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序章

公元3750年,或者说是大宋崇熙18年

斑驳的城墙勾勒出一座宏伟的城关,绵延向西一眼不见尽头,这里是大宋皇朝的最北边境“山海关”,为什么叫山海关,据当地人所说,皆因此关隘东起大海,西连燕山而得此名,不过也有人说,这座关隘是上古文明所建,后宋皇一统天下,基于此处遗迹在建新城,上书山海关,沿用此名至今,关隘墙砖下半部分斑驳,上半部分较新可见一斑。

此时关隘之上密密麻麻的站满了军士,旌旗猎猎作响,刀兵甲胄碰撞之声不绝,充满着肃杀之气,遥望北方,青翠的大地之上一点墨色逐渐化开,如暴雨前的黑云逐渐遮盖多少色彩,沉闷的牛角号声有节奏的划破天际,墨色陡然加速侵染,近了方才看清是一队队跨坐铁骑,身着皮甲的游牧骑士,他们头戴面罩,手握弯刀,腰跨强弓每隔百骑高耸一座攻城箭楼,一场惨烈的战役就这么安静的酝酿着。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牛角号声再次响起,骑兵军阵停止了前进,从中窜出一铁甲骑将,手举纛旗跃马城下高喊:“奉大金国御辰大皇帝令——城上守将听真!“

骑将面甲下的目光如刀,扫视着城头林立的旌旗,纛旗上“完颜“二字在风中猎猎作响。他正是金国济南王完颜昭,虽为郡王爵,却因兼领猛安军职而握有三万铁骑兵权:“尔本中原故民,困于宋室苛政久矣!今我大金天兵南下,凡开城纳降者——“他猛地扯出腰间鎏金令箭,“宗室子弟仍袭旧爵,官吏可保原职,百姓免三年赋税!若能效忠大金,更有封郡王、食邑三千户之赏!“

城头鸦雀无声,唯有军旗翻动声与远处的马蹄声相和。完颜昭忽然冷笑一声,令箭指向身后如潮水般的军阵:“昔年上古时期宋庭就非我朝之对手,投诚纳降者皆众,多年来尔等负隅顽抗可知下场如何?......“他故意顿住,看着城上士卒微微发颤的枪尖,“昨夜宿州已破,守将拒不降者,全家皆入猛安为奴!“

纛旗突然转向北方,露出旗面所绣的“御辰“年号金纹:“我主念尔等曾沐王化,特开三日之期。三日后城门不开,便休怪大金铁蹄踏平此城——届时纵有中山王、济南王之爵,亦救不得尔等妻孥!“言罢猛勒马缰,马蹄在城下踏起半人高的尘雾,身后五千铁浮屠同时敲响牛皮战鼓,声如滚雷直逼城头。

暮色浸染燕山时,“山海关“守将陆承渊的指尖划过城砖缝隙间新填的玄磁泥——这是用燕山深处开采的磁晶矿粉混合糯米浆调制的粘合剂,在月光下泛着细碎的蓝光。城下金军的牛皮帐篷已如繁星般铺开,忽明忽暗的篝火映照着甲胄上的金属反光,像极了二十年前他在雁门关见过的狼群夜狩。

第三日寅时三刻,铁蹄踏碎残阳,箭雨撕裂苍穹

牛角号声碾碎晨雾。完颜昭的令旗挥落瞬间,三百架改良型神臂床弩同时发出闷响,三尺长的破甲箭簇拖着赤焰划破天际。陆承渊按在城垛上的手掌骤然发力,玄磁护甲表面登时泛起水波状的蓝光涟漪,首排箭簇在距城头两丈处突然诡异地歪斜,带着尾焰扎进护城河,激起的水花瞬间被高温蒸发成白雾。

“启动地听!“随着校尉的呼喊,十名耳戴玄磁扩音筒的斥候将额头贴紧地面。这些由上古机关术改良的侦听装置,能通过地底玄磁矿脉的震动捕捉敌军动向。当金军投石机的木质支架在三百步外发出第一声吱嘎时,城头的十二架回回炮已悄然调整角度,裹着磷火的陶弹精准砸向尚未完全展开的投石机阵列。

正午日头最烈时,金军的冲城塔终于在盾墙掩护下推进至护城河。这些高逾两丈的木质巨塔覆着三层牛皮浸油帆布,塔尖的青铜撞木包着鲨鱼皮,每一次撞击都让城头青砖簌簌掉落。陆承渊却盯着塔底铁轮在地面拖出的痕迹——当首架冲城塔碾过埋在浅滩的玄磁钉板时,铁轮与磁石相斥的反震力让整座塔体猛然倾斜,塔内的登城兵顿时惨叫着摔落护城河。

完颜昭的坐骑在阵前踏出血沫。他望着城头新竖起的三棱形玄磁拒马,终于想起祖父曾提及的上古传说:山海关的地基里,埋着十二根用星辰陨铁锻造的定海神针,每根都刻满磁吸地脉的古老符文。当陆承渊点燃城角八座玄磁烽火台时,整座关隘的地磁脉络彻底被激活,金军铠甲上的金属部件开始发出蜂鸣,连强弓的牛筋弦都在诡异地扭曲震颤。

最致命的打击来自黄昏。当五千铁浮屠踏着碎砖发起决死冲锋时,埋在瓮城前的玄磁地雷被战马铁蹄触发。蓝紫色的磁爆光芒中,重骑兵的连环甲胄突然互相吸附,人形的钢铁堡垒在惯性作用下接连碰撞,形成巨大的金属绞肉机。城头的神臂弓手趁机齐射,前端嵌着磁晶弹头的箭矢如长了眼睛般,专找铠甲连接处的缝隙钻,每支箭落地都带起一串血花。

亥初时分,完颜昭的令旗第三次颓然垂下。他望着被磁暴烧得焦黑的冲城塔残骸,还有那些被磁力吸附在城墙上如甲壳虫般挣扎的伤兵,终于明白为何宋军敢仅凭两万守军固守此关。夜风掠过城头,“宋“字军旗上的玄磁丝线在月光下明灭不定,像极了他幼时在金源故地见过的极光——美丽,却致命。

当第一颗启明星跃上燕山时,金军大营响起低沉的牛角退兵号。陆承渊倚着城垛坐下,指尖抚过护腕上的家族徽记——那是与山海关地基同材质的陨铁所铸。远处传来军医收拾止血钳的叮当声,混着护城河漂来的硫磺味,在这个血腥的夜晚,竟显得格外安宁。关隘下的尸骸间,尚未熄灭的磁火仍在滋滋作响,如同大地在轻轻哼唱一首古老的守城曲。

也就在这场泣血之战的不久之后,山海关西侧燕山山脉之下,一个神秘的隧道联通着地下,绵延300米,途径隐蔽工事、数道防化门之后,昏暗的基地通道内,灯光忽然亮起,警报灯光闪烁,宽阔的地下工事内油布遮盖着大大小小的各种物资,轮廓上可以发现应该是武器与物资,周边还有这大量的通道与钢门,其中一个通道的尽头斑驳的钢门内,大量的设备灯亮起,房间内放置着上百个犹如水晶棺一般的休眠仓,但是大部分都变得灰暗,或因坍塌碎石破坏,或者早已打开,唯独只有一个完好的休眠仓缓慢打开,伴随着房间内维生系统的启动,温度、湿度、氧气含量等各项指标仪器灯一同亮起,一只粗糙而坚毅的大手从休眠液中抬起,扶上了仓沿。正好抚摸在了休眠仓的铭牌显示屏上之上,就见电子铭牌之上写着姓名:王腾,性别男。年龄19岁,身份:北部战区732旅上校团长,休眠日期381年,能源耗尽四个红字尤为醒目。

王腾从迷茫中快速醒来,依托于职业素养,很快就整理了下思绪,当他抬头看向四周的时候眼中瞳孔一缩。

“只有,只有,只有我一个人活下来了吗?”