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用在自己兄弟的头上

安时笙望着傅哲远。

他站在门口,醉意未散,衬衫领口微敞,露出锁骨线条,衣襟随意散着,袖口挽起,骨节分明的手搭在门把上。

酒意让他的眉眼显得愈发慵懒,嘴角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目光却不动声色地盯着她。

必须承认,傅哲远确实长得好看,五官深邃,气质矜贵,哪怕是一身酒气,也玫瑰花里的毒蛇,危险又致命。

安时笙皱了皱眉。鼻腔里全是他身上的酒味,混着淡淡古龙香,令人头疼。

“你在等我?”傅哲远声音低哑,带着点醉意的慵懒。

安时笙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心里无语,这男人自我感觉太过良好,有点不要脸了。

“等不起。”

“傅先生要是没别的事,我这就关门了。”她语气已经明显带了些不耐。

傅哲远挑了挑眉,语气依旧轻松:“我应酬很多,不能总陪着你,也是正常。”

“我也没说什么。”安时笙回道,声音里透着困意。

她是真的累了,只想好好睡觉。

可这人站在门口阴魂不散,像是别有企图。

“傅先生,很晚了,早点休息吧。”她说着抬手要关门。

然而,门还没合上,傅哲远忽然伸出一只脚挡住门板,整个人微微前倾,倚着门框靠近她。

他身上滚烫的温度、带着酒意的气息扑面而来。

安时笙被迫后退了一步。

“就不能陪陪我?”他低声说,语调轻柔得像是情人耳语。

安时笙觉得有些不妙,傅哲远的状态非常不对。

她的态度都已经这么冷待,傅哲远还不生气,那就说明傅哲远有所求。

而她呢,除了身体,空空如也。

那么,傅哲远求的东西,可想而知。

安时笙指尖悄然收紧,指甲几乎嵌进掌心,但脸上却是另一副表情,带着一丝受伤与自嘲:“傅先生有南小姐相陪,我不过是个不入流的安家人,哪里轮得到我多嘴。”

傅哲远低低一笑,“她已经回去了。”

安时笙没说话,站在门口,拦住他。

“怎么,不请我进去坐坐?”

请你进来,才是真的出事了。

安时笙心想。

“身体有点不舒服。”她借口拒绝。

傅哲远却不依不饶,眼神一寸寸扫过她的脸:“不是身体,是心情不好吧?”

说着,他突然上前一步,几乎没有任何预兆地将她整个人抱起,扔在床上。

安时笙惊叫一声,后背磕在床沿,反应不过来,只觉整个人像被铁箍锁住一样动弹不得。

傅哲远低头,手已经落在腰带上,语气却依旧带着懒洋洋的笑意:“想进傅家门,不得让我看看,你这小猫,到底乖不乖?”

这句带笑的话,让安时笙的神经一下绷紧到了极点。

她迅速从床上翻身而起,眼神坚定:“我不愿意。”

傅哲远的表情瞬间沉了下来。

他本以为,今夜的温柔攻势足够了,安时笙该给个台阶下。

可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

他阴着脸,逼近她一步,“你不愿意,也得愿意。别忘了,这是傅家。”

说着,他一把扯住她的手臂,语气冷冽刺骨,“别给脸不要脸。”

他伸手就要碰她衣领,

“傅哲远!”安时笙骤然厉喝。

下一秒,她抓起床头柜上早上林辰轩留下的那瓶酒,几乎没有犹豫,狠狠砸在了傅哲远的头。

“啪!”

酒瓶应声而碎,玻璃四溅,红酒顺着傅哲远的额角缓缓流下,染红了他那身定制西装,深红色在布料上晕开,像一朵缓缓绽放的血色玫瑰。

他站在原地,目光沉冷。

安时笙看见他停住动作,才悄悄松了一口气。

低头看了一眼系统面板,好感度从三十骤降到十。

比她预想的好得多,她还以为这一下会直接清零。

“真他妈有种。”傅哲远低低地笑了一声。

他从未对哪个女人这样低声下气过,之前是因为她生病,才耐着性子照顾;今晚也忍着情绪上楼,原本想着哄一哄就过去了。

可惜,有些人天生不知好歹。

傅哲远低头扫了一眼地上的玻璃碎片,那瓶红酒的标签他一眼就认出,是欧洲老酒庄限量款,市面上买不到几瓶。

他一把扯过安时笙的衣领,嗓音低沉:“这酒,哪儿来的?”

安时笙心中飞快权衡,撒谎?还是实话实说?

现在好感度已经跌到底,如果再激怒他,说不定会翻旧账,更别说那瓶酒还在现场,藏不了。

她眼圈一红,眼珠一转,忽地顺势坐在地上,缩在傅哲远脚边,整个人蜷着,像只无措的小猫,声音带着哭腔:“对不起……我真的身体不舒服……今天看到你和南小姐那么亲近,我插不上话,我心里特别难受……”

说着,她一边抹眼泪,一边把脸埋进膝盖里,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仿佛刚刚砸酒瓶的不是她。

眼泪一滴一滴地往下掉。

她是真的委屈,也是真的怕。被迫穿进书里,还成了炮灰,每天走钢丝似的活着,稍微一步走错,就万劫不复。

傅哲远本来就心烦,看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更烦,眉头狠狠一皱,抬脚在她腿边踢了一下:“我问你酒哪来的?”

“是汪姨让我给林先生送佛经……他随手回了我一瓶酒……”安时笙抬起头,一边吸着鼻子,一边解释。

傅哲远闻言轻笑一声,眼底却冷意渐浓。

“我奶奶让你送佛经,老林还给你酒?”

这说法听起来太荒唐,偏偏她又哭得像是真的。

安时笙不敢回他,低着头不吭声。

其实她自己也觉得这逻辑不通,哪有兄弟先给未婚嫂子送酒的?

傅哲远冷笑一声,拂开她的手,转身离开,没再多看她一眼。

直到听见他的脚步声彻底远去,安时笙才长长吐出一口气。

她瘫坐在地上,忽然意识到自己今晚干的事有多危险。

这身白裙子沾了酒、蹭了血,怕是穿不了了。

她进了浴室,洗了个澡,又细心地将地上的碎片,收拾干净。

等到出来,才发现傅哲远已经不在房间,估计是出门散气了。

“疯子……”安时笙嘀咕一句,看了眼好感度,咬了咬牙,“得想办法补回来才行。”

她忽地想起林辰轩当初递酒时那句“或许用得上”,忍不住苦笑。

他大概也没料到,这瓶酒最终用在了自己兄弟的头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