若她敢坏事,便一起收拾。
她说道:“我乃灵宫的钱妩,请你放开她!”
此话一出,人群便沸腾起来。
“是那个术法之最的灵宫!”
“瞧她这般模样,莫不是灵宫宫主的女儿?”
灵宫效力于离国,盛名在外,自然引得众多人讨论。
钱妩并未理睬他人言语,继续说道:“这位参选者,你说这位姑娘是你的妻子,她自己知道这件事吗?”
“你什么意思?我家里的事情,你凭什么插手!”
张习恼羞成怒,另一只手慢慢移到刀把儿上。
心想着来碰个运气,骗点参选的女人,绑去卖了。
毕竟这样孤身一人的女子,他见过太多,大多是走投无路了,想着来恳求敛阳宗收留,做洒扫弟子。
亦或是对修炼有兴趣,来碰碰运气的。
前几天他才在山脚下绑了个女的,谁知今日遇到了个硬茬,他也算自认倒霉。
不过若是这大小姐敢妄动,他便拔刀带着人跑。
而此时,被抓着手腕的姑娘听到一句话,“别怕,我知道他在骗人,有我在,你放心。”
是隔空传音,钱妩初学术法时,便让母亲教了她这个。
钱妩继续向前进一步,说:“且不说她是不是你的妻子,就算是,你也不能如此对她!乖乖把这位姑娘放开,否则有你好果子吃!”
“呵呵,你这样的千金大小姐,还未嫁人,怎么会懂我们夫妻之间的感情。”
张习还在狡辩,他想误导围观群众,把注意力往钱妩娇蛮无礼上引。
“我不是你的妻子!你放开我!”被抓住手腕的姑娘挣扎着忍着手腕的痛说道。
张习反驳:“娘子!你别闹了!咱们回去吧。”并且捏手腕的力更大了。
围观群众窃窃私语,有位中年大叔说道:“钱姑娘,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啊!”
随后有人附和。
“是啊,你就放人家走吧。”
“人家小夫妻闹矛盾呢,你在这多管闲事。”
“便是灵宫宫主,也断不能这样吧。”
“你们!”钱妩第一次遇见这种事情,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却也不知接下来怎么办。
钱妩苦思冥想着应对之策,心中暗自思忖,这一人一口的唾沫星子,怎么就要喷到自己身上了?
这骗子,拿捏人心的手段竟是如此娴熟。
若直接攻击这臭骗子,难免伤到那位姑娘亦或者惹怒骗子,那位姑娘处境会更艰难。
钱妩计上心来,拿起荷包里的碎金子就往天上洒。
围观群众一看,纷纷向前跑,对金子的欲望,写在了脸上。
而张习眼看情况不受自己控制,顿时慌了神,不停地张望,寻找钱妩的身影。
此时的钱妩,却已跑到张习的身后,手指燃起火焰,点燃了他的衣角和裤脚。
紧接着运功于掌心,给了张习抓着手腕的右手小臂一掌。
张习吃痛,撒开了姑娘的手腕。
随后钱妩便赶紧拉起那位姑娘的另一只手,带她跑出了人群。
而张习反应也很迅速,他将上衣脱下,把火灭掉后便开始寻找钱妩二人。
此刻人群慢慢散去,张习贼心不死,准备将这个女人抢走。
他运功用灵力灌输身体,直直地走向钱妩二人。
而二人渐渐被他逼进了桃林里。
钱妩见此情况,心想完蛋了,这骗子是筑体期修炼者,比自己高了一个阶。
怪自己没好好修炼,现在都保护不了自己想保护的人,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钱妩正准备故技重施,而那位姑娘却拉住了她。
钱妩一顿,问:“你拉我作甚?”
对方还未回答,钱妩便心急地说:“你若此时心软,便是将自己往深渊推!”
对方拍拍钱妩的肩,回答道:“我并非心软,我巴不得他现在便爆体而亡。”
而后拉着钱妩往后退,“他是筑体期的修士,我想你应该看得出来,现在和他动手,只会让我俩陷入困境。”解释道。
“我知晓,可是还能怎么办?指望那些围观的笨蛋吗?他们巴不得少几个竞争对手。”钱妩掏出一张符纸。
随后将真气注入符纸,符纸便发出一道屏障,将二人护起来。
钱妩说道:“希望兄长给的符纸比他靠谱些。”
而后又问:“怎么称呼?姑娘”
“白之韫。”
此刻,张习已然来到二人面前,他用力拍打着屏障,可屏障丝毫不动。
他气急败坏,用真气打了一拳又一拳,而后便坐了下来。
“他知道了。”白之韫道。
“早知如此,我便应祈祷他不知晓。”钱妩言罢,又将火焰于指尖燃起。
张习坐了片刻后,站起来用拳头不断击打着地面,屏障慢慢出现了裂缝。
钱妩叹了口气:“准备跑吧,白姑娘。”
白之韫答道:“你不会有事的。”
屏障外的张习见快要成功,便面露狠色。
“你们别挣扎了。”说完他便冲着天空大笑。
这一举动,震惊到了二人。
此刻二人脑袋里都在想,这人莫不是小时候生病,脑子坏了?
钱妩微微摇了摇头,虽然自己不知道白姑娘怎么来的信心,但是还是很感动于她的安慰,而后便想着待会儿要怎么跑。
“信我。”白之韫见钱妩不信,便说。
钱妩不知道她哪里来的自信,但她的眼神让人心安。
霎时!屏障开裂。
钱妩正准备拉起白之韫跑的时候。
一柄剑从天而降,直直的插在张习的右腿上。
顷刻间,鲜血四溅,溅到了二人的衣裙上。
见那柄剑有拔出的倾向,二人便连连往后退。
“啊——”
张习被剑贯穿了右腿,此刻正抱着腿在地上嚎叫。
紧接着,一位女子落在了三人之间。
女子身着一袭白衣,衣裙间点缀着少许水湖蓝色。
青丝绾成悬月一般,一支通透的水湖蓝色发簪固定在发间。
她微微一笑,说道:“骗子,我可在这盯了你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